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她的举动教安漓感到莫名其妙。
不对劲,这只猪为何拿那种思亲的目光,锁住漓姐不放?衣慕游不再多想,便一个箭步把真珠强行拉开。“你又搞什么把戏?”他没好气地道。
“不是的,是因为她……她身上有东西。”她急了,她闻出来有老萝卜的味道。
“有东西?”安漓吓了一大跳,急得在自己身上东摸西摸。
袁正寒的双手也帮上。
“在背上。”真珠好心地说道。
袁正寒把安漓转个身背对自个儿,瞧一瞧、摸一摸,实在瞧不出端倪来,他不悦地睨了真珠一眼,以为她是存心恶作剧。
“你们当然看不出来喽!”真珠挣脱慕游的箝制,就打起手印念起咒,刹那间,安漓的背上逐渐浮出金黄色的字——
好心人,多谢你收留珠丫头,谨记,万万别让冷月宫的人找到她。
待三人六只眼一览无遗后,字迹便昙花一现地消失。
“臭萝卜,留下这些字有什么屁用啊!”真珠气得头顶生烟、跌坐椅上,埋首痛哭,“老萝卜,你是不是不要真珠了?”
安漓满腹狐疑地盯着这两个大男人看,有些害怕。“真的有字?”她不记得有被别人碰过啊!
哀正寒把她拥入怀,却气自个儿为何这么不小心,让人轻而易举地在她身上动手脚。可恶!不管是善是恶,他非揪出这个人不可。“嗯!”他把安漓硬塞给衣慕游,一个上前就粗暴地抓起真珠瘦得像竹竿的手臂,逼真珠给自己一个答案。“你认识这留字之人?”
真珠试去泪,“化成灰我也识。”她的表情变了样。
衣慕游眼尖地瞧到真珠脸上浮着痛色,急忙把袁正寒的大手给强行扳开。“先听她说。”心里则猜测这位世外高人,竟如此神机妙算且洞悉自己的一切,足见他一定隐藏在某个地方,静观其变在保护着这只猪小妹。
“他是我师父啦!他一定知道我在这,才会施法留字的。”至今她仍搞不懂,一向不准她离开桃仙谷半步的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用这种杂毛的手段,迫她下山追师呢?而这冷月宫又是什么东西?
“冷月宫它长什么样子?”真珠想,问这个小游他该可知道吧!
安漓傻了眼,诧异的嚷嚷,“冷月宫!你惹上冷月宫?”她无力地拍一下自己的俏额,“别的不惹,偏偏去惹那些没心没肝的疯婆子,小游,你干么这么刺激我啊?”气得她猛戳衣慕游的胸膛,“本以为你是想开了,找个女人来传宗接代,想不到你找的女人竟然是一个‘麻烦’,你非气得我早点往西方极乐不可吗?”她气得揪住他的衣襟想来个过肩摔,把他那聪明绝顶的脑袋瓜给摔个清醒。
“漓姐,我压根就不知道她的来历。”衣慕游拉下她气咻咻的双手,嫌她太小题大做了,一个冷月宫他何惧?
“那就把这‘杂物’给甩到天边去,省得麻烦。”安漓毫不留情寺白了真珠一眼。
“我已经答应要帮她找到她师父。”他岂能言而无信。
“什么?我要晕了。”这个青天霹雳击垮安漓仅存的一丝希望,教她无力地抚额往后倒在袁正寒怀中。
袁正寒也认为安漓太小题大做了,“漓儿,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飞龙堡的底子有多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一抬出飞龙堡的名号,有谁敢吐一吐口水?”
安漓从他怀中转过身,指着他丰圆的鼻头,“敢问相公,若你是位大夫,凭心而论似是要病人多得忙得焦头烂额,还是一位病人也没有而乐得逍遥呢?”
“当然是没一个病人来得好喽!”自从娶了她后,他是相妻教子,尽量避免再涉入江湖了。
“那不就成了,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少惹为妙。”
她这位义弟的丰功伟业,曾让她哭断了肠,所以她不容许他再耍什么侠义心肠了。
“漓儿,人在江湖是身不由已,你也了解的啊!”袁正寒心知除了他之外,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衣慕游了。
“漓姐,你若是担心,那咱们一起帮她找到亲人为止,你会拒绝吗?”只要如影随形,她大可放心了吧。衣慕游心想。
“会。”安漓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废话就别多说了。”衣慕游脾气一来,十几头牛也拉不动他。
见他一副既已切了个大西瓜,即使饱涨着肚子也要死硬地吃光它的模样,她也无话可说了。她转而走向真珠,算是寒暄吧!“姑娘,你有名有姓吧?”
“真珠。”真珠答得简单。
“真珠,嗯——名字取得倒挺美的。”她继续道:“那你师父的大名呢?”
“不知道,我都叫他老萝卜。”她老实说。
安漓干瞪眼,“长相你总该不会忘了吧!”只要把容貌描绘下来,那找人就容易多了。
“不行,这样岂不是送羊入虎。”袁正寒提醒安漓,“这冷月宫必会循着画像上的线索而找上她,并会给小游带来危机的。”
“对哦!还是我相公聪明。”安漓甜蜜蜜地偎在袁正寒的胸膛。
肉麻!衣慕游扭掉视线转而移向一直呆若木鸡的真珠,他心里有些迷惑,既然她一直待在山上,那为何会牵扯上冷月宫?而从小把她拉扯大的恩师,又为何要隐姓埋名,及为何选上自己来保护她?这些谜点惟有找到那位世外高人才能拨云见了。
“真珠,你累了就上床去睡。”
累了,她是累了,感觉上自个儿简直可怜得要命,惟一的亲人就这么狠心地把她抛给别人。她是他的徒弟耶!又不是一件东西,旧破不堪说扔就扔的,真珠不知不觉中已爬上床。算了,还是先饱睡一顿,烦恼就丢到明天吧!反正有他们鼎力相助,要捕捉这棵会跑的老萝卜那就轻而易举了。她侧身瞧他们一眼后,便闭眼养神。
安漓小声地说道:“她很白痴。”这是安漓对她的印象。
“她是涉世未深的呆头猪。”衣慕游难得幽默地补上一句,却逗得安漓和袁正寒掩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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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仍处于半梦半醒问的安漓,突被魔音穿脑的猪哥打呼声给扰醒,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眸子,本能地就往床内瞧。“哇!”惊惶失色的嗓门声乍然爆起,人也火速地弹下床,玉手打着抖,指向床上那头怪物。“猪!怎么会有一头猪?而且还抱着枕头睡在我的旁边,天啊!我是不是在作梦。”她掐掐吓白的脸蛋。
“你不是在作梦。”坐在一旁打盹的袁正寒处变不惊地说道,若不是衣慕游提议他留下来陪她们一晚,他也不会目睹这楮不可思议的事。
安漓气得转身去捶他的胸膛,“你怎能让一只猪爬上我的床”。
“她是人。”这是衣慕游第二次亲眼目睹真珠的身体变化。
“人?”安漓傻了眼,顿时才恍然大悟,“你该不会说,它就是真珠那女人吧?”她觉得太荒谬了。
“嗯!”衣慕游无力地吐一口气。
“她是被他师父下了咒,白天是一只猪,晚上才恢复人形。”他思索一晚,才认定真珠所说的一切不假。
“难怪她要找他师父了。”安漓燃起一盏同情灯。
“小游,你是否发现到,江湖上会施仙术的惟有那天仙派了,而这派门的两大支柱,也早在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袁正寒猜测真珠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