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让他服下呢?”梅颂恩好不容易够着了药丸,可看着昏迷的他,心中懊恼不已,她该怎么喂一个昏迷的人呢?
不过,情势危急,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将药丸先放进自己的嘴巴将它嚼烂,接着,她低下头扳开他的嘴,缓缓地将自己口中的药过给了他。
他的嘴唇冰冰的,当她的唇粘贴时,不禁让她轻颤了一下。她闭起眼,专心地运气,用她湿滑的舌头将药放人他的嘴里,慢慢地药力渗进了他的心肺里。而他似乎有动静了。
元寄恨醒了,醒在一个美梦里。他还未睁眼,便让他嘴里绕转的舌尖,给挑拨出澎湃的激情。一股让他浑身通畅温暖的热气直冲上他的脑门,带他冲破了黑暗,却也冲垮了他的自制力,他无法拒绝那样的邀请,他轻轻蠕动着他的舌尖,由弱而烈、由缓而急、由不经意到狂野占领,他的热情一触及发,他的双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属于他应有的霸气。
“姊姊,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梅蕙兰突来的喊叫声,立刻打断了他们两人沉迷的氛围。他们倏地分开唇片,他笑得含情脉脉;她却气得两眼直冒金星。
“蕙兰,谢谢你的药。”元寄恨答话了,话中颇有玄机。
“元哥哥,你醒了,你没事了?”梅蕙兰高兴得直跳。
“也谢谢你……”他笑看着梅颂恩泛红的脸颊,轻抚着她。
“你恩将仇报!”梅颂恩气得咬牙切齿,却又莫可奈何。
“我是情不自禁!”
“我非杀了你不可。”除了她的无畏师叔外,从没有一个男人可跟她如此地靠近。
“你杀吧!如果你对我没有任何的感受,你还不如杀了我吧!我腰间有柄银匕,可以借给你!”他看得出来,在她强悍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纤弱的心。
“你以为我不敢?哼!除了我的无畏师叔,我对任何男人都不会有感情的。”说毕,她便朝着他的腰间摸去,她突然感受到,确有一凸凸的东西梗在那里。于是,她用力将手钻过去,再猛然地一把抓起。
“喔不!不是!啊!”;当然,尖叫已经来不及了,他……
此时轰地一响,独孤无畏用内力将最后一道的石墙劈成两半。顿时,他俩的眼前一片光亮,在他们还没回过神来之前,独孤无畏已迅速扛起梅颂恩、拉起元寄恨,趁着余石还没滚下来之前,将他们救出洞穴。
“元哥哥!”梅蕙兰一见到元寄恨,就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小鬼,哭什么嘛?我又没死!”他拍着梅蕙兰的头,一脸的倦意。
“你!怎么会是你?”梅颂恩看着独孤无畏,非常地讶异。
“姊,你也认识丑叔叔啊?”由于独孤无畏始终戴着面具,又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因此,梅蕙兰便开玩笑地说要叫他丑叔叔,而他也没反对的就顺着她了。
“丑叔叔?”
“是啊!丑叔叔是爹的朋友,昨晚,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帮我们杀退霍桑王的手下,只怕我们已落人敌人的手里了。对了,丑叔叔还答应要帮我们救出爹娘呢!”
梅颂恩一面听着,一面打量着独孤无畏,心神有点恍惚。
“小王爷,走吧!我们另外找了一间隐秘宅子,先送您回去疗伤休养。”一旁的随从们催促着上前扶着元寄恨。
“是嘛!咱们快回去;你已受伤不能再受伤了,姊姊,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回去?”梅蕙兰似乎还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蕙兰,他们是蒙古人,爹知道了怕会不高兴……”不知怎地,梅颂恩有些退却,她不想和元寄恨靠得太近,他的热情会让她消受不起。
“爹?你什么时候管爹高不高兴?”梅蕙兰脱口而出的话,瞬间让她泄了底。
“梅姑娘,”元寄恨走近她的身旁,对她贼贼地笑说:“我整个人被你折磨成这样……你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就跑了呢?”
“元哥哥,我姊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嘛!”梅蕙兰挽着元寄恨的手,帮忙地说。
“我没怪她呀!我只想要点儿补偿嘛!对了,惠兰,无畏师叔是谁啊?”元寄恨突兀地问道。
梅颂恩披着凌乱的长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因为,她的脸又不听使唤地涨红了。她低着头、掩着脸,就怕让人给发现,不过,她没想到,她才一个转身向前,却发现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正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看尽她小女儿的姿态。
他不发一言,只用一种令人安心的微笑,对她笑了笑后,便神态自若地走远了。他究竟是谁?她觉得,这个人离她好近又好远……
第五章
深秋的夜,夜凉如水;弯弯的月儿天上挂,心事重重的人,却在人间独醉。
独孤无畏倚着一棵白杨树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壶酒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喝了起来。这些年来他寂寞惯了,这种与明月把酒、与大地同眠的日子,他过得有点麻木了。因为,他总会在这样的夜里想起他的大师姊——那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突然,在万籁俱静里有人说话了。
“是你?”独孤无畏一抬头,发现梅颂恩一身白地站在他眼前。
“我该怎么称呼你?”她走近他,想要从他身上嗅出些熟悉的记忆。
“跟你妹妹一样叫吧!我的名字没什么好提的。”独孤无畏喜欢看梅颂恩自信满满的样子,当她一举手一投足,那其中都有她母亲当年的神韵,也有她小时候令他最难忘的记忆。
“我绝不会那样叫你。”她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他发现她的一本正经,还是一如当年的执着。
“因为,以前有人这样叫过我的师叔,当时我就跟那人拚命了广她一想起她的无畏师叔,心揪了起来。不过,这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收敛起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继续说:“你并不是我爹的朋友,是不是?”她早就察觉有异。
“应该说我是你娘的朋友,也认识你爹。”他倒也没有瞒她的意图。
“在冰窖时,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说,因为对我来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娘、你无畏师叔,他们全都成了过去……”他站起身,扔了酒瓶,迳自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不!过不去的,我的无畏师叔永远活在我的心
底。”不知怎地,梅颂恩脱口说出这句话。
“丫头,人太固执会不快乐的,就像我……”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她这么说。
沉寂片刻后,他又默然地转身离开,月光照下,将他的身子拉成了一条长长孤独的背影。
梅颂恩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天啊!多么似曾相识的忧郁、多么引人伤感的背影,她不也曾经无数次看到独孤无畏如此的身形?她怔仲地望着暗夜的树林,不知自己今晚为何无端兴起她怅然的愁绪?
“天冷了,怎么不多加件衣裳?”元寄恨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旁,将他身上的披风披上她的肩头。
“你还没睡?”她先是一愣,再来就是掩不住的面颊。自从那一次的山洞事件后,梅颂恩就一直回避他,怕看见他含情脉脉的眼眸,怕他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怕他会逼得她无路可退,更怕自已会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情欲间。不知怎地,她就是无法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任何人,她把自己保护得很紧,不让别人有靠近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