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糗的也不尽然全是莫珂萝,林哲琛也有马前失蹄的时候。例如有一次,屋子里的电话铃响了,刚好莫珂萝从外面进来,见久久都没人接听,于是她顺手接了起来。
「喂,哲琛哪!!是我啦!百合子。」电话里的女人嗲声嗲气的说。
「喔,百合花小姐呀!」莫珂萝也夸张地学她的嗲味。
「是百合子。你是谁?喔——你就是台湾来的那位小姐啊!听说,你现在是候补人选哪!要是决选再不过,你就连总决赛的资格都没有了。唉!你可真要加加油,不要让哲琛输掉代理权!想想,我们哲琛为了这场赌约,竟然让你住进他家裹去了——还好,你的长相我们都很放心,不然哪 对了,他在干嘛?我有事要找他。」电话里的口气显得很不友善,让莫珂萝听了很不是滋味。
不过,她没立场多言,只得怏怏地拿着电话上二楼,直接开了门,进去找他。
「啊——」这一回,换林哲琛尖叫了。因为,他的牛仔裤刚好穿到一半,而她突然的闯入,却让他一时间拉也拉不上,脱也脱不下去,卡在臀部,就这样跳着跳着,要躲,却不知该藏哪儿去,尴尬得失了他花花公子的从容笑脸。
「对、对不起!我……嗯……出去。」她一见状,愣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慌张地又朝门房外走去,却又发现电话还在她的手上。于是,她低着头又跑了进来。
「哎呀!」不料,林哲琛才正奔到门旁,想把房门重新锁上。而她去而复返,就这么刚好与他迎面撞上,于是,两个人顿时摔倒在地上,他是裤子穿到一半,而她则是叠在他的身子上,电话里还传来紧张的呼唤,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此刻谁都没空搭理她,因为莫珂萝正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不料,愈急愈糟,她手滑脚滑的,跟他滚成了一团,相互喊道——
「你别动呀!好痒啊!」
「不行啊!你夹到我了——哎呀!好硬啊!拉不开啊!」她指的是,他的拉链夹到她的衣角。
「喂——你再用点力啊!我快受不了了——」
「喂——你们在干嘛?」电话里又传来急促的问话。
「别吵啊,他快受不了了。我要赶快帮他脱下裤子——喂,你别急好不好?我这就来了——」她话才一说完,便用力一扯,把林哲琛的牛仔裤应声扯了下来。
「喂 你搞什么嘛!」他再也受不了了,脸红脖子粗,气得对她叫嚣。
「你的电话啊!有女人找。」她无辜地把电话递给他。
「电话?怎么不早说。喂?喂——」等他一拿到话筒,却只听见嘟嘟声。
「挂断啦?唉!日本女人还真没耐心喔!」她耸耸肩,笑得有点心虚地赶紧躲回房。因为,她已经看见林哲琛的眼光写着两个字:欠扁。她能不逃吗?
躲到林哲琛好不容易出门了,她才敢出来屋子里东晃西晃。
夜色渐渐暗了,连她的心情也跟着暗沉下来。因为,听厨房的欧吉桑说,今晚林哲琛不回来吃饭了。而她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跟那位叫百合子的女子共赴烛光大餐。不过,与她何干呢?她偏要吃个饱,睡得好,快乐得不得了。
☆☆☆
「莫小姐,你今天怎么了?吃得那么少?」厨房的欧吉桑好心地问道。
「莫小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欧巴桑发现在厅里晃来晃去的她。
「咕噜咕噜——」凌晨三点钟,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莫珂萝却还在房里辗转反侧,而这一会儿,连她的肚子都加入了作怪的行列,让她几乎到了抓狂的边缘。
「呼——」她掀起棉被,倏地坐了起来,一脸的狼狈,与她睡衣上的那只小熊的笑脸完全是天壤之别。肚子里的声音,在这夜深时分显得更加的刺耳。于是,她决定非得先把这事解决了,她才能好好地入睡。她索性走出房间,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走向厨房的那一边。
「铿铿——碰碰——锵——」然而,她才走到餐厅,就听见厨房里隐约传来怪声音,在那没开灯的一片漆黑里,显得相当诡异。于是,她脚步更轻了,还屏着呼吸,随手抓起餐台上的一根棍子,神情紧绷地走向厨房。
「奇怪啊!怎么还不亮?没道理啊!」黑暗里,只听见一男性低沉的喃喃自语。
「小偷!敢偷到这里?!让我逮着了,还算有天理。」莫珂萝一鼓作气,晃着手中的棍子就往那人的身上挥了过去。她本来就不是娇娇女,挥起棍子来是打不死人,却也让对方无力招架。
「住手,住手,是我啦!别打了!」他频频讨饶。
「嗄?」她正打红了眼,却让这熟悉的声音给愣住了。
「啪!!」就在这当儿,灯光倏地亮起。
「是你?!」她错愕过后,再一把跳到老远的墙角里。
「没错!是我。」他揉着身上的瘀青,拧着眉,嘟囔地站了起来,「就算三更半夜找东西吃,也犯不着让人打成猪头嘛!痛死我了。」
「谁教你不开灯,我还以为是小偷呢!怎么?!烛光大餐没吃饱,还上厨房偷吃东西。」她半带揶揄地问道。
「你不也跟我一样?五十步笑百步。」他说着,便低下头翻着冰箱,再拉开柜子瞧一瞧。
「谁跟你一样了……我晚上可是吃饱喝足,饱一隔打到现在才会睡不着。」不料,她的大话还在嘴角,她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噜作响,当场扯了她的后腿,硬是让她脸面无光。
「呵,你的饱嗝真特别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招呼了——拿来!!」他伸出手,突兀地说道。
「什么?!」她莫名其妙。
「法国面包。」他没好气地指了指她拿在手中的「棍子」。原来,那是早上吃剩的那」根法国面包。
「啊!」她愣了一下,看着手中打烂的一截面包,不知是该躲或该笑。
「暴殄天物啊!这是用来吃的,不是练功夫的哎呀!还真硬,打得我满头包。」他一把接过面包,就迳自把它切下一片,再涂上果酱,塞进了自己的嘴。
「嗯,好吃,真好吃啊!」他闭起眼,当着她的面,吃得万般陶醉。
可怜的她,只能在一旁流口水,都怪自己死要面子,饿了就饿了嘛!也没什么丢脸的。
「哇——没想到这草莓酱这么新鲜味美啊!酸酸甜甜的,入口即化,嗯,真是人间美味呀!你要不要也来一口?」他故意在面包上抹上了一层厚厚的草莓,再把它递到她的眼前。看着她那垂涎欲滴的馋相,他是又爱又怜。
「嗯……也好,我就勉为其难吃一口,算给你面子吧!」她矫情地装腔作势好一会儿,这才以饿虎扑羊的姿态,侵袭着眼前的甜美。
「不错吧!再配上小黄瓜,再加点沙拉,哇——别有另一番滋味喔!要不要,再试一口啊?」他一边说,一边俐落地将另一片面包涂好,笑咪咪地递上她的唇际喂着她,一口接一口,将那白的、绿的、黄的,全送进她红润的舌际里。他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有种欣赏世界名画的喜悦惊喜。
她咬着那具有韧性的面皮,和着小黄瓜的清香与沙拉酱的酸甜浓稠,甜蜜的滋味也不自觉地渗入了心底。
他就在她的面前浅笑盈盈,他那呼吸不断地拂上她的脸庞,似有若无地搔弄着她的心。他的胡碴长出来了,将他原本不羁的脸,增添了许多大男人的潇洒气味。而他的眼睛,是那么地深邃,教她看一眼就陷了下去;他温柔地喂食着她空虚的心灵,填饱了她的胃,也抚平了她内心的失落与自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