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疯了!
轻拍着自己发烫的脸,霏君无助地低喃:「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我真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事情是怎么演变成那样的?霏君真的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当时她的心情好烦、好闷,而鹰荻尧准备的皮塔饼好美味、白酒好好喝,香香甜甜的,让她情不自禁地一杯接着一杯、一杯接着一杯……
他那湛蓝如海的眼眸好像拥有魔法、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让地无法抗拒他狂野的吻、无法抗拒他的手、无法抗拒他所传递的炽热温度,完全跌入绮丽的风暴中……
虽然在紧要关头她还是恢复理智,狼狈地推开他,夺门而出。可只要一想起那天所发生的事,她整张脸就会红得像颗番茄。
羞死人了!一直到现在,她还是很难相信那个女人是她。虽然是被他强吻的,可她的反应不该那么火热、那么激情,甚至抛弃一切的矜持,在他的石屋里跟他吻到天旋地转、吻到衣衫不整……
轻轻咬着朱唇,霏君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鹰荻尧这个男人──一个拥有魔魅蓝眸的男人。他的双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神秘且令她心醉;他的笑容好灿烂飞扬,眉宇之间辐射出万千热力。回想起他那慵懒而带着戏谑的笑容,她的胸口还是会悄悄地发烫,心跳也莫名地乱了节奏。
不要再想他了!霏君提醒自己,她已经回到韩国了,在希腊所发生的一切,就当成是一场奇异的梦吧!梦里面,有一个她永远无法忘怀的男人,那人的吻曾经把她带到云端上……
「忘掉他,赶快忘掉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忘怀他那性感的笑容,霏君慌了,催眠似地不断重复道:「元霏君,妳冷静点儿,一定要把他忘记!你们只是在异国萍水相逢罢了,以后永远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以后真的没有见面的机会吧?他曾说过他来自台湾,而她,恐怕很难再争取机会出国了。一想到此,心头竟然涌起一丝惆怅。
霏君害怕这股感觉,她不该感到惆怅啊!难道说……她还想见那个男人?难道她无法忘怀他温暖的胸膛,无法抹去他那令她晕眩的热吻?
不,不可以这样!这太可怕了!她必须遗忘,她不可以为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神魂颠倒,不可以偷偷地回想他。也许……也许那个吻对他而言,只是逢场作戏,只是旅途中的小插曲、小花絮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对,应该是这样。
尽管这样想会让自己很难过,心头沈甸甸的,但她仍不断地催眠自己:忘了鹰荻尧吧,你们永远不会再见面的!
那天慌张地推开鹰荻尧后,她不顾脚还一跛一跛的,立刻冲到路边雇了头骡子,载她回到下榻的旅馆。匆匆收拾行李后她又直奔码头,搭船离开蜜克诺斯岛,然后辗转回到希腊的首都雅典。隔天一早,她就到国际机场补位,搭乘飞机回到伦敦。
她马不停蹄地赶赶赶,从码头到国内机场,再从国内机场赶到国际机场,像是要逃离一个可怕的魔鬼似的。她连头都不敢回,就怕一回首就会看到那个拥有魔性双瞳的男人,怕自己的心又动摇,沈溺在他神秘璀璨的眼波中。
「唉,我真是疯了……」霏君摇摇头,慎重地把玉坠项链收好。
到家了,雕花大门打开,司机把轿车驶入占地宽阔的元家,熟悉的房舍就在眼前。
「终于到了……」看着老家,霏君的心情有些紧张。她又回到这里了,两年的时间,她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顺利取得了文凭,也到国外去大开眼界,游历了许多国家,培养独立的能力。
可是,她也带回好多的迷惑。
首先,她最想知道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为何会十万火急地召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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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君的疑惑在不久后就得到了解答,只不过,这是个令她非常错愕的答案。
这一天,霏君跟恩恩在房里看书,元霏莉连门也没敲,大剌剌地就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手机,笑吟吟地道:「好,我知道你很想我啊!你送来的花我收到了,女佣帮我插在花瓶里了呢!东健哥,你真的好疼我、好爱我喔!晚上要带我去吃什么?呵,烛光晚餐啊?你好浪漫喔!」
这女人在搞什么?霏君和恩恩互望一眼,心中已经有底了──元霏莉是来炫耀的!抢走霏君的男朋友后,她非常得意,所以故意在霏君面前强调崔东健有多疼她,想看霏君吃醋、嫉妒、黯然神伤的表情。
恩恩充满敌意地瞪着元霏莉,轻握住姊姊的手安慰道:「别理这个疯婆子。」
霏君淡淡一笑,轻拍恩恩的手。「我没事。」她表情平静地看着元霏莉,忍不住在心底叹息,其实两年的时间不算很短,至少,她利用两年的时间拿到了硕士,但元霏莉这女人怎么还是毫无长进呢?她的人生就只有算计和斗争吗?恶整别人真的可以带给她那么大的乐趣吗?除了斗垮别人,她都没有其他的生活重心了吗?真可悲。
元霏莉斜眼看着霏君,笑容更大,语气也更娇嗲。「东健哥,你不要再送我礼物了啦,我都快要被你宠坏了!嘻嘻,人家知道你疼我嘛!好,晚上见,你来我家接我喔!嗯,掰掰~~」
收线后,元霏莉得意洋洋地道:「霏君啊,晚上跟我和东健一起吃饭吧,算是帮妳接风、洗尘。东健知道妳从伦敦回国了,直说要请妳吃顿饭呢!他说他要讨好未来的小姨子,让我更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呵~~他对我真的好用心喔!凡事都以我为主,好怕我会跑掉呢!」
不让霏君有说话的机会,元霏莉又装模作样地道:「唉哟,瞧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霏君,妳好像暗恋过东健哥吧?他对我说过,妳在去伦敦之前一再对他示爱,还三番两次地对他投怀送抱,不过啊,因为他的眼底只容得下我,所以只好跟妳说抱歉喽!」
元霏莉掩嘴笑着。「嘻嘻,原来妳也喜欢东健啊?不过真糟糕,他只爱我耶!他还对我说,其实妳的一再主动示爱让他觉得很困扰,他不喜欢像妳这么主动的女孩,活像牛皮糖似的,哈哈~~」
真是够了!霏君表情不变,可一旁的恩恩已经忍不住了,皱眉道:「大姊,妳说错了吧?明明是妳主动勾引东健哥,甚至跑到他的公司去纠缠他,还一再找借口去他家,妳才是不折不扣的『牛皮糖』吧!」
「妳说什么?」元霏莉脸色发青,恼羞成怒地大吼:「妳这个死丫头,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还敢跟我顶嘴!我是大姊妳知不知道?」
她恶狠狠地瞪着霏君,后者的表情越是淡漠,她越是火大,发誓要把她气到涕泪纵横不可。「元霏君,妳别故意装哑巴不说话!自己没本事吸引男人,还敢怪我?真可笑!我警告妳,别再去招惹东健,他马上就要跟我结婚了,会成为妳的姊夫。妳最好检点些,不要再纠缠他,闹出笑话!」
她和母亲一直把霏君姊妹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自霏君的母亲病故后,她在母亲的撑腰下,更是肆无忌惮地欺负霏君和恩恩,想把她们赶出元家,自己一人继承庞大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