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麻烦,我……”风品霏话都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昏倒。
幸亏童嵚的反应快,赶忙接住昏厥的她,没让她撞到地板。
他将她抱进他的卧室,焦急地等待医生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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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品霏醒醒睡睡,发高烧的她,有时会说些让人听不清的话,有时则发出浅浅低泣声,像是被恶梦纠缠住。
童嵚照顾她一整夜,不时为她换冰枕、拿毛巾擦拭她发汗的脸,并依照医生的叮嘱,每隔四小时喂她一次药。
直到早上七点多,她的高烧好不容易退了,童嵚这才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不远处,稍微合眼。
他没关卧室的门,担心风品霏万一清醒,会没安全感。
九点多,差不多该喂第二次药时,童嵚的手表闹铃响了,他张开眼睛,还没走出卧室,隐约听见不太熟悉的铃声由客厅方向传来。
他到客厅寻找声音来源,铃声由风品霏的背包传出,他犹豫地看了一眼,打开背包。车好背包内层是防水布料,否则依她昨晚的淋雨程度,手机应该会坏掉。他看著手机萤幕,来电名称显示是“猫咪”。
他放下手机,没打算接。
转入厨房,倒了杯温热开水,拿了一包药,经过客厅,手机又响起。
童嵚站在客厅,盯著桌上响了又断、断了又再响的手机好一段时间。
然后,他看了看腕表,九点四十五,勤熙琰应该是打电话问她怎么没去上班。也许,他该帮风品霏接这通电话。
“喂——”童嵚在手机响第十一次时,接了电话。
对方听见他的声音,怔愣著没应声,好久才说:“请问,这是0956……”
“你没拨错号码,这是风品霏的手机,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是勤先生吧?我是童嵚。”
“你……”猫咪一时没了反应。他担心了一整晚,一直犹豫著要不要拨电话给霏霏,但昨晚两人分开时,霏霏非常坚持要一个人独处,也一再向他保证她会没事,现在……她却跟那位难搞童先生在一块儿?这是怎么回事?
童嵚握著手机,差点以为勤熙琰要挂他电话时,才又听见勤熙琰的声音:
“麻烦你请霏霏听电话。”他语气很坚决,听得出有怒气。
“恐怕真的不方便,她在睡觉,今天应该没办法过去公司了。”童嵚说。
事实上,他应该尽快解释风品霏“睡觉”的原因,只是,出于某种私心,就如同昨晚他不愿拨电话给勤熙琰的念头一般,他坏心地不想那么快解释清楚。
“她在你家吗?”勤熙琰问得直接。
“对,她在我这里。她……”童嵚终于有些解释的意愿,却没机会把话说完。
这次,勤熙琰挂了电话,想必是气坏了。
童嵚将手机放回桌上,从小风与猫咪到他这里,大约需要二十分钟车程,他猜勤熙琰会在二十分钟之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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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十五分钟后,楼下管理员按他的对讲机——
“童先生,有位勤熙琰先生说要找你……”
“让他上来,谢谢你。”童嵚关了对讲机,走向门口。
没多久勤熙琰就上楼了,童嵚毫不意外看见的是没丝毫笑意的勤熙琰。
“霏霏呢?我要见她。”那语气……听来很像来抓奸的老公。
童嵚没说话,让勤熙琰进屋,然后领著他,走进卧室。
他指了指在床上睡得安稳的风品霏,拉住勤熙琰继续往前的身躯,压低声音说:
“她重感冒,昨天发烧到四十一度半。医生帮她打了针,也开了退烧药,今天早上高烧才退。有什么事,我们到外面说,别吵她。她昨天整晚没睡安稳,烧退了之后,才睡得比较好。”
童嵚的话让勤熙琰蹙起眉,他抽开童嵚拉他的动作,放轻脚步靠近床边,摸摸风品霏额头,确定她的体温不高了,才松口气。
看起来,她真的病得不轻。勤熙琰有些心疼,又摸了摸她的脸颊。
勤熙琰那些看来怜惜的动作,童嵚瞧了很不是滋味,有种想把勤熙琰拖出去痛打一顿的冲动。
暴力念头过后,童嵚讶然,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他转身,先行离开卧室。
一会儿后,勤熙琰终于走出卧室,劈头就问坐在客厅沙发的童嵚:“她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昨天晚上,我在路边捡到她,她淋了很久的雨。她告诉我她母亲过世,我问她打算去哪里,她也不说,只说她不想回去,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可能是淋雨淋太久,昨晚她又吐又发烧,没多久就昏倒了。我没对她做什么,你放心。”
“我要带她回去。”
“不行。我认为让她在这里休息会比较好。你若想带她回去,等她醒过来再说。她醒过来时,我会打电话给你。”
“不行?你凭什么说不行?”勤熙琰很生气,童嵚那种理所当然的占有口气,让他抓狂。
“凭我关心她,这样可以吗?”童嵚声量没高半分,尽管他说的是疑问句,却有股教人无法轻易反驳的气势,他紧接著又说:“如果你是真的为她好,你该让她继续休息。严格算起来,从她烧退到现在,只好好睡了两个小时又四十五分。你现在把她吵醒,这样好吗?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如果你实在非常不放心,要留下来一起照顾她也行。”
“如果今天是琳琳或者亚盈病了,你也会这样吗?”勤熙琰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童嵚毫不逃避勤熙琰研究的目光,想了想,回答:
“不会。我会请看护过来,然后到公司忙我该忙的事。”这是实话,也是表态。
这男人,真够坦白了!勤熙琰简直不知该拿这情况如何是好了,只得说:
“我们两个一起照顾她!”除了留下来,他别无选择。今天答应爸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饭局,现在只好取消!另外,他跟瀚的约,也只能泡汤了。
“可以。我把客厅让给你,我得去书房处理一些公事。你不必拘束,冰箱有些饮品,渴了麻烦你自己动手,我不招待你了。”
望著那看起来自信满满的男人背影,勤熙琰气愤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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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在上百坪大的屋子,各据一方,互不交谈。
勤熙琰窝在客厅里,不停打著电话。童嵚则在书房利用电脑处理公事,每隔半个小时,便会离开书房,看看风品霏的情况。
从书房到主卧室,必定要经过客厅。童嵚每每经过客厅,就会看见勤熙琰快速终止手机通话。
而在这么僵硬诡异的气氛下,两个大男人竟也能相处三天两夜。
原本童嵚以为,风品霏前天早上烧退了就会逐渐好转,没想到退了烧的风品霏又发烧了。
三天下来,她高烧退了又来,来了又退。医生来看过三趟,只说大概是病人情绪受到强烈刺激,这场病才会来得又急又凶。
总之,风品霏在床上躺了多久,童嵚就有多久没到公司去,也表示勤熙琰“监督”他有多久。
童嵚挺佩服勤熙琰,能在这里住上三天,期间他只回去过一趟,为了拿换洗用品与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