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小子,竟敢利用他!席澈然冷冷一哼,顾不得一旁还有个正等着看好戏的赛胭脂,满心不悦的跟上前欲找他说个清楚。
席湛然一接收到席澈然双眸里直射而来的冷冽目光,机灵的连忙起身大迟了几步,聪明的和他保持了点安全距离。
“五哥,有话好说。”席湛然陪着笑脸的想先安抚住席澈然的怨气。居知席澈然却不如他所愿的继续朝他逼近。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七弟一来到镇上就惹了一堆麻烦恼让他忙碌,特别是他认为最不可理喻的女人。
他爱招惹女人他管不着,但也别硬拖着他一起下水。
“让你去处理那些请帖是我的不能——”席湛然才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却立即接到一记大白眼;
“你何止不对!”席澈然语调清冷的提醒他,“再过几日我就得亲自押一趟镖南下,到时我也帮不了你了。”
闻言,席湛然蓦然怔愣了下。五哥要押镖离开镇上,那不就代表他得一个人去面对那一封封怎么也处理不完的请帖?
“五哥……”席湛然哀怨的一嚷,垮下一张俊脸。
“你怎么能这般狠心,不顾兄弟道义?”
“我不顾兄弟道义?”席澈然不以为然的冷冷一哼。
“请问我亲爱的七弟,你这回来到景阳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就不相信近三年未见的七弟,对他会多有兄弟情。
“为了访兄而来,首要就是思念五哥你罗!”席湛然理所当然的回应,还机灵的斟了杯茶讨好他。
闻言,席澈然又冷冷低哼了声,他冷沉着一张俊脸由怀里掏出一封信函,在席湛然眼前晃了晃。
“想念我?不如说是在利用我吧!”利用偏远的景阳镇来做行踪掩护,还硬是拖他下水做他逃婚的帮凶。
席湛然颇感无辜的才想开口解释,眼角余光突然间瞥见信函熟悉的落款,教他望之色变。
这封信……席湛然讶然的抢下在自己眼前晃动不已的信函,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的默读了起来。
在—旁看戏看了好—阵子的赛胭脂,也不甘寂寞的凑到席湛然身旁窥读信函的内容。
“为了思念三年不见的我而来。”对七弟所扯的谎,席澈然很不谅解的摇摇头,“要不是爹爹紧急派人送这封信来探问你的消息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为了抵死不娶柳家那丫头而离家逃婚,躲到我这里来!”
这七弟也太不顾兄弟之情了,要是让远在京城的爹爹得知他“窝藏逃犯”,那他肯定会让爹爹给勒令召回京城,从此失去自由。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哄得爹爹让他在景阳镇守着镖局,自由自在的好不快活;要是让老爱惹是生非的七弟给破坏了,那还得了!
* * *
席湛然惊讶的瞧完爹爹的亲笔信函,整个背也吓出了一大片冷汗。
“五哥,这封信是何时送来的?”扬着手里的信,席湛然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赛胭脂点燃这—支香前。”言下之意,席澈然是在收到这封家书后马上来到采蝶苑要人。
赛胭脂眨着一双水灵星眸,好奇的心思由信函上转到已开始在花厅内急着来回放步的席湛然身上。
“信里提到的柳家小姐是……”赛胭脂欲言又止,弧形优美的菱唇上勾着柔柔轻笑。
“是迷倒本镇众家少女的席七爷的未婚妻。”席澈然替已乱了方寸的席湛然回答。
“我不想娶她!”席湛然突地停下脚步,百般不愿的重申。
“这婚约你已搁置不理近两年,这回恐怕由不得你了。”席澈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两年?赛胭脂微讶的扳着二根纤指。“那就是说你抛下柳家小不理不睬有两年了?”和人家订了亲事后拖了两年不理,她实在替柳家小姐感到悲哀。
“我倒想就这样拖她一辈子。”
席湛然心烦的紧敛眉头,纵然对柳云昭略感歉然,但他就是不想让当年那胖女娃给绑住一生一世,更何况她根本就是生来克他的。
“唉!可怜的柳家小姐。”赛胭脂有些感叹的叹了口气,“要我是柳家小姐,如弃妇般让你拖了两年不闻不问,我定会万般不甘的上京找你算帐讨回公道。”
“可惜你不是柳家那胖女娃。”关于这点,席湛然颇感庆幸。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能解决吗?席澈然冷冷一笑。
“不管你要弃你那未婚妻两年不理还是一辈子,总之别扯上我、连累我。”说完,他转身欲离去。
“五哥。”席湛然蓦地喊住席澈然欲走的脚步,“你是会帮着爹爹还还是护着我?”他实在担心就这么让爹爹给押回京城娶那柳家胖女娃。
顿时,席澈然陷入沉默,不久后又在席湛然哀怨的目光恳求下冷冷开口:“我两边都不帮。”清冷的丢下一句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席湛然这才放下所有的担心微微一笑,他明白五哥不会多事的向爹爹吐露自己的行踪;而且,在他冷肃的外表下,有着—颗还算疼笼,爱护自己的心。
“喂!湛然。”旁观了好一会儿的赛胭脂,伸手拍上他的肩头。
席湛然回头对上赛胭脂那双狡黠的水眸,“那你是帮着我爹还是……”
“我也可以两边都不帮。”赛胭脂笑得好不诡异,“只不过……”
“不过什么?”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席湛然悟出这个视钱如命的女人肯定有所要求。
“想封我的嘴你得付点代价。”赛胭脂朝他翻开细白如脂的掌心。
席湛然没有多想,立即了解她口里所谓的代价为何。“那请问你的代价又是多少?”他不太甘愿的掏出怀中的银票。
“一万两。”赛胭月S笑颜如花的朝他索讨。
好狠的女人!席湛然恨恨的瞪了正笑得得意的赛胭脂一眼后,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将万两银票双手奉上。
又赚进一万两哆!
赛烟脂高兴得险些大笑出声,在收了银票人怀后,立即又凑近正在逗着金丝雀的席湛然身边。
“除了这张万两银票封口外,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赛胭脂移开他眼前的木笼,一脸正经的朝他要求。
“又有什么事?”对这个眼里只有钱的女人,席湛然的忍耐度已经达到极限。
“去镇外树林里赴另夕卜场邀约。”
* * *
为什么是她?莫名其妙的成为随同小姐离家出走的共犯?
坐在颠簸晃动的马车里,迎欢一睑的泫然欲泣,就着车内的小窗,望着早已远得望不见的柳府大宅。
她们这—回的留书出走,想必已惊动柳府上上下下。
而老爷也应该出动大批人马来寻了吧!只是她们私自北上也走了近一天,毫无头绪的他们又怎么寻得着人罗?
坐在车厢外的车夫鞭子愈抽愈急,马车的行进速度也愈来愈快,迎欢的一颗心就这么随着崎岖不平的山路摇啊晃的,荡得整颗心更加莫名的慌措不安。
她的担扰害怕来自这条山路的僻静。
走在这路上,连个同行的的过客和旅人也无,整条路上安静得过分。
虽然三小姐为了安全起见,带了府里头脑机灵、拳脚利落的家了安乐同行,不过她还是很不放心啊!
“小姐。这一路都没有路人往来,该不会是……”
迎欢胡思乱想的欲言又止。
“该不会是什么?”柳云昭心情甚好的迎着小窗吹抚而来的风。不经心的随口应着。
“该不会是有山贼在前头守着吧?”迎欢胡乱臆测,表情煞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