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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你是……”

  “我是洌的弟弟,我叫炙。”

  白柔涵听闻着来人的嗓音和气息,想像着他的面貌。

  阎罗炙有着一头火红的发丝,身形比阎罗洌粗犷了些,整个人的气质感觉大刺刺。

  阎罗炙带着一把价值不菲、造型和手工精致度极高的小提琴。

  “你……你也不是人吗?”她怯怯问道。

  他扯出一抹笑,但在笑颜里并无任何愉悦。有的仅是表面的笑容。

  “是。”

  瞧见她眼中的不安,他缓缓道:“害怕?”

  她点头,确实害怕。

  “想听点音乐吗?”

  他仍笑着,只是笑中的不怀好意是没人能看得出来的。

  “好。”

  阎罗炙将小提琴架在颈项边,轻问:“想!听什么?葛利格的‘清晨’好吗?”

  她知道这首曲子很美、很柔。“好。”

  阎罗炙开始拉出美妙柔和的曲子,犹如破晓时分,朝阳从白云中升起,鸟鸣、花香,柔柔淡淡的,像云朵般轻盈。

  旋律悠扬,在空气中寂送,白柔涵带着微笑缓缓闭上眼,仔细聆听曲子的美妙,渐渐沉浸在柔和的曲音中。

  许久后,当音乐停止时,白柔涵却没有醒来,唇角的笑仍挂在脸上。

  阎罗炙朝白柔涵念着如咒语般的句子——

  “尘归尘,土归土。”

  ×  ×  ×

  房门被冲破,阎罗洌望着床上的白柔涵,他不敢相信地走近床畔,看着她安详如沉睡般地躺在床上,他觉得世界都在旋转。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怒火红了他的眼,他回身揪住阎罗炙的衣领,愤怒质问:

  “为什么?”

  阎罗炙毫不在乎地摇头。

  “你回答我,为什么?”

  当他在远处听见炙的琴声时,只觉胸口一阵刺痛,不安感立即狂卷全身。

  “洌,你很清楚为什么。”

  阎罗洌放开阎罗炙,颓丧地跌坐在床上,他执起白柔涵的手,看着她的躯体一点一滴的消失,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忍不住大叫:“啊——”

  “洌,这是她的命。”

  阎罗洌望着床上空无一物,全身血液跟着渐渐凝结。

  “怎么能……怎么能……”

  一旦取走魂魄,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连他都不清楚她会到哪儿去。

  “她寿命终了,这是必经的过程,是父亲亲自下的命令。”

  阎罗洌忽然起身。“我要去找父亲,我要去问清楚!”

  阎罗炙拉住他。“洌,你冷静点!”现在去问,根本是去找骂。

  “你要我怎么冷静!”他怒吼。

  “你去找父亲有用吗?父亲会答应你任何要求吗?父亲既要白柔涵的灵魂,他就不可能会答应你的任何请求。”阎罗炙深吸口气,淡道:“别忘了,你碰了父亲视为禁忌的‘感情’,他没处罚你已是大幸,你还想要求什么?”

  “他不能这样!他不能否决我们需要感情的权利,他不能这么冷血无情!”阎罗洌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他愤怒的抗议着父亲的决定。

  “他就是那样,千百年来一直是如此,难道我们还不懂吗?”

  他懂,只是不服。阎罗洌抓紧床单,克制心中怒气。“我回地狱去,我要去找父亲。”

  “洌!”阎罗炙来不及阻止阎罗洌,他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  ×  ×

  “父亲!”

  撒旦王正坐在王座上,脸色铁青。“回来做什么?”

  “我要见白柔涵。”阎罗洌坚定地答道,正气凛然地昂首看着撒旦王,一点也不畏惧。

  “见白柔涵?”撒旦王的耐性正一点一滴消失中。

  “我要见她。”

  “不准。”撒旦王冷冷拒绝。

  “你不能这样!”阎罗洌觉得自己快发疯了,他的世界正在崩溃!

  撒旦王脸色大变。“我不能这样?”

  阎罗洌被撒旦王的声音吓住,但想见白柔涵的心让他不再害怕。

  “你不能这样。”

  撒日王的大手正耐烦地敲打着椅子扶手。“那你说说看我该如何?”

  “你不让我们碰感情这种东西,我也知道父亲是为了我们好,所以才不愿我们去碰它,但是,我们也需要感情,就算我们只是一抹灵魂,但是灵魂难道就必须是空洞的吗?难道不需要感情去充实吗?”

  撒旦王冷笑,“你的意思是,你急切需要感情这种东西去充实你的灵魂?”

  “我需要。”

  砰的一声,撒旦王气极地捶打扶手。

  “你再说一遍!”

  阎罗洌很冷静地答道;“再说一千遍、一万遍,答案都会是一样,我需要父亲最不屑的‘感情’来充实我空虚的灵魂。”

  “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吗?”

  “不,我从来就不想气死父亲,我只是希望父亲能谅解儿子,能够试着替儿子想想,遇见自柔涵,其实是我始料未及的,在这之前,我原以为自己也是不需要感情的。”阎罗洌眼中透着一丝落寞。“但是我错了,错得很彻底;我不但需要它,而且已经不能没有它了。”

  “好冠冕堂皇的一席话。”撒旦王冷讽。

  “父亲,当我碰触了感情后,我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不让我们动情,因为动了情,心会痛、会疼、会冷、会哭,会跟着所爱的人而有喜怒哀乐;当所爱的人不认同你的爱,不接受你时,你的心会犹如碎成千万片的玻璃一样,每一片碎玻璃全像刺在身上般。”

  “少在我面前说这个我听不懂的话。”撒王有丝狠狈。

  “父亲,你当然听不懂,因为你不肯让自己去学会爱,不肯让自己去碰触感情这种东西,就连最基本的亲情,你都吝于给予,你只是一味地厉声命令我们,却不曾以父亲的身分来和我们说话。”

  “洌!”撒旦王气愤地又拍打了下扶手。

  “父亲,不要恼羞成怒,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什么事实?”撒旦王笑得很难看。“事实是,你犯了我的禁忌!”

  “这样是禁忌吗?”阎罗洌忽然问。“父亲,为什么你要这么仇视感情这样东西?”

  似乎被问到心里最难堪的过去,撒旦王怒喝:

  “传黑天使!”

  ×  ×  ×

  黑天使闻令而来,“撤旦王找我有事?”

  “把他带下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他!”撒旦王气极了。

  “是。”

  黑天使做出了请的动作,示意阎罗洌跟着他。

  阎罗洌抵死不动。“父亲,今天你不让我见白柔涵一面,我不会走的。”

  撤旦王气疯了。“好……好……”

  “父亲!”

  阎罗尘、阎罗炙由外奔进来。

  撒旦王冷笑。“现在连你们两个都想来气死我是吗?”

  “不,父,我们只希望你能以一个父亲的身分去看待这件事情,不要太快下会令自己后悔的决定。”阎罗尘往前跨了一步。

  “令自己后悔的决定?”撒旦王脸上又是一抹难看的笑容。

  “父亲,请你仔细想想,洌工作了几百年,为什么以前他躲得过‘情魔’的纠缠,如今却不能呢?若不是真正遇上了真心所爱之人,洌也不会失去理智的。”

  撤旦王转头望着阎罗洌。“你爱她?”

  阎罗洌很肯定的点头。“没错,我爱她。”

  “你……爱白柔涵,甚至能够以当黑天使的代价来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

  “父亲!”阎罗尘和阎罗炙两人惊惶地叫喊。“洌,你别答应!”

  阎罗洌看着撒旦王许久。“我答应。”

  “不行!父亲,你太卑鄙了,你不能以此来威胁洌!”阎罗炙双手握拳,激动不已。

  “我不能吗?只可惜我做了。”撒旦王奸诈地笑着。

  “父亲,你的作为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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