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不是才刚来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定了?」徐之辰匆忙地向平明等人点头道别,大步追出去,两人上了车,离开了傻乐为咖啡馆。
平明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把难看的脸色和表情埋进大手掌之中。她连见都不想见他了,显然那天晚上他对她太凶了。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芽,又香又白人人夸……」平心哼起歌来。
「姐,你别再闹了,我真的要生气了。」他心情烦躁地怒吼。
「你才别再闹了,既然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追?看你们两个眉来眼去,闪来闪去,你们不累,我看了都累,要不是那个男人是只超迟钝的大恐龙,恐怕他早就PK单挑了。」方修月一拳直直地敲在不干不脆的兄弟头上。
「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我追什么追?」
「不会吧,我看她好像挺在意你的样子。」平心不认为那女孩乍见到弟弟的惊喜表情是装出来的。
「她就是这个样子,若有情似无意,害我以为她对我有意思,结果根本就不是……」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但今天再见到她,那种爱不到的痛还是让他难以忍受。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修月倒了杯调咖啡用的威士忌给他,逼问他不愿多谈的土耳其之旅。
平明本来不想说,但终究压抑不住难过的心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旅途中发生的点点滴滴。
「我觉得那个沈小姐不像是心机很深的人,你会不会是误会她了?」平心柔声说。
「是不是误会都无所谓了,一切如她所愿!而小辰又是我的朋友,他们已经论及婚嫁了,现在我还去搅什么局。」平明沮丧道。 「大·相·公!」
「你好胆再说一次——」 「既然有了喜欢的感觉,在找到人之前就该把话说清楚,有牌不会自己吃,还丢牌给人家糊、给人家碰,你不是相公是什么?」与其哀戚地安慰,不如臭骂一顿来得痛快。方修月老实不客气地削了老实过头、笨得可以的兄弟一顿。
「你想死是不是?!」平明羞赧地抓着他的胳臂,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反正也没客人,关起店来,咱们好好干一场。」
平心才懒得管他们。反正男人就是这么奇怪,不打来打去反而还显不出他们的感情深厚,打上一架、喝罐啤酒就又是难兄难弟了。
第八章
沈芬郁和几个朋友用完餐,正要步出餐厅,在大厅被一位约三十多岁,西装笔挺的男子叫住,她讶然回头,竟然是上次相亲的对象王博。
沈小姐,这么巧。」王博回头跟身后的两人交代几句,其中一人把车钥匙交给他之后,就和另一人相偕离开了。
「这么巧。」面对那张诚恳的笑容,沈芬郁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相亲那晚,她是存心去踢馆的,故意穿了件前露胸,后露背的超性感贴身洋装吓人,果不出其然,在场的老人家个个睁大眼,王博被茶水呛得咳个不停,她甚至装出轻佻的样子,再随便唱个反调、吐个槽,气氛马上就降到了冰点,接着她心情超好地吃光所有的餐点。
回家以后当然少不了一顿好骂,但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介绍人竟然说对方对她印象深刻,希望以结婚为前提地交往,让她当场傻眼。
父母阿弥陀佛了半天,硬逼她答应,但她才不肯呢,虽然那个人长得还不算难看,家世背景更是硬得很,可她就是不要相亲结婚,那感觉逊毙了,再加上父母愈是催促,她愈是抵死不从。
照理那种家庭应该是死要面子,只要拒绝一次就不会再回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不顾面子,锲而不舍地一提再提,弄得她差点被爸妈给烦死。
好不容易挨到妹妹从土耳其回来,父母的注意力转移到妹妹和徐之辰那对身上,她才从逼婚地狱中逃出,好死不死,竟会在这里碰上他。
「小芬,他是谁?」两个女性朋友挤到她旁边起哄似地问,眉开眼笑的样子分明是看上了稳健的他。
「一个朋友啦,也不是很熟。」沈芬郁随口说说。
「沈小姐把我当朋友,真是荣幸。」王博高兴地点头回视。
这种超有够风度的回答害沈芬郁差点翻倒,打发了好奇心旺盛的友人,拉着他入座,打算好好问个清楚。
她双手抱胸,用那种看外星人的眼光打量着开心点餐的王博,待服务生很快地送上饮料和前菜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凭你的条件,争破头想挤进你们家当媳妇的女孩子,恐怕都要排到太平洋了吧,你干么死缠着我不放?我有什么好的?又凶、又不受教,连我爸妈都嫌我麻烦了,你做什么自找苦吃?要真让我进了你家,小心我掀了你家屋顶,你信不信?」
「信。」
干脆的回答又害她差点从椅上摔下去,她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你是那种不能被拒绝的男人,为了面子也要追到手,追到手之后蹂躏一番,然后把我甩掉,以泄心头之恨。」
「我没这么差劲吧!」他喷笑出来。
「不然你是有什么毛病?!」
「我喜欢你。」
沈芬郁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你连我是个怎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凭什么说喜欢我?你又喜欢我什么地方?你倒是说说看呀!」
他意味深远地—笑,「我喜欢你装坏的勇气。」
她愣了一下,在那种似乎看透她的怡然目光中,她的脸慢慢地热了起来,倔强地瞪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不是装坏,我是真坏。」
「相亲前我们见过两次,你记不记得?」
他说起第一次是在某某企业家父亲的八十大寿的寿宴上,她仗义执言为一个被骂的女服务生说话,那时他就对她有了很深的印象。
「那次呀……」她哈哈大笑,「我想你误会了,顶撞长辈是我的兴趣,帮人只是顺便。」
王博淡淡一笑,接着说起第二次见面的情况。几个月前的某天,他心情不好的一个人到酒吧喝闷酒,他坐在吧台边,不经意听见旁边两个年轻女孩在聊天。
「你朋友的家庭好像出了点问题,你帮她骂她十八代祖宗,连我听了都觉得痛快,接着你开始劝她想开点,那个时候我突然好感动。」
一抹寂寞闪过他的眼眸,虽然稍纵即逝,但她已经看见了。相亲的时候,王家夫妇简直像模范夫妻般的完美,看来也只是虚有其表。
「真看不出来你爸妈感情不好,装得很辛苦吧!」她淡淡地说。
「他们好像还满乐此不疲的样子,只是我觉得无聊透顶了,所以我想要一个很真的终身伴侣,我觉得你就是,其实我导就想掀了我家屋顶,有你帮忙,一定会很精采。」王博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满心期待她去他家搞破坏。
沈芬郁的眸中泛起诧异、纳闷以及笑意。原来看似冷静稳重的他,内心有着压抑的叛逆,以及打破框框的渴望,这个有趣!她终于放下成见,认真地对待眼前这个人。
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城市中的绿地广场临时搭起几排帐棚,保育团体趁着周末举行宠物爱心园游会,许多人带着自己心爱的宠物共襄盛举。
「你那张脸要臭到什么时候?」叶岘君顺手拿起宠物玩具摊的塑胶狗骨头,轻敲身旁死党的头一下,脚下的小黄以为主人要丢给它玩,兴奋地吐着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