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运将大哥果然没有辜负向海楠的期望,在忙乱的车阵中,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死命咬住柳樵原的跑车不放。
并非柳樵原的跑车跑得慢,而是因为正值下班时间,交通壅塞,否则凭他一辆小小的出租车,怎可能追上柳樵原。
柳樵原在一处停下来,向海楠也跟着下了车,却发现此处怎么那么熟悉,这里……不是小舅舅住家附近吗?难不成,柳樵原的约会对象,就在这里?
不会吧,这里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高级地段,他来这里,会是要见什么样的女孩子,会比她好吗?
带着怀疑的心情,她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的方向,越来越接近小舅舅家,她不免怀疑,会不会是小舅舅的邻居啊!
直到他按了小舅舅家的电铃,她这才觉得诡异,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开门的正是小舅舅,她看到柳樵原跟小舅舅说了几句话后,就被请到里头去。
她当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就在门要关上之际,她立即跑上前去。
她一出现,让柳樵原当场吓了一跳。
“你……你跟踪我?”
“我哪有跟踪你,我来我小舅舅家也不行吗?”她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心虚。
“小舅舅?”柳樵原看了古海汉一眼。
“没错,她是我外甥女。”
外甥女?难道她和琬桢是……思绪还来不及转回时,就听见里头传来激烈的吵闹声,他暂时不管向海楠和琬桢有着什么样的亲戚关系,先进客厅再说。
“这是你自己没拿好,可不能怪我,你这女孩子也真是的,竟然敢跟我这样动手动脚。”古美津并没有注意到柳樵原已经进屋,她打算趁琬桢蹲在地上捡拾镯子时,朝她的头打下去。
只是这回她没法再撒泼了,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并将她用力甩到一边去。
古美津被用力一甩,差点撞墙。这男的是谁呀,敢这样动她?
“樵原,是你,呜呜……你终于来了,她好坏,把我妈送给外婆的生日礼物,给……给摔断了……”一看到柳樵原,琬桢当场扑进他怀里。
她这举动,看在向海楠眼里,简直快疯了。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在干嘛,你快给我走开呀你!”她像是疯了似的,硬是要将琬桢拉开。
可是她不但拉不开琬桢,还被一股强大力量给推开。
“该走开的是你。”柳樵原将琬桢紧紧搂在怀中,“原来你口中所说的坏阿姨和坏表姊,就是她们啊?”
“你……你也认识她们?”琬桢强忍伤悲,抬眼看他。
“嗯……我不认识,只是猜的。”他死都不愿承认认识这对没人性的母女。
“这……这不是樵原吗?呵呵,我是向妈妈,你记不得了吗?你还来我家吃过两次饭,你都忘了吗?”一看到柳樵原,古美津的脸,马上从凶婆娘成了慈祥母。
“对不起,我记性一向不好,我只知道,我不会去认识一些会欺凌自己晚辈的长辈,还有……不把外婆过世当成一回事的无情女子。”他一口气骂了两人。
“樵原,我没有不把外婆的死当一回事,我很伤心的,你问问琬桢,当时我在医院里,哭得比谁都大声。”向海楠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琬桢,希望她能替她美言两句。
“是啊,樵原,向妈妈怎么会是欺凌晚辈的人,刚刚……刚刚你看到的,不过是……跟琬桢开个玩笑罢了。”她赶紧帮自己圆话,知道自己说话没有说服力,还希望一旁的弟弟帮腔。“海汉,你说话呀,我刚刚是不是在和琬桢开个小玩笑,你说啊!”
古海汉根本懒得理她,他怎会有这样一个姊姊,丢脸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肯帮她说话。
尽管两人不断辩解,装得很诚恳,态度变得很亲切,但这一切都瞒不过柳樵原那双精锐的眼睛。
他一手抱紧琬桢,像在宣示自己的主权般,他说道:“你们两人听好,从今天起,我不许你们欺负琬桢还有她妈妈,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将来山上多了两具焦尸,我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对付这种人不能客气,他非要说得让她们吓到吱吱叫不可。
“我……我们怎会欺负她呢?琬桢,你……你说是吗?”古美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可是琬桢将脸一撇,刻意要给她难看。
拿起破碎的镯子,琬桢心里好痛。
要是让母亲看到镯子变成这样,她岂不又要难过一次?呜呜,这对母女真讨厌,老天爷为什么还要让这种人活在世上。
“樵原,外婆的东西我都收好了,这里……也没有值得我眷恋的地方了,我们可以走了。”
“嗯。”
两人向古海汉轻声道别后,这才步出大门。
看着柳樵原和苑琬桢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离去,向海楠简直快抓狂了。
“妈,怎么办啦,我绝对不能让樵原被那贱女人抢走,你要帮我忙啦!”她哇地大哭起来。
“帮?怎么帮?你这女孩子有出息一点好不好?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像只赖皮狗,非黏死对方不可。”她气自己怎会生出这样一个没路用的女儿。
“我不管,你可以去跟阿姨说啊,她最听你的,只要你凶一点,她一定会跟琬桢施压,到时她就会离开樵原,只要她一离开,我就不信,我唤不回他的心。”
“你别再作梦了,我问你,你一直巴着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古美津快气炸了。
“妈,他的身价,少说也有一百二十亿台币,你说我要不要巴着他?”
“什么,一……一百二十亿台币?”她只知道他是一个卖女人衣服的,怎知……会有钱到这种地步?
为了怕古海汉这抓耙子去打小报告,古美津把向海楠拉到院子里。
“你想办法从你小舅舅嘴里打听,你锦华阿姨现在在什么地方,打听完之后告诉我,我来帮你搞定。”
“妈,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古美津心虚地咧嘴一笑。“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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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分,两人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吃饭。
柳樵原带着琬桢到过一家又一家的珠宝店,想看看店家有没有这个技术,将摔断的镯子,再恢复原状,但店家都表示,这只玉镯子要回复原貌,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柳樵原并不放弃,还是愿意帮琬桢问到有结果为止。
从第八家珠宝店走出来后,琬桢说道:“不用再找了,我想是不可能修复了。”
“不要那么快就放弃,现在科技这么进步,一定有办法的。”
“不用了,再找,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那既然这样,我带你去吃饭,今晚我们跑了那么q`]多地方,你也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陪我吃个饭,好吗?”也唯有用这个方法,琬桢才肯吃点东西。
她点了点头,然后坐进车里头。
车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的港式饮茶店前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上楼,柳樵原点了满满一桌点心,还为她点了一碗猪腰粥,她却头低低的,筷子也没动一下。
“东西都来了,还不吃?”
“我没胃口。”手里拿着碎镯子,心在痛着。
“你想让我生气是不是?你就算是三天不吃,十天不吃,一个月不吃,镯子也不会完好如初,这样你外婆在天上会高兴吗?还有,你母亲会高兴吗?”他把掌心上摊。“把镯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