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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有下人好收买,可现今的仆从似乎都很忠诚,向心力一致地为悲情山庄效犬马之劳,他只好弄个人进去探探消息,来个里应外合。

  唯独这两个女人一见面就吵,好像要召告全庄的人,他们来为非作歹了。

  「表哥,你怎么可以羞辱自己的表妹?」纪如倩不满的低声一嘎。

  原来他们俩的母亲是亲姊妹,所以两人是表兄妹。

  叶红在一旁恶毒的道:「你本来就贱,不然怎会夥同我们算计人。」

  「你不开口没人会当你是哑巴,你还不是一样的贱。」千人枕、万人尝。

  「我没说我不贱呀!可我不像某人爱拿乔,烂柿子一个还好意思说冰清玉洁。」是冰裂玉结吧!

  「表哥,你看她啦,一个劲的欺负我。」势不如人的纪如倩连忙讨援手。

  「蠢毙了,表妹有枕畔人亲吗?你找错人了。」她冷笑的一讽。

  季群玉不悦地瞪着两人,「今晚不用办事了,你们吵个过瘾好了。」

  「表哥——」

  「大哥——」

  「别再自乱阵脚了,小心对手没死自个儿倒先挂了。」他小声地斥责。

  「是。」

  「好嘛!」

  两人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暂时各退一步不钩心斗角。

  「如倩,你打探的情况如何?」季群玉想先了解大概好做打算。

  微带妒意的纪如倩说道:「他很保护她,除了四个照顾起居的侍女外,还有四位如影随形的护卫,几乎密不透风的防守着。

  「到了夜里,侍女睡在外室木床以防意外发生,护卫则轮流在屋外守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暗算不太简单。」

  哼,越是重视的人越该死,以为守得滴水不漏就死不了吗?

  「的确棘手,这次的下手对象相当有挑战性。」略微思索的季群玉露出狠残的阴笑。

  叶红很恨的道:「看不出来一个没啥肉的小丫头这么有本事,居然能把索命阎王迷得晕头转向。」呸!真想用鞭子抽花她的脸。

  「是呀!亏你曾是他的宠物之一,如今竟连个生涩的小处子都赢不了。」想想都呕,旧不如新。

  「纪如倩,你是存心要和我吵是不是?」真要打起来她还不够看。

  纪如倩鄙夷的一嗤,「你有这个资格和我平起平坐吗?土匪婆。」

  「土匪婆又怎样?总好过你没人要,打从皇城来找男人还被嫌弃。」叶红反唇相讥。

  「你……哎唷!」纪如倩连忙捂住嘴看向季群玉,一脸很莫名其妙的表惰。

  他比比巡逻至此的家丁,以内息打她是要她闭嘴。

  过了一会儿,一切恢复平静。

  「你们要打要杀另挑时机,现在办正事要紧。」他压低身子往主屋移动。

  「要行动了吗?」功夫不深的纪如倩缩着膀子尾随其後。

  「待会我会先发出声响引开护卫,二妹入房点住四侍女的昏穴,如倩则把这瓶药抹在那女人盥洗的铜盆上。」他分配任务。

  「这是什么?」纪如倩怕自己不小心也中了毒。

  他简略的解释一番——

  无色无味的夺魂水,一遇热水就会蒸出毒素,一接触肌肤会沁入体内阻塞血脉运行,一刻钟左右便会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死亡。

  大夫诊断不出病症,高深的内力无法运功逼出,它会直接毒行周身,死时宛如正常人熟睡般看不出异状。

  除了全身冰冷僵硬已然断了气。

  「你打哪弄来这么阴邪的东西?」她得小心点,别去碰到身体。

  「我师父。」

  季群玉为了报仇投身在毒蝎门习艺,毒蝎老人擅长使毒,所以他的奇毒全来自毒蝎门,若无独们解药是无法解毒。

  「大哥,别跟她罗唆了,时间拖得太久对我们不利。」叶红不耐烦的提醒。

  「嗯!你们听我的暗语指令行动。」

  趁四下无人,他故意现身一晃,然後飞快地往暗处一藏,几道人影忽地出现察看四周,虫鸣声一起。

  女人身形的影子悄然进入房里,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又悄然退出,两声猫叫声让守卫者松了一口气。

  「哈——半夜作贼居然不偷东西,真是笨。」床上的乞飞羽打了大哈欠,翻个身抱着棉被睡去。

  第九章

  「啊——」

  大清早凄厉的叫声特别骇人,几乎在一刹那间,庄内所有人都放下手边的工作,神色紧张地奔向声音来处,心头的吊桶七上八下。

  好不容易山庄才平静了几年,在庄主即将成亲之前可不能出事,他们再不能承受任何恶耗,尤其是庄主深爱的女子。

  大夥的心里都不好受,沉甸甸地生怕见到惊悚的一幕,他们都喜欢未来的庄主夫人,不愿她有个万一。

  风悲云第一个赶到现场,发束凌乱未着鞋,他先看到桂花白着脸指着地上的「尸体」,桃花全身颤抖的哭个不停,雪花和荷花同样脸色难看地安慰着她。

  「羽儿呢?」

  四人茫然的抬起头,一副余悸犹存的模样。

  防守的冷魅、冷魉不见踪迹,一旁仓皇着衣的冷魍、冷魑低身察看「尸体」的状况。

  「你们给我说清楚,羽儿到底上哪去了?」风悲云一急,赏了四个侍女各一巴掌好打醒她们。

  「小……小姐没事。」雪花先恢复镇静,左颈的红印已经肿了半天高。

  「她人呢?」

  「小姐肚子饿去厨房,冷魅和冷魉在……在一旁保护。」她不敢看向湿淋淋的「尸体」。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大早叫得让人心慌?」这几个侍女也未免太胆小了。

  不过无端死了一条狗,瞧她们吓得全身抖颤不知所云,还有人痛哭失声,简直是一团糟。

  手一扬,风悲云摒退了两、三百名下人,又不是初一、十五赶集,一大堆人手拿菜刀、木棍和萝卜,嚷嚷不休地令人头大。

  大家的关心他晓得,但是人多不济事,待他问个分晓再做定夺。

  桂花抽抽鼻子的说:「今天一早,我们照往常一样服侍小姐梳洗,我提了一桶热水往铜盆里倒,正要拧乾巾帕给小姐净脸,手还没碰到水就教小姐抢了去……

  「然後有一条狗钻过狗洞,扒着桃花刚种下的桃花籽,小姐一个生气,便端起铜盆淋狗,结果不到一会儿工夫,狗突然全身抽搐……」

  她们都吓死了,水不是很热却能淋死一条狗,若是碰到人的身体不知会怎样?所以桃花才哭得不能自己。

  「你是指水可能有毒?」一想到那情景,他的心脉几乎要停止跃动。

  「奴婢只是猜测,实在是太凑巧了,我们都不敢碰地上的水。」全被吓慌了手脚。

  「冷魑,去找只鸡来试试。」有必要证实一番,绝不放过一丝可能性。

  「是。」

  来去一眨眼,冷魑将一只母鸡往未乾的水渍抛去,只见它先是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动两下,接着便像是十分痛苦似的咯不出声。

  如侍女所言,母鸡在一阵抽搐後倒地,全身僵硬地成了另一具「尸体」,风悲云的神色立即变得很狂鸷,两掌握成拳。

  居然有人敢在他眼前毒杀他的至爱,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庄主,这种手法很眼熟。」冷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说……并非第一回?」经他一提醒,痛苦的往事一一浮现。

  「当年小小姐和你第五小妾都是起身洗脸不久後暴毙,大夫查不出死因。」冷魍仍记忆犹新。

  风悲云冷笑地勾起阴残嘴角,「看来有人处心积虑要我一生难过,耗了十来年仍不罢休。」

  几时积下这么深的仇他怎么一点头绪也没有,天生的霉运到头来竟是一场荒谬的骗局,为了让他蒙受不白之冤自我厌恶,离群索居遗世独身,终生不得所爱孤寂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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