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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他该不会真信了那个人说的话吧?

  倘若真是信了,那么……他现下打算怎么做呢?要赶她走吗?

  他会相信她的解释吗?可她能解释什么?那人说的都是真的,她根本没法反驳……难道她必须和往常一样,找个机会搜括值钱的东西,然后走人吗?可她不想离开这儿呀!

  这儿是她所待过觉得最舒服的地方了,再者他也是待她最好的人,虽说他的脸很臭,虽说他很爱骂人,虽说他的性子急躁,但他却任她予取予求,只要她说要吃的,他不曾拒绝过。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君子,从不曾对她胡来……呜呜,就是因为他不对她胡来,所以才会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以往待过的每个地方,总会有人对她图谋不轨,逼得她不得不赶紧逃走,然而她现下爱上这儿,打算要赖在这儿了,他偏又对她没半点兴味……呜呜,这是不是她的报应啊?

  「妳没有话要同我说吗?」坐在堂上脸色不善的文宇凛,静默了好半晌才低哑地问道。

  她以为这样大眼瞪小眼,就能够瞪出结果吗?

  「你愿意听吗?」叶枝反问道。

  倘若他愿意听,就算要她说上一整夜她都不会觉得累的,可他愿意吗?瞧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讲呢!

  「说来听听啊!」他皱眉道,声音也大了些。

  倘若不是想听,他何必开口问?说她没脑子还不承认!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敛下眼道:「你相信我吗?」

  「那就要看妳能不能得到我的信任。」她是在同他玩吗?干嘛老是拐着弯问些有的没的?

  「可是……」

  「没有可是,妳只需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猪啊!他在问什么,她在答什么?

  「他……」要全盘托出吗?

  倘若她真定据实以报,他一定会赶她定的。

  「他什么他!」见她嗫嚅老半天,文字凛更加肯定那个男人说的全部是真的。

  「我要妳告诉我他是谁,他为什么会说妳骗他?妳最好是同我说个明白,要不别怪我绝情!」

  不是他耳根子软,而是那男人实在是说得太准了!

  他说的情况和他所遇着的全部一摸一样,要他不起疑都难。

  闻言,她神色微慌地瞪着地板,心头狠狠地蹦跳了两下……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出口,他肯定会立即赶她走。

  但是若不说明白,聪颖如他,肯定不会相信她的。

  「倘若我真的有骗他的钱,我岂会沦落街头?」挣扎了好半晌,她有些心虚地解释着,见他无动于衷,压根儿不信她的说辞似的,她不禁无奈坦诚道:「好,我承认我有骗他,但我也不过是想要生活下去啊!我只是想要有张暖床,有好的衣裳穿,能有一个栖身之处……我只是觉得饿肚子很难受嘛……爹死后,娘也跟着走了,哥哥们各自成家去,无人要睬我,我只好……」

  「那人说妳落红是骗人的?」他淡然打断她的话。

  因为想要一处栖身,她便可以拿自个儿的身体当赌注?她是够聪明,但若是失手了呢?

  她羞红脸,敛眼不敢直视他。「是,但是……」

  「妳也是这般骗我的?」他的神色一凛。

  「不是!」听她解释嘛!「对他们是用伎俩骗的,但唯独你……是真的。」

  她不过是想要生存下去,所以耍了点小手段,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她又没有害人,不过是想有个温暖的地方住罢了!

  开封很冷的,所以她才会一路往南走,希冀一旦入冬尽管要露宿街头,也不会如开封一般冷。

  「真的?」他微挑起眉。「为何唯独对我是真的?」

  那一日的事他隐约有点印象……这是唯一的疑点,也是和那人所说的不同之处,遂他给了她机会,将她带回来问个清楚。

  「因为你的力气太大,我没来得及挣开……」她扁了扁嘴。

  他微恼地别过眼。啐,说得他像是个极无耻的登徒子般!「这么说来,妳原本也想要故技重施,混进府里偷走一些值钱的东西对吗?」

  「我……」她敛下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句话说,妳的肚子里根本就没娃儿,妳只是拿有身孕一事当幌子混进府里?」他瞇起黑眸,隐晦的眸底闪烁着肃杀之气。

  落红能骗,有无身孕依旧可以骗,只要买通大夫和弄婆便可……虽说他记得和她确实有了夫妻之实,但他不能保证她定是因此而有了身孕。

  「有……有!」她心虚极了。

  「真的有?」

  「有!」事到如今无路可退了,横竖先硬着头皮诓他,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另作打算。

  「好,妳说的,我会找大夫来看诊,若是妳骗我……妳该要知道后果。」他森冷地道。

  闻言,她的心不由得凉了一截。

  完蛋了,这下他绝对不会给她买通大夫的机会,那她岂不是真要露馅了?现下求饶的话,不知道下场是不是会好一点?

  「把妳的细软拿来。」他突然道。

  「细软?」她蓦然拾眼。

  「要我相信妳就要能接受我的检验,好教我信服啊,妳说是不是?」那男人说她骗了他的钱、偷了他的东西,他自然得要瞧瞧她的细软里是下是有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没有骗你!」她气得跺脚。

  居然还打算要查看她的细软,好似她这个人挺卑鄙来着。

  虽说她打一开始确实是抱着赖上他的想法而来的,但后来既然决定要赖上他,就没必要再偷什么了。

  横竖往后都是她的,她只要一直待在这里便拥有一切,她干嘛偷?

  「妳拿来就是了。」他没好气地啐了她一口,径自往外走去,直接进入她的厢房。

  见他是铁了心要查,她索性跟上去拉开柜子,取出一直末动的包袱丢给他。

  「仔细瞧。」她没好气地道。

  文字凛不以为意地打开包袱,只瞧见里头有一件大袄。「这是什么?」

  文字凛抓出那件丝袄,上头是玄色和赭色交差的绣线,绣出了一只锦蛇。这不是他的袄子,他向来不爱这等鲜艳之色,而他的兄弟里头就只有一个最爱这类花花绿绿之物,而那个人就是……

  「那是二爷送我的。」叶枝有点心虚的道。

  好歹这件袄子不是这宅子里的东西,如此应该可以证明她没有偷吧?

  「妳胡说,他怎么会送妳男人的丝袄?」他微恼地瞪去。

  那家伙虽说日拋万金,眉头都不皱一下,但他向来极爱惜自个儿身边的东西,每一件衣物全都是找御制所量身订做的,象征着他的身分,遂他是不可能给人的。

  如今他竟给了她……他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怎么不会?二爷为人极好,出手阔绰又大方,对待下人又相当体恤厚道,这么一点东西,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她说得好似很有道理,压根儿没发现他的神色不对。

  「拿出去丢了!」他不由分说地把丝袄往外头一丢。

  「相公!」她吓得瞪大眼。

  不需要为了一件袄子发这么大的火吧……难不成他发现了,这一件袄子是她从摘月楼里偷来的?

  「我警告妳,不要老是在我面前提起他!」他怒声大吼。

  混蛋,老是说他有多阔绰、有多大方!不是同她说了,字征是败家子,当然不把钱当钱看!然而她竟觉得他好……她根本就是爱慕虚荣,根本就是贪图荣华富贵,全然就不是为了觅得一处栖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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