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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突然放开她,问道:“准备好了吗?”

  “啥?”冷亦寒不晓得自己是中邪还是怎么了,竟由着他为所欲为?

  他贴近她耳畔邪笑道:“你想再来一次,还是先行赶路?反正从这儿到哈泰共和国搭机、坐船,起码得花上个把个礼拜的时间。”届时,他们多的足机会可以两情缱绻。

  “我不会跟你到任何地方,那份文件不是我签的,你要钱尽管找我父亲去要。”她仰首,与他黝亮的眸光对峙。

  麦克斯淡淡挑眉,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令尊是个高傲的穷教书匠,他若是有钱,还用得着拖你下水吗?算了,既然你不肯‘略尽’为人子女之孝,我当然也不能勉强你。”他旋身,对门外大声吩咐道:“亨利,打电话通知医院,停止对冷若寒一切的医疗救治。”

  “我爸爸住院了?”真是不孝,她怎么可以忘了她老爸!“他现在怎么样?在哪家医院?”她差点忘了父亲当时似乎受了伤。

  “他的头盖骨严重裂伤,造成颅内大量出血。目前住在州立爱德华医院三0二室。”麦克斯不再赘言,转身大步按往门边。“等等!”冷亦寒看他没停下来的意思,索性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他已经伤得这么严重了,你怎么能够袖手不管?”“合约取消,我自然没义务再帮他。”那日若非他一时同情心大发,鸡婆的要亨利将冷若寒送医急救,也不至于白白损失三万美金的医药费。“可是你不帮他,他会死的。”她老爸再不好,却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呀!

  麦克斯饶富兴味地笑得好迷人。“他的死活与我何干?麻烦你罩子放亮点,我是一名杀手,可不是慈善家。”他赚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血”“汗”钱,岂能随随便便糟蹋掉。当他残酷地拂袖步出房门时,冷亦寒失声地唤道:“我答应你。”麦克斯疾走的脚步戛然止住,微笑的俊颜上不带半分情感。“很好,我们即刻动身。”“慢着,我要先确定我爸爸他真的没事。”看他这人一副坏人样,说不定他在撒谎骗她。麦克斯的锐眸一凛,“亨利,替她打包行李,十分钟后不出发,就取消合约。”“喂!你!”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冷亦寒沮丧地接过亨利递给她的行李袋。

  亨利慈善的笑了笑,“所有的用品全部已安排妥善,冷小组现在就可以动身。”

  “还真快?”陡然间,她觉得自己身不由已地陷入了他的陷饼里,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她像被牵着鼻子一样。

  天下着倾盆大雨,原已漆黑的夜空加上阴风惨惨,简直令人寒毛直竖。

  亨利叫着冷亦寒坐上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却不见麦克斯,甚至连行李也没有。“他呢?”话声甫落,她已瞟见他壮硕的身形跨骑着一匹骏马,自古堡侧门冲出,急停在车旁。他要骑着马到哈泰共和国?真叫冷亦寒惊诧地瞠目结舌。

  “你会开车吧?从这儿到火车站大约三个小时,途中会经过一片大沙漠和两个市集。现在是凌晨五点,你开快点,应该可以赶在七点以前,搭上第一班往机场的列车。’他把询问、嘱咐和命令一次完成。

  “三个小时的车程,你要我两个小时内赶到?”她又不是飙车族!

  冷亦寒睁大眼睛瞪着他,希望他收回成命。

  “这对于一名运动健将而言,应该不会太难。”麦克斯闪着洞悉一切的眼神,朝她不怀好意地一笑。

  他究竟还知道什么?除了她的家世、背景、学历、喜好、专长和……偷偷暗恋的那位讲师?

  冷亦寒向亨利道别后,随即紧随他后面而去。

  真是怪人,放着车子不坐,却宁可骑马,忍受颠波、风吹雨打之苦,她不解的在内心暗忖。

  两人一前一后,奔驰了大约个把钟头,东方渐露曙色。晨曦自云眉射出柔和的光芒,雨已完全停了。

  冷亦寒才觉松了一口气,破晓的霞晖让她有种重见光明的喜悦感!岂料,跑在她百公尺前的骏马突然厉声狂啸着蹄高耸提起,眼看就要把麦克斯摔下马背,多亏他骑术高超,才能勉强稳住身子。

  说时迟,那时快,两部吉普车从一块巨石后冒了出来。其中一辆朝麦克斯和马儿火速冲了过去。

  冷亦寒吓得急踩煞车,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麦克斯没有跃下马,反而偏离道路,往左侧小径飞奔。那小径上被昨夜一场大雨所留的泥泞,车子开上去,变得相当困难。

  冷亦寒放慢速度,悄悄跟在后头。她这才发现两部车子上面坐的四个人,正是昨儿那些窃贼。

  麦克斯之所以舍轿车而骑马,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引诱那帮歹徒,转移注意力,使她能平安顺利的赶往火车站。

  他这人做什么事都精心安排筹划,难怪酬劳能得这么多。

  冷亦寒远远望去,前面的山峦丝毫没有变近,就像在原地踏步似的,唯一移动的只有马儿和两部吉普车。他们分别从麦克斯左右两方包抄,朝他迫近,较宽帽的男子甚至从背包内取出一柄长枪,自车上探出身子,努力想瞄准马腿。

  麦克斯压低身子溜向前,蓦地双手勒紧缰绳,身子腾空而起旋腿朝后狠踢。

  “妈的!”宽帽男子吃他一记飞毛腿,当即跌回车内,滚在座位上,鸡猫子乱叫一通。

  麦克斯表演完飞毛腿,纵身抢到其中一辆吉普车右手边的引擎盖旁,以膝抵着,双手攀住边缘稳住重心,待驾驶者企图伸手将他拉下时,竟反被他整个人抛出车外。

  冷亦寒远远的看得心惊肉跳,心想他简直是在玩命,跟他一起去哈泰共和国,恐怕人还没到,早已被他玩完了。

  不行,她还年轻,还没谈过一场轰轰烈烈、足以刻骨铭心的恋爱,怎么可以陪他冒险犯难,过这种九死一生的日子?

  但,为了她爸爸,她又不得不跟着他,唉!先赶到火车站再说吧!

  反正,打架退敌是他的工作。可,万一他给那群盗贼打死了,谁去替她老爸付医药费?

  走与不走、帮与不帮的念头下,搞得她头昏脑胀,车子猛地大转弯后,她的行李忽然从座椅上掉下来,冷亦寒伸手抓到一本旅行支票,上面共一百张,每张面额统统是一千元,而且全部都是空白的。这是亨利给她的?还是……

  有了这笔钱,她干嘛还陪麦克斯那恐怖的杀手去涉险?

  人不自私、天讳地灭。此乃放诸天下皆准的至理名言。冷亦寒抬头眺望还和四名歹徒缠斗不休的麦克斯,估量他纵使再厉害,也绝对摆脱不了他们的纠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推到高速档,让车子全速飞驰。六点五十九分,匆匆跳下跑车,火车已进站许久,准备启动。她掏出钱包欲购买车票时,售票员已笑吟吟的推出两张头等舱的车票。“这……”她只要一张啊!傻瓜才会连那痞子的车票也一起买。

  “亨利交代过了,你赶快上车吧。”售票员拿起摇铃,走出售票亭,大声提醒还未上车的乘客动作快点。

  冷亦寒被动地捏紧车票,随人群走入车厢内。亨利帮她订的头等舱十分宽敞舒适,不但有柔软的座椅,还有两张单人床榻。幸好麦克斯赶不上。否则要她和那臭男人同房,简直是虐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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