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行道树大花盆旁的两个女孩,许羲晖也是被吓一跳,而后又看到蹲在右边的女孩的眼光,直把他们两人当黑社会老大看的惊畏眼神,弄得是哭笑不得。
“冲动?不会啊!我只是告诉他不要突然出声吓人。”华衍君对她有点颤抖的声音不解,而且对于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小姐,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许羲晖客气地询问着。
“没事啊!我们只是发广告传单给你们而已。”华衍君对于这个人的问话觉得很无聊,白痴都知道这张纸是广告传单,她没好气地不禁多看了对方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发觉站在一旁一直没发言的那一个人额头一直冒汗,汗水像雨一般沿着脸颊一直滑下来;再注意一看,不得了了,胸部起伏不定,呼吸急促,难道他生重病?
“小渝,你看!”华衍君用手肘推了推赵渝,还点了一下头,示意她看一下另外一个人。
赵渝一看那个人的模样,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没错。一定是黑社会的人,刚刚与人谈判或打斗完毕,而那个人还受伤,正在直冒冷汗。
“两位大哥,对……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们……我们两个只是小小的工……工读生,今天只是趁人多在此发传单,没什么恶意,我们两个不会告诉别人说有看到你们。”赵渝紧张地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眼眶的泪水都快流了下来。
华衍君对她的反应觉得莫名其妙,对方只不过是人不舒服,又不是已经死在自己的面前,干嘛用那种害怕的口气说话。
而许羲晖一听她的话,再看她的神情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遂对着站在自个儿旁边的那个“黑社会”人物笑着说:“你都看到了!你觉得怎么办?”
天啊!真的完蛋了,对方还要开出条件了。赵渝这会更是惊惶失措地拉着华衍君起身站在许羲晖的面前,战战兢兢地说:“两位大哥,你们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话之后还一直向他们道歉行礼。
华衍君已经被她的举动弄得头昏脑胀,连带的心情也异常紧张。
“小渝,你不要紧张,对方只是人不舒服,不要拖延他们的时间,让他们赶快去医院,现在这个时间只有急诊了!”华衍君还用手指了指身体已经在抖的那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体育场的出口,跑出了几个人,指着他们所站的位置,大声喊着,“他们在那里!他们在那里!”
话一说完,出口处跟着跑出一些人,远远地看不清他们手上拿着长长的是什么东西,只晓得在昏暗的路灯反射下,有金属的光芒一闪一闪着,肩上还背着鼓鼓的包包。
赵渝一看到金属闪光,就认定那是西瓜刀,惊得手直抓着华衍君的手臂,紧张地叫着,“怎么办?怎么办?这次真的完蛋了!”
华衍君这个时候也才发觉情况不似自己所想的,当她也看到金属闪光时,回头看着面前的两人;刚刚开口说话的人,态度上很紧张,另一个“重病”的人则是将风衣拉得更紧。
不管三七二十一,华衍君走到“重病”的人身边搀扶着,边走还边指挥着,“小渝,你也赶紧来帮忙,另外一位先生,麻烦你赶快招一辆计程车。”
许羲晖看着眼前这两位女孩的举动,想笑又不敢笑,的确,在这个时候,赶紧离开这儿是上策,所以马上接口道:“我有车停在前面。”
赵渝原本不敢上前帮忙,但一想到自己如果不过去,一个人留在这儿,可能死得更难看,搞不好明天的报纸头条新闻标题是——妙龄少女被人乱刀砍死在体育场外;而如果跟上去,至少还有阿君陪着自己,要死也有个伴。
许羲晖看赵渝那丰富的表情,一会儿是惊吓万分急得快哭出来,一会儿又是慷慨赴义的昂然神态,被这小妮子逗得想笑却不能笑,肚子痛死了。
一上车后,他马上发动车子,踩油门快速地离开了体育场,华衍君与赵渝就坐在车内看着那群人愈来愈小,直到完全看不到。
“啊!完了,传单一大叠还摆在花盆里,要是被小赵知道了,我以后就不用工作了!”赵渝突然看着自己两手空空的手才发觉传单忘了拿。
“算了,顶多明天再看看还在不在,若在就拿回来再继续发;若不在再看小赵怎么说,反正那种纸人家也不会偷。”华衍君无所谓地耸耸肩。
“喔!也只有这样了。”赵渝自己也想不出该怎么办。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该送他去医院,我看他人很不舒服,刚刚扶他的时候,他全身发热,但是却直冒冷汗,是不是该赶紧将他送去医院比较好。”华衍君告诉驾驶座上的许羲晖,因为他是开车者,不告诉他的话没人可以载那个“重病”的人去医院。
“对呀,对呀!赶快去医院,顺便让我们下车,我们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在哪里的。”赵渝点头如捣蒜地说。
听到这儿,许羲晖已经受不了,终于大笑出来,“伯宇,你听到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他对着身边生“重病”冒冷汗,全身发热的人揶揄地说。
“你说呢?”那个生“重病”的人说完话之后,将墨镜拿下,又拿出毛巾将额头、脸上的汗擦拭干净。
“啊!他……他……”赵渝看到拿下眼镜的人,惊讶地嘴巴张大说不出话来。
“认出来了?‘无辜的受害者’!”许羲晖从车内的后照镜中看到赵渝目瞪口呆的模样,就逗着她。
“他?他怎么了,是不是……”华衍君一听到赵渝话不成话的语气,还以为前座那个人是不是因重病已经昏死过去,还是怎么了,赶快将身体俯向前座座椅,探头去看。
“啊——”华衍君被突然与自己靠太近的脸孔吓一跳。
赵渝赶紧将华衍君拉回后座,“阿君,他就是那位杜伯宇。”她兴奋地说。
“杜伯宇?”华衍君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喔,那个杜伯宇。”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情绪。
原来那位貌似黑社会大哥且生重病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偶像明星杜伯宇。
杜伯宇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被人认为是黑社会的人,也不曾被错认过,当他被华衍君搀扶时,就已经觉得这个女孩与其他女孩不一样,有异于常人的正义感,而后她那句不带任何喜怒哀乐的话,又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自己大有自信,而是他知道,不认识他的人实在太少了,虽然听她的口气并不是不知道自己,但她却没有一般歌迷的兴奋之情。
“嗯!我是那个杜伯宇,可是你怎么会以为我生病,需要去医院呢?”杜伯宇饶富兴味地从后照镜里看着她。
“我看你额头一直在冒汗,身体还一直抖着,再加上刚刚扶着你逃跑时发觉你全身发热才以为你不舒服,搞了半天是因为唱完演唱会,才会流汗、身体发热,早知道就不惹这个麻烦。”她向来觉得演艺人员少接近为妙。
“麻烦?伯宇,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麻烦。”许羲晖对这个新加诸在他身上的封号觉得很新鲜。
“不是吗?没事在那儿抖啊抖的,我还以为他是怕冷,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肌肉怎么那么发达,除了上舞台外,平时也动个不停。”华衍君有点暗指对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