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想起了急着要她离开,随口编造的谎言。她一定非常在意着他和紫萝的关系!
「傻瓜,紫萝和阿飞都是我暂时向阎罗借来的助手罢了,什么也不是!」
「啊!?」舒晴十分惊讶。「这么说……」那日他是故意骗她的!
「是的!」他贴近脸来亲亲她的颊靥。「是不放心妳留下,故意激妳才骗妳的。」
「真的?」舒晴笑了,笑得甜美灿烂,不过脑筋一转,陡地又想起另一件事。「还有件事……」
还有件事,她非常想知道。
当然,为力求公平,她也会以自己在旧金山的故事来做为交换。
「钧尧,能不能跟你聊聊,关于这些年的事?当然,我也会告诉你许多关于我到旧金山之后,发生的趣事。」
「好吧!」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禹钧尧释怀一笑。「该由哪里说起呢?不如就由我大学时期的那段恋情开始说起吧!」
就这样,禹钧尧似在叙说着一段故事般,开始款述起自己的恋情──
「我在大学时,追求过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作顾筱玫,是音乐系的才女,更是音乐系之花。
当初她答应我的追求时,妳不知道,我有多高兴?甚至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男人。可是,经过了几个月的交往之后,我发觉她变了,变得很怪,她有很强的占有欲,甚至可以说到达病态的地步,不仅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有时还会在半夜跑来找我。
然后有一天,我在偶然间发觉,她居然在监视我,之后更是夸张的开始限制我的交友名单,搞得我快精神耗弱。
最后,我终于受不了了,就在教授通知我哥伦比亚大学硕士班的通知函已到,我可以提前申请跳级留学报到时,我们两人又大吵了一架,原因很简单,她要我别离开台湾。也是在那次,我对她提出了分手。」
「分手?」舒晴的心咚地一跳。她是因为这样才自杀的吧?
「嗯。」禹钧尧的眸光一暗。「之后她又缠了我一个多月,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地天天到我的住处门口站岗,试图挽回这段情感。我简直快被她给逼疯了,于是答应与她晤谈,晤谈中,我拒绝复合,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已被她吓坏了,还有,我不可能放弃到哥伦比亚去修硕士的决定。也在那一个晚上,她自杀了!」
没再往下说,舒晴可以感觉到他在颤抖,一个倨傲、自信、优异的大男人,竟在颤抖!
张开双臂,舒晴紧紧地抱着他,希望分享他胸怀的苦楚。
禹钧尧抬脸凝望着她,勾唇挤出一抹苦笑。「她穿着红衣服,选择服用大量安眠药,然后在我的屋前,割腕自杀。」
「天!」舒晴忍不住的低唤出口,双臂更紧地抱住他。
爱一个人,需要用到如此极端的手段吗?爱,不是更希望被自己爱的一方能幸福快乐吗?
如果爱是不幸、是掠夺、是占有,那么那样的爱,不过是经过包装的自私、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包袱。
「就这样。」他在低头亲吻她额头的同时,轻描淡写地将话划下句点。「不过,有件事现在想来挺可笑的,当初明明决意到哥伦比亚去,最后却没去,转往伦敦。」
舒晴知道他心里的挣扎与痛苦,将脸埋入他的胸怀,以无声的拥抱安慰。
其实不用多说,她也知道为何他最终没照着原定计画到美国去,是因为心中有所愧疚,对于顾筱玫的死,那次留学的争吵是个引爆点。
虽然后来他还是断然离开了台湾这个伤心地,不过却选择了另一个地方,放逐自己。
想到这儿,舒晴的鼻头不觉地有点酸涩了起来,为拉开思绪,她转移话题──
「那……阿梅婶……」怎么说,她都不相信阿梅婶是自杀的。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的看法倒是与妳一致。」他想,她一定也不认为阿梅婶会自杀?
「钧尧,那么凶手……」凶手还在禹家大宅中吗?
「这个妳不用烦恼,我和阎罗会处理。」只要一切依计行事。
舒晴将脸倚在他的肩窝。「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很不安。为什么阿梅婶会是顾筱玫的外婆呢?」
她曾经在大宅里住过一段时间,别说她不知道,就算住了将近一辈子的爷爷,恐怕也没听说过……
第十章
「怎样,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阴阴的月、飕飕的风,就如此刻站在窗边女子冷透的嗓音。
「我办事,妳放心。」杜可斌反手甩上门,将手里握着的钥匙串往柜子上一抛,走过来,张开双臂抱紧女子的腰肢。
女子一转身,毫不留情的推开他的双手。
「放心?」她哼了声,以冷然的眸光瞥着他。「如果我能放心的话,事情是不是早该解决了?」
「哎呦!」杜可斌由她的身后靠了过来,很快的又揽上她。「人有失足、马有乱蹄嘛!」
「失足又乱蹄?」女子昂脸,黑色的瞳仁中迸出凛冽的精光。「这次如果再失手,恐怕我们两都得去蹲大牢。」
杜可斌皮皮地抬起一手来。「是、是、是,我已经照妳说的话,把东西都给了,接下来只要等那个蠢女人去下毒,然后禹钧尧就会一命呜呼。」
他的眼一斜,嘴巴和舌头一撇,耍宝地摆出一副中毒者的模样。
女子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似在盘算着什么。
「哎,这样都逗不笑妳!」杜可斌将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可见得妳有多冷呀!」不过,他爱死了她冷然的模样,甚至愿意为她去做任何事。
伸出一手,他勾起她的下颚,侧过脸来要吻她。
女子以手抵住了他的唇。「我的冷你又不是不知?」
她的眸光搜索过他的脸,在对上他眼瞳的同时,绽开若有所思的笑。
「是、是、是,大小姐,我就是喜欢妳的冷,喜欢到愿意赔上自己的命。」伸起一手抓住她的手,他压下头来,恶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女子几乎被吻得岔了气,然后,杜可斌的双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先是扯开女子的衣襟,然后粗暴地拉扯着她的裤头。
女子没有挣扎,但是以一手握住他压在她裤头上的手。
「总得给我一点甜头!」他看着她,无法忘怀在她身体里的销魂。
虽然过去他也抱过许多女人,但没有一个能像她一样,给他既满足又蚀魂的感动。
「我没说不给你。」女子又笑了,如果杜可斌不是那么的猴急,那么他将不难由她的眼瞳中观察出一抹肃杀之气。
「那……」他张口就要吻她。
女子以一指压住了他的嘴。「等一下,你认为今夜一定能成功吗?」
看着她如泥鳅一样的溜出怀中,杜可斌懊恼一叹。
「百分之百。」他说得异常笃定,脑中一闪,突然想起了一事。「对了,事成之后,妳会与我远走他乡吧?」
「你说呢?」女子难得露出娇美的笑容。
她背对着他,走到窗前的一个矮柜前,由上头取来两只各盛着三分之一酒液的酒杯。
「我猜,妳不会舍得放掉我。」对于自我魅力,杜可斌很有自信。
另一个女人不就被他耍得团团转吗?要她往东,就绝对不敢往西,要她去杀人,不也乖乖地成了连环杀人案的主谋者。
「也许吧!」女子冲着他一笑,将两杯酒端到他的面前,任由他选。
杜可斌习惯性的选择了左边的一杯。「去瑞士、法国或荷兰,妳可以任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