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下个月就要嫁入张家了,你可别再出什么意外。”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她也忍不住哽咽。
“别哭、别哭,”徐母拭去她的眼泪,“你没事就好,只要好好的照料,不会有事的。妈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当个美丽的新娘子。”
“嗯,我知道。”她含泪点头。
病房里,母女俩相拥而泣。
徐雪凝恍惚的想着男子离去前的眼神,她不知道父亲为她安排了什么样的婚事,但是她是信任父亲的,尽管那自称张让的男子看来深具威胁,她还是会听话的披上嫁衣。
因为直到死前,父亲都极为看重这起婚事。
脚伤出乎她想象的严重,原以为只是擦破皮,两三天便可痊愈出院了,X光却发现她伤到了筋骨,得多躺好些时日。
包得像粽子似的脚,怎么摆都不方便,分明是个累赘。
病床面前坐着她未来的公公,一旁还有着那过于年轻、身份暧昧的董姨,徐雪凝不知所措的保持安静。
“雪凝,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我会请人处理好的。”张启华威严的说着。
“谢谢伯父,我没事。”说实在的,对于这未来的公公,她觉得万分的敬畏。
过去她们一家三口生活虽称不上大富大贵,总是和乐融融的,父亲对她亦是疼爱有加,家人间一点隔阂也没有。
眼前这位准公公虽对她十分照顾,但威严的模样总让她心生退却,这种严峻的雷同感觉连带的让她想起那天醒来时看见的张让,他们有着一样深不可测的眼神。
“张让来过吗?”张启华问。
徐雪凝望着张启华,不知公公是否在问她而迟疑不吭声,一旁的董婉开口转圜,“刚通知他,说会拨空过来。”
“雪凝,以后你就是张让的妻子,咱们不必这样生疏,我会叫他多来陪陪你。”
徐雪凝乖巧的点点头。
“我先走了,自己好好休息,婚礼的事情你跟你母亲都不用挂心。”
“谢谢伯父。”
目送柱着拐杖的张启华,还有精明却内敛的董姨,徐雪凝只有浓浓的不安。
坐在床上,四周被一堆堆的参考书籍包围着。
休养的时间漫长的令人发慌,徐雪凝利用时间查阅报告相关的书籍,低头看着手中的书页,翻书的动作从未停歇,然而突然被推开的门却让她分了心。
扬起头看向开启的门,张让的身影诡谲的倚在门边,不言不语,只是一径的看着她。他英挺高大的身形几乎将整个门框填满,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意味。
揪着手中的书籍,徐雪凝不知怎么打破沉默的僵局,只能将手揽得死紧藉以分散恐惧感。
“你挺惬意的嘛!”他一开口,语调就是讥诮,深邃的目光射出明显的敌意。
迈开步伐,一个箭步便来到床沿,张让随性的坐在一旁瞅着她。
他的出现总带来莫大的压力,每每让徐雪凝紧张的忘了呼吸。“你来这有事?”说完又气弱的低下头去。
“谈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来看看我父亲为我钦选的妻子。”张让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颌,不让她回避他的眼神。
他端详了半天,“是长的还不错,但是,我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食指与中指嚣张的拧着她脸上的肌肤,存心留下一只红印。
骤然拍开他的手,“请你不要这样。”纤眉微蹙,徐雪凝不经意瞥见他眼中的恨意,却不明白所为何来。
张让敛起浓稠的恨,不怒反笑,“你是我的未婚妻,今后只能对我臣服,下次你休想再如此肆无忌惮的拍开我的手。”他顿了一下又说,“因为,难保我不会失控……”虚假的笑容透着恨意。
徐雪凝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样极端的字眼,只能凭藉着蛛丝马迹去构筑她所认识的张让。
“你的脚可以走路吧?”他的手无礼的翻开被子,试图抚住她受伤的腿。
她抢先一步缩回自己的脚,覆盖在宽大的裙摆里,“当然可以——”
徐雪凝的音调有明显的起伏,白皙的脸略微涨红,因为张让的行为实在无礼。
“可以就好,我不希望婚礼那天,我的新娘不良于行,这对我而言像是在被看笑话。”他笑的轻佻,倾身靠向徐雪凝的耳畔,“我对于你答应这婚事的勇气实在好奇,不过,我也会向你保证,我们的婚姻一定会令人叹为观止。你可以从现在就好好期待着。”
摸不着头绪的话在她耳边落下,徐雪凝还无暇反应,张让转而撷住她的嘴角。
下一秒,“唔——”徐雪凝疼的攒住眉,来不及品尝亲吻的美丽,张让竟在她饱满的唇上咬出一记血痕,鲜血的味道充斥她的口。
只见张让邪魅的笑,“我要你永远记得这个吻……”敌意依旧氤氲在他的眼瞳之中,笔直的投射徐雪凝而来。
如旋风般,他径自撇下徐雪凝,转身迅速的离去。
徐雪凝呆在原处,心脏激烈的跳着,她不禁想问父亲究竟为她安排了什么样的婚姻?
离去的张让心中怒斥着,你不该出现的,不该出现在那场意外中,眉儿的死你永远弥补不了,如果当时死的人是你……
他的面容嗜血、残忍。
“智升集团”少东张让迎娶已故逢邦企业总裁之女徐雪凝。
这场号称世纪婚礼隆重的在智升集团旗下的豪华酒店举行,婚礼现场不但冠盖云集,媒体记者更是挤的水泄不通。
新娘休息室里,化妆师拿着粉刷利落的在徐雪凝脸上刷着,发型师则马不停蹄的将她的发梳拢在脑后,用珍珠夹逐一固定。
“雪凝,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阿让,当个顺从的妻子,妈妈相信他会好好疼惜你的。”徐母坐在徐雪凝的身旁,不舍的拉着女儿交代着。
徐雪凝点点头,尽管心中有着问号,但她仍没把疑问说出口。
只有她一人体认到张让的心机重、城府深,他可以将母亲安抚的服服帖帖,营造他完美的丈夫形象,定时到医院探视她,佯装出疼爱的假象,另一方面又在两人独处时给予威胁、恫吓,并意有所指的要她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婚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上这样可怕的男人,俊逸尔雅的相貌却蕴含着魔鬼的邪恶,即使她恐惧的一夜失眠,这场婚礼仍未如期望的消失。
“新娘子这么可人,有人等不及了。”化妆师揶揄的看向门口,继续描绘着她的红唇。
“雪凝。”一声甜蜜的叫唤,那个让她心生畏惧的男人出现了。
披着羊皮的狼是徐雪凝对他的形容。
他像个期待的小伙子,整齐的西装衬托得他英挺出众,脸上意气风发的神情,十足新郎官的喜气。他一脸欣喜的站在门口对大家浅笑着,随即迫不及待的走向梳妆台前的徐雪凝。
“阿让,以后雪凝就交给你了,你要帮妈妈好好照顾她。”徐母盈着泪,一再的叮嘱着。
“妈,我知道,以后我会好好疼她,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张让从容的安抚着徐母,眼神却肆无忌惮的瞅着徐雪凝。
然而看在旁人眼底只当是新人们的眉目传情,个中滋味只有除雪凝与张让两人心中明白。
“你陪陪雪凝,我先出去。”徐母不疑有他,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
当所有的装点逐一完成,张让大手一挥,所有的人毕恭毕敬的离开,休息室里只有她和张让两人。
拉过椅子坐在她身侧,张让的掌心大胆的贴在她光腴的肩膀,熨烫着她的肌肤,先前的模样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邪魅,“你期待这场婚礼吗?”他的手蜿蜒而上,抚遍她纤细的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