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手下,立刻将吓得缩在一旁的妇人押上来。
“王氏,还记得我吗?”不管经过多少年,他永远记得这位赵家的大夫人以及她那副狰狞的面孔。
王氏被点到名,一时惊骇而无法成语。
“大王……我……我实在……不记得您。”
“哈哈哈!”霍鹰豪一阵狂笑,接着冷嘲道:“你的记性真差,难道你曾做过什么事,害过什么人都忘了?”
“我……”王氏一时心惊,吓得跪拜在地。“大王饶命,大王饶命!王氏不曾害过人,您一定是记错了,请放过我吧!”
“可恶的婆娘!竟敢大言不惭!今日我若不宰了你,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哪!”霍鹰豪怒目瞧着对方。
“饶命啊,饶命啊,大王!”王氏吓得不断求饶。
“想不到你也会有求饶的一天!”霍鹰豪冰冷的目光斜睨王氏,并且指着她邪恶地道:“今天,我要你也来尝尝毒发身亡的滋味,”
“毒……”王氏闻言,不禁吓得往后跌去,还浑身不住地颤抖。
“说啊!”霍鹰豪又是一声咆哮。“不敢说了是不是!”
“不要……不要……”跌坐在地的王氏,吓得拼命往后移去。
”旁的赵家女眷全都惊恐地缩成一团,大家噤若寒蝉,没人敢上前替王氏求情。
“赵守连走了,你岂不孤单?今日,我正好可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尽早下地狱去陪他!”霍鹰豪逼近王氏,举起手上的刀……
就在霍鹰豪举刀要划下那一刻,赵落月及时冲了上来,以自己的身体冲撞霍鹰豪孔武有力的身子,想要借此救王氏一命。
然而,以她娇弱的身躯,又如何敌得过迎面高峻健壮的男子呢?霎时,她一个反弹,跌落在霍鹰豪眼前,不过,她还是利用机会朝王氏大叫:
“大娘,快逃,快逃呀!”
“我……我……”王氏除了被霍鹰豪手上的刀给吓呆了,还被赵落月的行为震慑住,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她妒恨到极点的丫头竟会出面救她。
“谁都别想逃!”霍鹰豪一声怒喝:“来人啊,把王氏给我抓住!”
当手下抓住王氏后,霍鹰豪才将目光移向跌坐在地的赵落月,他俯身单手掐住她的颈子,使得她的脸也跟着抬高。
“你胆子很大,竟敢阻止我!”
她仰起了脸,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长安城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你竟敢目无法纪,公然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
“哈!说得好!”霍鹰豪指着王氏,阴狠的咬牙道:“你可知当年你爹和那个女人又是如何在天子脚下联手杀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你一派胡言!”赵落月睨着他,外表看似镇定,其实是将不安隐藏于内。“我赵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岂能任你一名匪徒胡言乱语!”
瞧着她发怒以及不畏惧的容颜,霍鹰豪阴深的眸子霎时多了一份诡异的眼神。
有意思!想不到那姓赵的,也能生出这种好货色!
“很好,既然你知道我是名匪徒,就该明白抢匪的性子通常都是残暴凶狠的,赵老头欠我一条命,既然他已经先下地狱去了,那就……”他眸光一转,眼神变得阴冷。
什么意思?她尚未意会过来,霍鹰豪便开口喊道:
“杜觥,展阳!赵府上下搜括得如何?”
“回寨主,兄弟们全搜括过了,值钱的东西全都打包上马了。”杜觥躬身回道。
“很好!”霍鹰豪一声令下:工止刻将府内所有的人都驱离,一刻钟后,放把火,把这座宅子烧了!”
他可以饶王氏不死,但是他要她也尝尝沦落街头,过着三餐不继当街乞讨的生活!
无视于屋内个个惊慌失措的脸孔,和纷纷求饶的哀叫声,霍鹰豪话声一落,阴鹭的眸子睨着赵落月,接着命令道:
“把这个丫头给我押回冷风寨!”
“是!”
再次看了赵落月惊骇的容颜一眼,霍鹰豪旋即转身,独自迈开大步走出大厅。
十六年来,他等的是什么?不就是亲手宰了赵守连的那分快感!而今,当姓赵的先走一步之后,他还能拿什么来报仇?
他穿过前院,步出赵府大门,一阵夜风袭来,他眯眼瞧了天际一眼后,随即一跃翻身上马。
就是她了!
父债女还!他要她替赵守连偿还这十六年来,他所受的任何痛苦!不管是心里的,抑或身体的,他要她一并偿还!
第二章
越往北边走,望眼所及全是连翩的山脉及苍茫的天际。霍鹰豪一行人快马奔驰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停在一处山拗处休憩。
未久,溪水边升起了溺溺炊烟。
“你说大哥奇不奇怪?”年轻的展阳一边吃着刚烤好的鱼,一边问。
“有什么奇怪的?”身材壮硕的杜筋是个莽汉,无法一心两用的他一口接一回的咬着山猪肉,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咱们平时打劫,抢的都是金银珠宝,怎么这回还抢个女人回去?你说,这还不奇怪么?”年轻的展阳一副好奇的模样。
“你没瞧见昨晚大哥发火的样子,”杜觥放下手中的山猪肉,才道:“因为姓赵的死了,大哥那口怨气无处发,只好把他女儿带回去,也许想丢在山寨里让兄弟们爽一爽,以泄他心头之恨。”
“是这样啊……”展阳明白杜觥的意思,以赵落月那清丽的姿色,若要留在山寨里,光是那些粗暴的弟兄们就有她受了。想想,实在替她惋惜。
杜觥没理会展阳的表情,自顾自地又讲了起来:
“咱们山寨里就缺女人,几次要大哥多找几个女人上山他都不肯,总要趁下山时才能找个妓院乐一下。想不到这次大哥待咱们还真不错,找了个那么标致的姑娘给咱们,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她拔光衣服时的模样。”
“杜觥!”展阳年纪虽轻,但也明白男人的生理需求,然而就算如此,杜觥太过粗鲁的言语仍教他听不下去。“尚不知大哥要如何处置那位姑娘,你可别擅作主张,误会大哥的意思了。”
“放心,我猜的准没错,那妞儿准是要带日寨里给咱们快活快活的。”杜既喝了口酒继续吃起山猪肉。
“可是那姑娘一整天都不吃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展阳又替她说起情来,想这一路上,她就坐在一堆挤满货物及珠宝的板车上头,跟着马儿奔驰的速度一路上摇摇晃晃,其中几度还因晕眩而吐了好几次。方才他端过去的鱼和肉,她连动也没动一回,只见她靠在大树那儿理都不理人,这要如何是好呢?
“谁一整天都不吃东西?”
沉稳有力的声音,自展阳身后传来。
杜觥和展阳闻声,立时起身问好:“大哥!”
“方才你们说的是何人?”霍鹰豪严峻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杜觥随即说道:
“展阳说,从赵家带走的那个妞儿,到现在一口东西也不吃,我看她倒挺倔强的。”
“哦?”霍鹰豪眯起眼,看向不远处的大树。
“是啊?我见那位姑娘挺可怜的,大哥不如放了她……”展阳试着替赵落月说些好话。
霍鹰豪睨了展阳一眼,冷喝:“我决定的事不容改变!”
可怜?他一点也不觉得!
个性倔强又如何?
他会教她明白,什么叫作屈服!
天边的霞光已渐暗淡,晚风轻轻拂过,令身着薄衣的赵落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由于昨晚事出突然,至今她仍处在惊愕和恐惧中,甚至无法置信,她竟然会被一群抢匪强行押到这偏僻的山林之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