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妲稍稍松了口气。即使不愿与燕王成婚,她也无意为自己树敌。
轩辕毅瞧着她,忽然孩子气地问了句:“你多大岁数?”
“十五。”莫妲据实回道。
“呵!才大本宫三岁便想当本宫的母后,你不觉得好笑?”轩辕毅扬眉,俊颜带着不以为然之色。
论姿色,莫妲的确比父王过去所纳的嫔妃还美,他甚至不得不承认他至今尚未见过姿色胜她者。
然而,就年岁而言,她亦是历年来后妃中年纪最轻之人。
闻盲,莫妲的心更显沉郁。“莫妲不知何处可笑。”她已经欲哭无泪。
她的泪,早在抵达燕国的路上流干了。
轩辕毅夸张地叹了口气,“试想,当有朝一日本宫与你都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时,本宫还须喊你一声母后,那岂不可笑?”稚气的俊颜上闪现淘气之色。
莫妲毕竟是年少心性,随即笑了起来。
这一笑,如牡丹初绽,竞瞧得轩辕毅失神了。
须臾,莫姐敛起笑。“莫妲失态了。”她回复淡漠之色。“怎么会呢?”轩辕毅回过神来,无法解释方才心底那股突如其来、却又满心喜悦的奇特感受。“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他毫不掩饰地道。
莫妲腼腆一笑,心绪稍稍挥别沉郁。“毅弟,你又在胡闹些什么了?”轩辕聿出现在众人身后。“奴婢等参见大王子!”“莫妲参见聿王!”她屈膝行礼。“你倒是记得我王兄。”轩辕毅盯住莫妲,佯怒道。“我……”莫妲哑口。
“毅弟,不许放肆。”轩辕聿来到两人身前。
莫怪父王要立新后,此姝的确艳极无双,为罕见之绝色。
然而,轩辕聿脑海里却同时浮上另一张绝魅的姝颜;在他心底,无人能及玄姬,有朝一日,他必得玄姬!
莫妲并非初见轩辕聿,两日之前在她初抵燕国时已见过一回;如今再次相见,更觉此人风华迫人,浑身上下充满王者的气势。
“我才没有胡闹呢!”轩辕毅迎上哥哥倏地转为锐利的眼神之后,噤声不再开口。
对这个向来呵护他的王兄,他是又爱又怕,不敢过于恣肆。
“没有最好,走吧厂话未落,轩辕聿拉着弟弟往花园外走。
“上哪儿去?”
“到蘅院对弈。”
走了两步,轩辕毅忽然回首对着莫妲开口:“本宫叫轩辕毅,别再忘记!”俊颜扬起—抹笑。
很快的,两条人影消失在园外。
莫妲缓缓地站直身。
尽管轩辕聿并未出言轻侮,但她可以轻易察觉出他并未认同她,甚至他凌厉的眸光亦带着敌意的批判。
莫妲不怪他。因为,任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父王娶一个比自己年幼者为母后。
沉郁的感受再次淹没莫妲心田。
她不再掩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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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轩辕华荧的婚宴为历年来奢华之最!
一时间,各国使节云集于此,三个日夜狂欢不休。
直到第四日深夜,轩辕华荧由宿醉中醒来,这才来到东仪苑。
沉睡中的莫妲并不知晓轩辕华荧已来到床沿。
他撩起金绞帐,一双眼如着火一般,直落在莫妲艳极的小脸上。
红烛的火光映出一室朦胧的晕黄,莫妲翻了个身,大半娇躯裸露在丝被外。
他悄悄地揭开被子,在莫妲身边躺下。
望着她修长而匀称的身躯,轩辕华荧胸口泛着炽烈的欲望,低头凑近她雪白的耳珠,轻轻地咬住吮吻。
这突如其来的亲呢碰触,让莫妲猛然惊醒。
“谁?”她甫睁开眼,即迎上轩辕华荧贪恋的含欲双眸。
刹那间,莫妲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浑身不由自主的起了颤抖。
“别怕,是本王。”她惊惶的模样没逃过轩辕华荧洞悉的眼神。
举凡成婚首夜,女人莫不惶惑如此。
他并未将莫妲的惧意放在心上,反倒更急切的吻上她丰润而诱人至极的小嘴,亟欲品尝她的甜美。
莫妲挣扎的别过头。“不要……”她发出厌恶的惊喊。
原来,被男人亲吻是一件这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她的惊惧加倍。
“如今你是本王的女人,岂容你不从!”话甫落,轩辕华荧一个翻身压上莫妲身子。
紧接着,他再次吻上她的唇瓣,一双粗糙的大手亦未闲下,在她身上游移着。
莫妲虽然明白自己是燕王的女人,但她根本就对他毫无感情可言,甚至恨他强娶自己;在心绪翻飞的同时,她决心抗拒到底。
察觉她愈来愈剧烈的挣扎,轩辕华荧欲火狂燃,由浓转烈,—双手更肆无忌惮地解开她的罗衫,并扯下她贴身的紫色肚兜。“知道吗?你愈是反抗本王,本王愈想得到你。”轩辕华荧粗哽地开口,着火般的眼眸直盯住她胸前雪白的浑圆。
莫妲又羞又愤恨,脱口道:“我根本不愿嫁给你!”
轩辕华荧不怒反笑。“只可惜一切由不得你,本王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不能到手的,就如同今夜,本王一定会得到你!”
紧接着,他以膝顶开莫妲的双腿,准备占有她。
“不……”莫妲口中发出破碎的尖喊,羞怒交集。
正当轩辕华荧欲逞淫欲的那一刻,胸口突然传来剧烈的痛楚,而后气息为之一窒……
莫妲盯住他扭曲的脸庞,瞧着青筋在他脸上浮动欲爆的可怕景象,不禁吓呆了。
“快……救救本王……”轩辕华荧大手握住莫妲的双肩,奋力地摇晃。
“不…””
随着莫妲这—声低喊,轩辕华荧喉间发出可怕的咯咯声,手上气力也尽消,整个人覆盖在她身上。
莫妲惊惶的用尽气力推开轩辕华荧,由他身下翻跌地下了床铺。
起初,她脑中一片空白,直瞪着一动也不动的燕王。慢慢的,她俯下身,伸手探向他的鼻息,震惊地发觉他已经了无气息。
莫妲并没有发出惊惧的呼喊,相反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似的,突后走到梳妆镜前,伸手打开陪嫁的宝石盒子,取出一个小小的织锦袋子,由里头抽出一张信笺。
这是她临上马车之前,母后交予她的锦囊,要她在成婚的洞房夜之后打开来看。
当莫妲逐字读完信笺之后,心中的震惊甚至比方才更甚。
终于,她起身重新着衣,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唤来随侍的宫娥。
当宫娥们一一发出惊喊夺门通报的时候,莫妲的心思还挥不去信笺上最后一句话——
祸福全由心!
渐渐地,莫姐思绪远扬,最后昏厥过去。
在梦中,莫姐忆起了小时候母后曾说过的一句话——害人的降头术最后必反噬其身。
她不要啊——
不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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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丧之后,轩辕聿正式继位,成为年轻韵燕王。
这一日,噶罕匆匆来到了书苑。“不知王上召见微臣有何吩咐?”
轩辕聿抬起头,很快地瞥了噶罕一眼,随即复埋首批阅奏章。良久之后——“噶爱卿对兄弟阋墙这句话有何看法?”这一次,轩辕聿放下笔,直盯住噶罕。
噶罕官拜丞相,心思自然不含糊。当下,他回道:“王上是担心亲王间的纷争吗?”
轩辕聿勾起薄唇,“爱卿有何高见?”
“依微臣之见,划地封邑不失为可行之计。”
轩辕聿眸光闪了闪,“爱卿此计甚佳,只是尚有一难题。”
“王上的意思是指兵力分布?”
“没错,倘若亲王们拥兵自重,对本王将是一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