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灵荷处决丁小香后,便伤痛地挨到谢丝绮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宫主,对不起。”这不是自己所要的结果。
谢丝绮眼眶浮出感伤的泪,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解药在石狮子口中。”对冷灵杏、冷灵菊的所作所为她深感抱歉。
“我记住了。”冷灵荷眼中雾着泪光,心很难受、很难受。
谢丝绮心中无比愧疚,“原谅我……”鲜血又涌出她口中。
“我没怪你。”她哽咽。
谢丝绮终于卸下多年的丑陋面具,安详地沉睡。
“宫主,你终于从爱的磨难中解脱了。”原本满怀罪恶感的冷灵荷,因看到谢丝绮最后露出脱离情海的笑容时,流下了喜悦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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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了,杵在房外的一票人终于等到房门打开。
“真儿她怎么样了?”就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内,白了十几根头发的衣慕游上前问道。
“珠丫头是平安了,可惜的是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成骏心很痛。
孩子没了!衣慕游的心更深痛,火眼直冒金星,一记冷拳就击向谷幽兰。“要不是你,真儿也不会去掉半条命”。
谷幽兰连连闪躲,“那半条命我也救活了,你还想怎么样?”她尽量压抑自个儿的脾气。
“够了!”再吵下去就没完没了,成骏杀进阵地隔开他们。
谷幽兰嘟嘟地挽着他的手臂,撒起娇,“师兄,是他先动手的哦!”
成骏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别拉拉扯扯!”他扯下她不安分的手,“离我三步远。”他的语气没得商量。
谷幽兰气得直跺脚,但还是很听话地跟他保持三小步之距。
安漓泪汪汪,心疼衣家的香火就这么灭了,气得劈头就骂,“亏你还是真儿的师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害得失去孩子,你连吭都不吭一声,你简直是孬种。”
“臭丫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也不用脑子想一想,真珠那病恹恹的样子能挺个大肚子吗?搞不好还一尸两命,哭死你们。”谷幽兰对自个儿的恶行恶状,一概理直气壮。
“兰兰。”成骏无力的翻白眼,她这种刁钻古怪的个性实在教人受不了,还没一天的工夫,就把他心中这恩断义绝的决心中的“断”、“绝”给磨得东倒西歪了。
“你终于肯叫我小名了。”谷幽兰说不出有多么的欢喜,阔别二十年的甜蜜又涌上心头了。
“她没说错,孩子现在是没了,不过等珠丫头养好身子,要生一窝猪都不成问题。”他目光定在衣慕游那憔悴的脸上。
“有没有孩子那并不重要,我只要真儿一个人。”衣慕游痛恨自己没替真珠分担痛苦。
成骏打从心眼里喜欢他,“小伙子,还记得咱们谈的那场交易吗?”
“记得。”
“原本我就有心撮合你们,既然也煮成一锅熟饭了,这笔交易你是不能退货哟!”
安漓忍不住削一句,“老油条!原来你早设计好的。”
“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当然要替她找一门好夫家。”
“算你有眼光。”安漓转向衣慕游说道:“小游,你就选个黄道吉日把真儿给娶进门。”
“上花轿,那还早得很呢?”谷幽兰硬是泼冷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漓马上垮下脸,这个疯婆子干么老是找麻烦?
“我只是好心地提醒,真珠的伤势起码也要拖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恐怕他另结新欢了。”她就是瞧不这衣慕游有什么好的。
“兰兰,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成骏吼了她,气她老是爱说风凉话惹人厌。
“是真的吗?真儿的伤一定要拖那么久?”衣慕游的心几乎麻痹了。
“嗯!所以我必须带她回桃仙谷养伤,而你就趁这段日子,在你的堡中多种些水果、蔬菜、养些小动物。”成骏说着说着,身后却传来阵阵地喷笑声,扰乱他的好情绪。
成骏和衣慕游立即怒瞪,吓得敬诚他们三人忙掩住嘴,眼珠子乱飘。
衣慕游收回怒眼,向成骏说道:“我想多看真儿几眼”。
成骏一笑,“有何不可”。
衣慕游得到他的首肯,欲走进房时,谷幽兰却故意堵住门口,“不让你见。”她这么做是要钩成骏上网。
“你!”衣慕游咬牙切齿,掌握成拳。
成骏又气又无奈,便上前拉开她,“兰兰,你非逼我揍你一顿吗?”他说着,冷不防就正中她的下怀,扣住手臂的大手,就这么反被她箝得死紧。
她的嘻皮笑脸对上他恼羞成怒的脸,“你插翅难飞了。”
“别拉拉扯扯。”成骏颇难为情地扳开她不安分的手。
“我偏要。”谷幽兰硬是赖上。
在他们的拉拉扯扯间,衣慕游走进房内,待在床边坐走后,便摸上真珠苍白的面容,“真儿,你这一去,我得熬一年半载才能见到你。”他的指尖轻柔柔地滑到她的眉、她的鼻,“我会很寂寞的。”她气弱的呼吸拂上他的手指头,“不过,只要你能够好起来,再多的日子……”他在她的唇上留下道别之吻。
“我也会等你回来与我生一堆小猪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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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流水般飞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五个月俏俏地从指缝间滑过。身大势大的飞龙堡依然屹立不摇,但,堡内却是彻彻底底地大翻新。本是灰色的世界,全部投入鲜活的色彩,不过也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生怕飞龙堡“碰”的一声,就成了动物园了。
这五个月来,外头是议论纷纷,奇怪这飞龙堡的龙头老大是不是疯了,要不然干么花大把大把的银子,尽买一些容易养的果树和花苗。更教人抓破头皮的是,还去找一些像是孔雀、五颜六色的鹦鹉、白猴……一堆稀奇古怪会“动”的“物”。
而今儿个,膳堂内,一伙人边吃午膳边把手上包括生意上的、江湖上的消息拿出来交换,当然包括还有什么寻获。
其中一位缺左耳的壮汉小蔡,喝完一碗汤后,便开口说道:“爷,昨儿收到小狗子的传报,说找到一条白蛇。想问爷您要不要买。”
衣慕游放下碗筷,双手抱胸思考一会,“不买。”白蛇虽贵为稀奇,但滑溜溜又丑陋,真儿看了一定会怕的,这个不行。
另一位身材较瘦小且顶上无毛的汉子老蒋,边吃边说道:“爷!今儿个一大早,就发现一只火鸡被狗咬死了,所以我叫厨房的阿七把它拿去宰了。”他指着中间这盘只凹下去一点的肉块,“喏!”
“什么?”众人睁大了眼。
“这盘是火鸡肉,难怪那么难吃”。额上那颗墨旦痣的汉子小张说,口中涩涩的口感教他歪着嘴怨道。
衣慕游剑眉一拢,目光盯着那盘火鸡肉,胃部五味杂陈,“以后除鸡、鸭以外,死了就拿去埋。”他先交代一下,免得日后吃出什么怪症头。
“记下了。”
“爷……”顶上无毛的老蒋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
“那我就说了哦!”他抓抓光溜溜的脑袋瓜,
“爷,你也用不着那么急着把堡内大肆整顿一番啊!”
“怎么说?”
“倘若那位姑娘不喜欢你的心血,那岂不是亏大了。”
“不会的,她很纯真,又很善良,不会计较这些的。”
真珠娇俏的倩影又从他脑海中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