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着了什么魔?竟强占她的身子!
混帐!
他从不欺负女人的!
因为娘亲的关系,他总认为女人是弱小的,是该受男人保护的,因此长年以来,不管杀人打劫,他绝对不杀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尤其是对于熟识的女人更特别呵护,就像慧娘,他就将她安置在一个特别受保护的地方。
然而,自从未能如愿报仇,他的心便被仇恨给蒙蔽了,转而将满腹的怨愤发泄在她身上,百般折磨她,一日也没停过,甚至强占了她的身子,以泄心头之恨,
明知那对女人是一种极大的伤害,为何他还狠得下心去做?
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大可一刀杀了她,为何要选择这种最低级的手法去伤害她?
霍鹰豪,你是个孬种!
闭上眼,他吸了一口气,无来由的痛袭上他胸口。
该死!事情似乎并不如预期的顺利,纷扰的思绪杂乱而至,搅得他都烦死了!
你这个小杂种,还敢偷懒!那个贱女人死了,没人教你了是不是?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脑海里忽然窜出当年遭赵家人辱骂的话语。
那难以入耳的辱骂声,他一句也没忘,那一鞭鞭挥在他皮肉上的疼痛,就像火一般烧着,当时他咬着牙硬是承受下来,但又如何?娘去世不到一个月,他便像只狗一样,在一阵棒棍之下被赶出赵家。
这些痛谁比得过他!
思及此,他的心情顿时好多了些。
如今他只是夺了赵落月的清白,那又如何?他根本无需自责,那只是赵家人必须付出的代价。
赵落月……
别怪他心狠,怪只怪她生错人家,投错胎!
谁教她是赵守连那个淫魔的女儿,一切恨不得他!
“如何?要不要紧?”
“这位姑娘忧邑成疾并且染上了轻微的风寒,以致于身子太过虚弱,所以才会昏厥了去,依我观来,只要稍加休息,身子注意保暖,再抓几帖药让她服下,应无大碍。”公孙祈道完,便提笔在纸上落下几个药名。
“公孙先生,辛苦你了。”
霍鹰豪敛眉看着躺在床上的赵落月,心里多少为自己一时冲动,对她产生一些愧疚。
“自己人还客套什么。”看了下霍鹰豪担忧的神色,公孙祈似乎明了,进而说道:“公孙祈与寨主相识多年,寨王英勇豪迈,从来不曾有过惧怕或担忧之神色,如今却为了眼前这位姑娘面露担忧之色,想必这位姑娘与寨主有着重要的关系。”
不愧是公孙祈,一眼便看到霍鹰豪心里头去了。
“她是我的仇家。”他们之间的确是有关系,只不过是仇人的关系。
“这……”公孙祈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他随即说道:“寨主,过去的是是非非皆以过去,何不抛开仇恨把握现在,如此才能即时抓住身边的一切。”
霍鹰豪不语,挑眉望了公孙祈一眼。
想当初公孙祈遭奸人陷害,弄得家破人亡,却无复仇之心,只想留在冷风寨为他效力。
莫非,他要他摒弃过去的仇恨?
也许公孙祈说得是,就算报了仇,他娘亲也无法活过来,就像昨日,他毁了她的清白,却是一点快意也无,那又有何意义呢?
“公孙先生是要我放弃报仇之事?”
公孙祈抚着胡须,微微一笑。“别让怨恨蒙蔽了你的心,仔细想想,你应该就会明白。”
“这……”
“寨主自己思量,公孙祈先行告退。”朝霍鹰豪微一颔首,公孙祈拿着药单便走出房外。
霍鹰豪双手背于后,走回床边,望着床上脸色苍白、沉沉睡去的赵落月许久。对于她,或许曾有过一丝愧疚,然而以他高傲的性子,加上那满怀的仇恨,自然而然便觉得自己没有错。错只错在她投错胎,生错人家,这一切是赵守连一手造成,始作俑者是赵守连!
霍鹰豪再度看了她一眼。
如果今日她是名男子也就罢了,要复仇,他顶多找对方比试一番,两人拼个你死我活,便能分出个高低,然而,偏偏她是名女子,不会武功的女子……
而他竟一时大意掳她上冷风寨!
该死的一时大意……
第五章
“在走转过程中,不断地变化各种掌法,就称‘手随步开’,在循环往返、周而复始的走转换掌中,避开对手的锋芒,一旦发现对手的破绽,就疾如闪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便能克敌制胜。”
霍鹰豪在寨前的广场上讲解了几套拳法之后,又亲身示范了几次。
“每一掌发出,都要做到起如风、落如箭,明白么?”他一边巡视,一边讲解每套掌法的精辟之处,有动作不确实的,他便在一旁随即指正。
操练了一个上午,见手下们都大致了解后,他才让他们各自练习,接着便迈开大步走回后院。
不知为何,他心中直挂念她的病是否好些了?
自从那日他夺去了她的身子后,霍鹰豪便让她住进自己的房里,他则在房内多摆了一张小床。想不到她醒来之后,却是成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几乎未曾踏出过房门一步。
“咳,咳……”
远远就听见赵落月不停的咳嗽声,霍鹰豪心头一紧,愧疚之心令他加快了脚步,忙迎上前去。
她坐在窗台前,唇色苍白,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她看起来,又消瘦了许多,教人不由得又心疼了几分。
一进门,就瞧见摆在桌上那碗分毫未动的药汁,他拧着一双剑眉问道:“为何不喝?”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又轻咳了几声。
见她不相理睬的模样,他忍着怒意,说道:
“我知道你恨我,但也不必和自己过不去,最起码把身子养好,才有力气找我报仇啊!”
报仇?
她将线线缓缓移向他。从被掳来之后,她像只小鸡一样,总是任他予取予求,她又有什么能力报仇?
“把药喝了!”他看着她道。
她没有回应,将目光收回,再度呆望着窗外。
“之前我是鲁莽了些,但为了你自己身子着想,还是快把药喝了。”在冷风寨里,他从没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过话,她再不喝的话,他真是要生气了。
她的心已死,只剩下一副躯壳而已,还喝那些东西做什么?
“你现在的态度是在惩罚我么?”瞧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尽量克制自己,勉强不让自己的怒气表现于外。
她不想开口,更不想与他说话。
“你说话啊!”
他实在无法忍受她的漠视,进而朝桌上奋力一击,将怒气发泄其上。
“你如果恨我,尽管骂我,尽管打我啊!”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打来。
她被拉了起来,一个不稳,跌入他怀中。
“看着我!”捧住她的脸,他低喝:“如果你恨我的话,就把身子养好,瞧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了就令人讨厌,”
她抬起眼帘,看着他一向冷峻的脸庞。
她如何赢得过他?况且她把身子养好,是否又得再一次受他的折磨?
不!她不要!与其苟延残喘活着,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思及此,她不断摇着头,发疯似的大叫:“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吧!”
见她听不进他的话,反而一心求死,他一气之下取下挂在墙上的剑,递上前去。“你那么想死的话,我成全你!”
她不加思索,上前握紧剑柄,剑旋即出鞘,她紧接着往自己颈子上一划——
他没料到她求死之心那么坚决,幸好错愕中他的身手仍快她一步,在她自刎的前一刻,一掌挥落她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