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真厉害,随便说说就一语道中,唐泉声不禁苦笑。
唐允涛讶异地挑高浓眉。
「真的?是你跟我提过的那个助理学妹吗?」
「嗯。」
「怎么?你不能满足她?」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他的裤裆,贴在他耳边对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唐泉声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她不让我碰她,我怎么满足她?我就是有你这种兄弟,才老被人家指着鼻子骂色狼。」
唐允涛小心地控制自己的笑意。
「她不让你碰她?那感情你这段日子是在过清修的和尚生活吗?」
「就是因为这样还被人误会,我才满肚子火!」
「到底怎么回事?」
「她误会我和敏儿有暧昧,先是避不见面,然后又爽快地说要分手……我都快被她气死了!」
唐允涛不解地问:
「她误会,你就由着她误会吗?」这笨小子,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
「她固执得像牛一样,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我还能怎么办?」难怪她支持的球队吉祥物是牛,看她根本潜质里就「牛」得相当彻底。
「所以呢?你就同意分手了?」他不以为他家老三有这么好打发。
果然--
「谁说的!我只是想再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到时她若还没想通,他用缠的也要缠到她回头。
唐允涛听完淡笑挑眉。
「我相信你的魅力,你迟早能哄她回心转意的。不过在那之前你也别板着个脸,毕竟我们是回家陪爸妈吃饭,不是回来让他们倒胃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他熄了烟回到屋内。「我洗个澡就下去。」但语气听起来仍是掩不住的郁闷。
唐允涛没再多说,鼓励地拍拍他之后,转身离开他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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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胡翠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情绪低落地轻轻一叹。
唉,双眼被她哭得又红又肿,这下子要怎么去上班呢?
她刻意扑了点粉,又上了平常很少用的眼影,好不容易看起来没那么糟了,她深呼吸了几下,才放心的出门。
没什么的,这世上每天分分合合的情侣那么多,日子还不都是一样在过?她当然也可以,她可以的……
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她微微一颤,还这么早,会是谁拨电话给她?一时她竟没勇气伸手去接。
先看看来电显示好了,也许是妈妈找她呢……
做好心理建设,她才缓缓地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来。
怎么是他?
她浅浅笑了,略过心头朦胧的惆怅,将电话接起--
「喂,叶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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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一到,胡翠微搭着电梯下到一楼,一出电梯就看到等在一旁的老同学,她打起精神朝他走去--
「哇,当了兵果然不一样,看起来结实多了。」
顶着三分平头,穿着T恤、牛仔裤的叶贤,看她一身上班族的套装打扮,当然没放过这个调侃她的机会--
「妳不也是?美丽专业的粉领新贵,看起来还满像一回事的嘛!」他拉着她转了一圈,「咦?可是气色怎么不太好?」
还是不好吗?唉,她明明下午还补过妆的……胡翠微勉强找了个借口:
「是粉底颜色的关系啦!走了走了,我肚子饿了。」他们如果就在一楼大厅聊起来,等会儿要是有同事看到一定会来问东问西的。
但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
她一转身,就见唐泉声立在三步远的距离静瞅着她。
她狼狈地别开视线,再多看他一眼,她怕自己又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妳不是饿了?怎么停在这里不走?」叶贤不明所以地上前询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只想快步越过他。
唐泉声攫住她的手臂。
「他是谁?」他低声质问,无论是眼神或语气都隐隐含怒。
「翠微,怎么了?」叶贤看她脸色不对,连忙上前解围。「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她。」
唐泉声理也不理,执意要得到答案。
「他是谁?」
胡翠微眼睛布上一层水雾,哽咽着丢下一句--
「不关你的事!」
她挣开他的箝制,和叶贤一起离开盛唐大楼。
唐泉声冷着脸回办公室,不停地在心里咒骂着。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给她时间冷静,她竟然马上就找到代替他的人选了吗?
Shit!
Shit!Shit!Shit!
他暴跳如雷、胸膛急速起伏,直想拆了那个理平头的家伙!
所幸,就在他气得想杀人的同时,一通来自日本的电话及时带来了救赎。
第十章
浪漫温馨的西式餐厅里,叶贤担忧地问着眼前的同伴--
「翠微,妳还好吗?」他看得出来她完全没有用餐的心情。
胡翠微勉强扯开一个微笑,抱歉地对他道:
「对不起,这么久没见了,我却让你看我的臭脸。」
叶贤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妳和他……愿意说给我听吗?」
为浓汤洒上胡椒,胡翠微下意识地轻轻搅拌,迷茫的眼眸状似盯着浓稠的汤面,实则没有焦距。
「翠微?」叶贤微叹,心想事情恐怕不妙。
胡翠微眨去眼中的泪雾,思索了一会儿才低声问着:
「你还记得那年我和社长的事吗?」
「嗯。」叶贤点头,那件事他是少数知情的人。
她轻轻笑了,笑里带着愁、也带着苦。
「我的爱情可能受过诅咒,才会又发生同样的事情。」她简单地把梁敏儿的事告诉他,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叶贤身上没有面纸,只好递了桌上的纸巾给她,他迟疑地问道:
「妳为什么--不听听他的解释呢?」
「无意义的道歉和认错有什么好听的?愈听只会让我愈难堪。如果我不够好,他们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我,而不是在伤了我的心之后才来说抱歉,这种道歉我不稀罕!」
「所以,妳之前才一直躲着社长不听他解释?」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是在气头上,可是直到大四她都和社长避不见面,现在他总算知道原因了。
「嗯。」她心情坏到极点,才刚拭干的泪水又再涌上。
叶贤耸了耸肩,诚实地道:
「虽然妳的说法也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妈也这么说。」她自嘲地苦笑。
「对啊,不管怎么样,大家摊开来讲清楚不是比较好吗?之前在学校的时候,社长不只一次跟我说他觉得很对不起妳,可是妳一直躲着不听他解释,他的愧疚也只好一直放在心里--」
胡翠微忿忿不平地打断他。
「他耍着我玩,愧疚一辈子也是他活该!」
「是,他是活该,可是妳是受害者,为什么要为了他心有疙瘩?」
胡翠微掀了掀唇,却无法成言。
叶贤接着说出他的想法:
「我觉得一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要结束得干干净净才好。妳看,当年妳留了个疙瘩在心里,直到现在都还影响妳处理感情的态度,这不是很恐怖吗?如果这一次妳还是选择逃避,我真担心妳下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会继续恶性循环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妳和妳的另一半不是都很不公平吗?」
「可是……」她急切地想说出反驳的话语,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妳刚刚讲的那件事,不管怎么样,妳并没有抓奸在床不是吗?听听人家怎么说妳又不会少块肉,也许真的是妳误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