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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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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手机都没有开。莫靖远试过几次后,明白她的意思,她暂时不想跟他说话。于是耐着性子静待她的来信。而,从她的信件里可以知道她这几个月来其实非常有空,因为她一直都在玩,在欧洲的各国玩。

  还有,她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而这气,至今未消,所以猜谜的游戏继续进行中。可能是上次他猜诗时答案给得太快,于是她刁钻的决定不再写诗当谜题,让莫靖远在心底默默的对瞿昙感到抱歉。瞿昙这阵子有空就在读诗,他是知道的,可惜用不着了……

  她留在德国一个月,然后寄来一张郁金香的照片,让他知道她去了荷兰。

  半个月后,他信用卡的刷卡帐单上有一笔机票消费,是荷兰飞往比利时的行程。所以,她接着去了比利时。

  在比利时只待了四天,这次她寄到他的电子信箱里的,是一串拼得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ix kml ixy bn xiy ketr ye。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莫靖远一个头两个大之余,非常「恳切」的要求瞿昙在两天之内把答案找出来;然后瞿昙只好把下属压得口吐白沫,可答案还是无解。最后才在一名打字小妹的意外发现下,知道了这是「呒虾米输入法」的字码,意思很简单,就是「我现在人在瑞士」如此而已。蓝,妳到底在气什么?又有什么事值得妳气这么久?莫靖远在心底叹息的问。

  又过了十天,他在信箱里收到一张工笔人物画,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的作品,他的特助很快帮他解答出来。那是捷克国宝画家慕夏的画。于是莫靖远知道,她去了布拉格。不知道她还要在欧洲闲晃多久,希望她既然有空的话,应该来到他身边,两人谈谈,于是写信问她下一个行程。可是她不是让信石沉大海,就是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

  她愿意回信打哈哈,表示她已经不大生气了,但还是有些不满的情绪。莫靖远有点头疼的知道她现在是这种情况,可是她偏偏不肯与他联系,不想让他弄明白她生气的原因。这样猜下去,是想猜到什么时候?无法与她说话、无法知晓她确切的行踪,让他如何定下心去做事?

  终于,在最近一封信里,他察觉出事情可能的肇因。

  她的最新一封信,只有一句话与一张照片。

  那句话是--克伦洛夫城堡的骑士好帅。

  那照片里有两个人--罗蓝与一个外国男子。笑得好甜的罗蓝站在一个穿着十八世纪骑兵服的捷克美男子身边,背景是一匹马与古老的城堡。

  这是以手机拍的,而且是他给她寄去的手机,这款手机甚至还未上市、若不是罗蓝嫌弃数位相机太笨重碍手,他不会快马加鞭的驱策研发团队快快做出手机加相机两机合一的手机,而且一定要体积小、要重量轻、更要美观,以便利她使用。结果这家伙把他的心血拿去拍帅哥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放在里面!

  这是很明显的挑衅。

  莫靖远深吸了口气,生气的事,等见到罗蓝后再说,知道问题从何而来就成了。按下电话上的一个键,不久,他的超级特助轻敲门板两声后,推门进来。

  「莫少,请问有什么吩咐?」

  「瞿昙,麻烦你把这几年以来与我有关的报导拿过来。」

  「请稍等。」瞿昙马上去办。

  一分钟后,莫靖远翻阅着两大迭档案,一边听着特助的口头报告。

  「单老爷子希望你这个月内能拨一天给他,他想介绍李家千金给你。」

  「我有空吗?」莫靖远漫应。

  如果你愿意当然就会有空。不过瞿昙特助很聪明地回道:「您恐伯是没空的。」

  「很遗憾,」

  你怎么可能会遗憾,瞿昙特助默默腹诽着。接着道:

  「莫家大舅希望你能带晓晨小姐一同回去给他庆生。他的生日在三天后。」

  「晓晨会回去,你飞机准备好,明天晚上就送她回去。」莫靖远脸上闪过一抹诡笑,让翟昙特助好替晓晨小姐那个可怜的未婚夫感到十分的同情。这些年来,莫少将妹妹带在身边,非常悉心的照顾,也非常用力的考验着一双小恋人的爱情坚贞度。

  「莫少这阵子不使用专机吗?」这点倒是出乎瞿昙特助的意料之外。

  「不了。」莫靖远目光定在一张照片上,这是唯一的一张,被媒体拍到他与女人的合照。他猜,罗蓝看到的正是这一张吧?「还有什么事吗?」他抬头问着还杵在面前的特助。

  「最后一件。」其实还有好多事得报告,但显然莫少现在需要独处,所以特助很快道:「老爷子从加拿大打电话过来,希望你有空时能拨通电话给他,他老人家想知道你对终身大事有何看法。」这老爷子,指的自然就是莫靖远最敬重的外公莫伯刚。

  「我知道了。」莫靖远点头,摆了下手,让特助退下。

  终身大事吗?

  从他二十八岁开始,这件事情就成了单莫两家人的共同催促。他偶尔虚应,从来没放在心上。家人都知道他对事业的专注与野心,不认为他会经心这种事,所以都认为有义务代他找个适合的伴侣。开头被设计去吃过几次相亲饭之后,他便不再上当。只是,他的冷淡一点也无碍于那些长辈要帮他找妻子的决心。

  听说已经开始有传言说他是个同性恋。不知道罗蓝有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报导?如果有:,想必是笑翻了过去吧?

  现在的罗蓝在做什么呢?还生他的气吗?还在吃醋吗?都寄来这张照片了,想来气也该消了吧?

  那么,他们可以相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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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我们见个面吧。

  他来信了,说要见面。罗蓝想了好久,决定约他香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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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蓝,今年二十八岁,还是留着及肩秀发,长度一如当年莫靖远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

  她本来就长得漂亮,如今在岁月与爱情的养护下,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少女的青涩味道褪去了,她身上散发的是成熟知性的气质,一颦一笑,风韵自成。

  这些年来,她在世界各国游走,一直有追求者在身边绕,加上她的父母家人都曾想以爱情的力量把她这只黑羊给拉回来,给她介绍过不少青年才俊,所以她认得的男人可以说不在少数,但她从没放在心上。

  年纪这东西,还未在她脸上刻划出痕迹,但有时候经由某些刺激,心情不由自主的就是因此而波动了。这一动荡起来,许多曾经认为不会改变、不必多想的事情就渐渐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发酵、不断的膨胀,然后控制不了的怀疑猜忌起来……

  当他不工作时、不想她时、得空时,他在做什么?身边有谁?

  以前她告诉自己:如果不能常伴他左右,那么如果他背着她花天花地的,只要她不知道,那就不算数、不能在意、不能问。

  可是近来要执行这样的信念变得好难。这个男人是她的!他们已经交往了八年,虽然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甚至不到两年,但他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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