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敏锐,让她脆弱的心一揪,只能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你会担心吗?」她问。
「担心什么?」
「担心我离开你呀。」她表面轻松,其实他的答案,却可以左右她的决定。
「当然不会。」他深深一笑。
「那又何必怀疑那么多,就算是最後的缠绵,对你也没有差别,不是吗?」对她,才是最大的差别。
「宝儿。」他抬起她的脸。「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只想要你。」她成功地露出笑容,挑逗地在他胸前烙下一个湿漉的唇印。
「宝儿……」他不喜欢现在的气氛,但心头却被她难得的主动逗诱而去,轻易弃甲投降。
宝儿压下他,跨坐在他身上,罕见的调皮神情,瞬间攫住他的视线,让他看得痴了。
她缓缓低下头、再低下头,直到鼻尖抵著他的,眼对著眼、唇对著唇,呼息相问,而她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薄唇上,诱惑著他。
终於,他启唇,承接住她的甘美。她的唇很柔、很软,与她一向多刺的个性极不相符,对他有著极度的吸引力。
她半是主动、半是被动,柔嫩芳美的唇时而钻进他唇里,时而後退,顽皮的就是不让他顺利吻住,一而再、再而三,在他终於忍不住压住她颈脊,低吼著狠狠吮住她时,轻笑出声。
这个时候还分心地笑!?殷逢远眼神沉黯,腰身一转,两人瞬间上下异位。
宝儿笑的更开心了,但是笑声马上又被狠狠堵去;他狂烈地摩著她唇办,像是永远也无法餍足:宝儿被他强悍的侵略吻得神魂颠倒,唇舌却仍是与他纠缠著,不管这样吻法会不会让两人都窒息。
终於,殷逢远梢梢餍足。
「谁教你这么吻人的?」他确切知道她没有过别的男人,但那不代表没有别的男人吻过她!
突兀的问题好半晌才打进她昏沉沉的脑海,她眨著眼,神情闪过—丝技黠。
「这很重要吗?」
「他是谁?」他黑著脸。
「你呀!」她丢给他一抹笑。
「我!?」他一怔。
「除了你,我还会让谁碰我?」她抚著他裸露的胸膛,懊恼的神情怱而嗔怨:「你好重。」
殷逢远不觉地配合她翻过身,两人再度异位;她脸上扬起自得的笑容。
「我很好奇,如果男人被女人给强了,会有什么感觉?」她贴著他胸膛,像看著一道美味的大餐。
「宝儿……」
她不给他拒绝和思考的机会,解开他的裤头,他连忙按住。
「宝儿!」浓浓的欲潮出现在他眼底,她的主动,虽然对他极具影响力,也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但她依然很不对劲。
「嗯?」她软绵绵地哼声,微嗔的小嘴有些不满:「放开我呀!」这样她怎么能继续下去!?
他抓住她小手,瞥了她一眼。
「别闹!」
她哪有闹?
可是他一脸坚决,显然就是不打算让她触碰到「雷池」,那好吧,换个方式。
她收回手,一颗颗解开身上的扣子,缓缓褪下身上的棉质睡褛。
火热的感觉再度冲击殷逢远全身的感官,她唇角绽出一抹坏坏的笑、挑眉的神情,勾著他的人,也勾住他的心。
「你在迟疑什么?」她娇柔地问。
他迟疑,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总觉得她太不对劲,但真要说出原因,他却想不出来。
「我的身体,无法吸引你了吗?」她引著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前,狂跳失序的心跳,从他的手掌,传到他的心里。
殷逢远忽然明白,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来主动诱惑他呀!
然後,他的手往上栘,摸著她侧脸。
「你再不接手,我就做不下去了。」她的羞恼,听进他耳里,比她主动而大胆的行为,更加挑动他的心。
他缓缓一笑,不再思索她的反常,拉下她、身一转,两人再度异位。
主动这种事,果然还是要经验比较多的人来做比较好。
他很快脱去自己身上的累赘,然後俯下身,腰杆缓缓挺前,入侵她的柔软。
在极致的时候,宝儿刻意别开脸,任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这是道别,他真的猜对了。
很奇怪的,有些事不必开口说,他们之间就是心知肚明,说不说,早就不重要,也不必追问到底。
再见。
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即使离开他,他还是永远在她心底。不管是不足宿命,她难以言喻的感情,早就全都系在他身上,涓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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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屋的五个姊妹淘终於又聚在一起,她们霸占花语的家——因为只有这里有的吃、有的喝。至於楼下咖啡屋的生意,就交给那三个臭皮匠了。
「所以,你就回来了?」听完全部的事,宁净第一个问。
「嗯。」宝儿点头,啜喝她最爱的拿铁。
没住在这里,最可怜的事就是喝不到花语煮的咖啡。所以宝儿一回来,趁著「说故事」的空档,连喝了两杯,这是第三杯了。
「宝儿,你好伟大、又好可怜哦!」花语听完,差点飙泪。
为了小薰的安全,宝儿牺牲自己。最後却发现小薰的安全根本不用她担心,她白白被人占去便宜,呜!
「宝儿……」姚瑶一脸担忧。
「又没什么,你们干嘛这种表情?」宝儿笑出来,「他也不错啦,至少我没吃太多亏。」
换个角度来想,这辈子有个像殷逢远这样的情人也是不错的。最起码,让她有机会识情,也有机会懂欲。
那天缠绵过後,两人相拥著昏然睡去。直到傍晚,宝儿困倦地睁眼,发现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她周身都被棉被包的密实。
被子里,是一丝不挂的身躯,胸前还有他刻意留下的吻痕,抵死缠绵的结果,就是——浑身酸痛。
她拖著长长的被子走到浴室,放好温水在里头泡了一会儿,将自已打理乾净了,才穿好衣服走出来。
然後她发现整栋屋子静悄悄的,他不在吗?
还真是巧。每回她打算离开的时候,他都「正巧」不在。这不知道该说是他们两个太心有灵犀,还是老天爷故意要「成全」他们的——因为他们不适合在一起,所以要离开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
收拾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她没留下只字片语,只是带著属於自己的东西离开,仿佛从没存在过。
「可是,你真的想离开他吗?」小薰深思地望著她。
「留或离开,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我要不要就可以。」决定权,向来不在她手上。
「咦?我有没有听错?」宁净掏掏耳朵,一脸新奇。「从来不服输、独立自主的宝儿,刚刚真的说了那种没志气的话!?」
「什么没志气!?」宝儿佯怒地推了宁净一把。
「本来就是啊!」宁净振振有词,「以你的个性,如果你喜欢他,想留在他身边,绝对没有人阻止得了你;如果你不喜欢他,想走,我不相信那个男人真的留得住你。」
宁净说到重点了。
宝儿到底想留,还是想定?
四双眼睛全都好奇又期盼地望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这种注目,真是让宝儿受宠若惊。
缓缓地,她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们全惊叫。
「不知道。」宝儿一脸无辜,继续喝她的拿铁。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明白宝儿在想什么。哪有人想不想留在一个男人身边,自己却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