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为什么这么问?」她莫名其妙的。
他叹一口气,意识到没个岳母还真有点麻烦,「没有人像我一样和妳如此亲密过,对不对?」
「是的。」她脸又一红,声音也变小了。
「那他为什么不……不像我和妳一样呢?」
「为什么非要一样?」从小没娘的傻丫头还傻傻的问。
「这是夫妻间很正常的事情嘛!」他说得有点口干舌燥了。
「哦?」她看看他。很正常吗?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
「我何必骗妳?妳可以去问其他人。」看到她怀疑的目光,他差点要对着她发誓,「老实说昨晚我也有点纳闷,不过更多是的惊喜,呵呵!很高兴忽罕是太监。」
嗯~~他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相信你就是,不过……忽罕未必是……」她又绯红了脸。
呃?!
「那晚……塔塔尔人忽然攻来……忽罕就上了战场……他……我想……」看出他的不相信,她想解释,舌头却突然变笨了。
「他只是没有机会而已,对不对?」他好心的替她说完。
呵呵!他忽然有点感谢那个塔塔尔人,同时想起老族长也提过霜珠的命苦,忽罕在新婚当晚就上了战场,看来他连想吞了佳人也来不及。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哈哈……看他的小娘子从脸一直羞红到脚趾,还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他笑得差点岔气。
也许爷娶这个蛮族女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按照惯例,小扣子一大早就来到穹庐外等着爷的叫唤,却不期然的听到爷许久不见的畅快笑声。小扣子不由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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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风把草原吹得挺刮翠绿。
霜珠放眼望去,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却没有见到太多的牛羊。她眉头微皱,明白战争让特鲁厄族元气大伤,一时间很难恢复昔日的景况。
「霜珠,妳要去哪里?」海棠跟在她身后。
「我去看勃耳金大妈,妳别跟着。」霜珠说着就驾马而去。
「霜珠呀!来尝尝我做的马奶子酒。」一见到霜珠,勃耳金大妈就很高兴。勃耳金大妈在战争中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如今孤身一人。
「马奶子酒?」霜珠一愣。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勃耳金大妈只有一匹瘦马,拉不动重物,更挤不出奶。
「呵呵!哲森送了我一匹母马,母马刚生了小马喔!那小马的身世可不平常,是与野马交配的,等牠长大了,一定是草原上最雄壮的马。」勃耳金大妈说得高兴,忘了族里好多母马都被哲森拉去与野马交配了,要说「雄壮」也不只她家。
「这酿酒呀!也是哲森教我的。我酿的酒能在市集上换回好多盐巴和粮食呢!呵呵呵……」
「那很好。」霜珠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是替勃耳金大妈高兴,也是因为……
他居然默不作声的做了那么多事?
「霜珠,也来尝尝我酿的!」勃耳金大妈的邻居阿旺老爹也过来了,「我的马奶子酒和勃耳金的不一样,口味不同,还有那个……功……功能……」阿旺老爹终于想起哲森说的是「功效」两个字,「不,是对身体的功效也不同。」
「阿旺老头,别和我抢,霜珠在喝我的呢!」勃耳金大妈翻个白眼。
「哎呀!勃耳金,霜珠喝我的才好,我的可是加了一味药,叫……」该死的,他又把那个草药的名字给忘了,「反正哲森说了,每天喝一点可以让面色红润喔!」
所以他阿旺老爹酿出来的马奶子酒在市集上也抢手得很,呵呵呵!
「哼!你那个有什么稀奇,我这个也是加了草药的,比你的更好呢!壮阳的。」这也是哲森教的,哪会比他这老头的差了?
「噗」一声,霜珠喷出一口马奶子酒。
「妳看,妳的不好喝吧!霜珠都吐出来了。」阿旺老爹手舞足蹈的,满脸得意。
「不是的,很好喝。」霜珠连忙更正,免得勃耳金大妈难过。
勃耳金大妈顿时又高兴起来,「来,霜珠,这罐一会儿拿回去,那个……」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还是全让哲森喝好了。」
「霜珠,我的也有喔!别忘了带上。」阿旺老爹也殷切的交代,「妳呢!就喝我酿的;哲森呢……」稍有不甘的说:「喝她酿的算了……」而后又咧开嘴,「这说不定能让妳快点生个小孩喔!」
生小孩?霜珠脸一红,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拿起阿旺老爹的马奶子酒猛喝一阵。
「阿旺家的小儿子喝了我的酒,让他媳妇怀上了呢!」勃耳金大妈想起这个,就不免得意洋洋。
「是喔!」想起自己要多个孙儿了,阿旺老爹的嘴更是笑咧到耳边,「霜珠,妳也快生个孩子,只要孩子多多,以后特鲁厄族的声势就可以壮大了。」
呵呵呵!阿旺老爹和勃耳金大妈难得意见相同,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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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生个孩子?一想起这,霜珠就绯红了脸,不过……这是个好主意吗?
她不确定。
霜珠的不确定来自于梅清--这个称呼哲森为表哥,有着人见人怜的娇弱外貌,却从中原跋涉到关外大草原的女子。
她问过哲森几次,哲森都只说梅清只是表妹,仅仅只是表妹。
她依旧狐疑,却不再问他,她想要知道究竟,多的是可以询问的人,小扣子、大虎,还有梅清本人。只是……不知道是害怕知道答案的缘故,还是不想知道答案,她一直都没有去问个清楚。
也许她该相信他的,毕竟她真切的感受到他对她身子的贪恋。
她真的很想很想相信他,哪怕直觉告诉她--他和他的梅表妹之间并不简单。
直到,梅清找上她……
「对不起,霜珠,我知道不应该来找妳,可是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我有话想对妳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梅清的哀婉没有人可以拒绝。
于是霜珠知道了一切--梅清和哲森是青梅竹马。梅清曾为他裁衣做裳、梅清为了他偷偷离家……而他心硬如铁,不为所动,曾经的两小无猜早化为云烟。
「请……好好照顾他。」梅清对他的无情毫无怨尤,反而执起她的手恳求她。
「妳不恨他?」霜珠的心情复杂。
梅清低头一阵沉默,然后缓缓抬头,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坚定,「不,我不恨他,我恨不起来。」
她恨不起来?霜珠细细咀嚼这句话,百般滋味在心头。
「是我不够好,才不能让他……爱我。」梅清幽幽地道。
「不,不是,」霜珠冲动的反握住梅清的手,急着想安慰她,「妳又美丽又温柔,别说是男人了,就是我见到妳也想好好爱护妳;妳坚强又勇敢,那么纤瘦的身子,却从中原千里跋涉到草原;妳还那么的痴情……」
「我有那么好吗?那为什么他总说我是他的小妹妹?」梅清强忍住泪。
看着眼圈泛红的梅清,霜珠回答不了她的问题。哲森之前淡漠地说梅清只是他的表妹,而她现在终于相信他,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她高兴不起来,她不由自主的为梅清心痛。
「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所以……我走……祝你们幸福。」梅清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掉,「对、对不起……」一边道歉,一边抹眼泪,泪水却越抹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