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坐上马车的赵落月,乍闻那声音,回首一瞧——
“大伯父?”
罗以贯苍老的身影穿过人群,冲过防守的护卫,喊道:
“落月啊,你成了将军夫人,怎么不来通知伯父呢?”
大伯父不是弃她如敝屐么?怎么如今又来攀关系。
“我们……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么?”
“怎么这么说呢,你爹和我是表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干嘛分得这么清楚呢?”
时间隔了一年,罗以贯竟然有如此悬殊的态度,不过那些谄媚的话语,在赵落月听来惟有令她作恶而已。
罗以贯继续道:
“如今你已是将军夫人,请多多提拔我们罗家吧!”
“看来你除了年纪大之外,脑筋也不行了。”她继续道:“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你忘记了嘛?”
她准备上马车,不料罗以贯却走上前低声说道:
“哼!别忘了你曾被抓入土匪窝,这事我若禀明将军知道,届时你只有被休弃的命了。”
“什么土匪?”马车里忽然传出一道宏亮的声音。
只见从马车里走出一位高姚健壮、气宇轩昂的男子,几尺外的围观群众中有人认出他来,接着高呼:
“是霍将军!”
“是……霍将军啊!”罗以贯惊诧地望着威武的霍鹰豪。
“夫人,谁欺负你了,本将军替你作主。”霍鹰豪长手一伸,轻搂住赵落月的身子。
赵落月尚未说明,只见罗以贯随即说道:
“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小民有一事相告。”
霍鹰豪神情严肃地睨了对方一眼。
“无妨,在这儿说。”
罗以贯见了霍鹰豪威武的神色,心里不由的害怕了起来,但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小声说了。
“落月算是小民的亲戚,我未能好好照顾她是我的错,以致于在一年前让她沦落土匪窝,惨遭土匪欺凌,只怕她的身子……唉!这件事说来是小民的罪过,未能在成亲前告知将军大人知晓,还请将军饶恕。”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霍鹰豪森冷地看了罗以贯一眼。
“嘿嘿,小民今日是出于一番好意,就望将军大人多多提拔了。”罗以贯贼笑不已,只想着这消息一说,能捞到一些好处也说不定。
“这些事我清楚得很。”
“您……您怎么知道的?”罗以贯睁大了眼,又看了下赵落月,心中不免担心了起来。
“因为!”霍鹰豪特别朝妻子绽了一个难得的笑容。“我就是那名土匪!”
“嗄?”罗以贯一脸错愕。
不会吧!这位将军大人怎么会是土匪?
“来人啊,把这烦人的家伙带走,挡在这儿看了碍眼!”霍鹰豪一声令下,护卫随即将罗以贯架开。
“走吧!约了展阳品茗赏花,可别误了时辰。”霍鹰豪轻搂着妻子,柔声低道。
赵落月抬眸微微一笑,心中装满了甜蜜。
有了他的呵护,她再也不必担惊受怕,就像方才一样,她的心终于找到了安全可靠的栖息之地。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车夫马鞭一扬,马车便在人群的簇拥下离开热闹的市街。
“夫人,有一事至今我仍不明白。”马车里的霍鹰豪柔情无限地望着妻子。
尽管两人早已行夫妻之实,但被他这么一瞧,赵落月还是羞红了脸。
“将军所指何事?”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夫人非得皇上赐婚不可。”
她浅浅一笑。“有了皇上赐婚,将军便不能欺负落月了。”
“哦?夫人是怕我欺负你,所以找了皇上这么一位权势极高的靠山?”
她点点头,但笑不语。
他的嘴角微扬,眼中满是爱意。“你以为如此一来,我就不敢欺负你了?”
“别忘了我还有个义兄。”她好意提醒着。
“管他什么皇上、义兄!你别忘了,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冷风孤鹰!”话声一落,他的唇吻上她的,手也不规矩地隔着衣衫抚着她的身子。
“别乱来!”她撇开头,趁机说了一句。
“我就是想欺负你,这一生你别想逃开了。”
他的双眼被她胀红的脸庞给迷住了,忍不住又吻上她,一时之间,两人爱意交缠,马车内尽是春光无限。
这一生,她是别想逃开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