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们这十几年来的感情,比不上他的几个月?”
“不能比,赛白,你难道不懂,爱情是不能比较衡量的吗?”
马车在蔷薇园外停了下来,而赛白与蔷薇的争吵仍然不休。
“好了,赛白,我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懂。”说罢,蔷薇转身就走。
“我没有不懂!”一个情绪激动,赛白突然猛然地将蔷薇拉向他的怀中,并且粗暴地吻着她的红唇—
这一幕,看在依欧里斯的眼中,分外心痛!
经过了丧母之痛后,他满怀思念地赶回家中,想与他的蔷薇诉说情衷。可是,,见到的却是这一幕,他那日夜想念的佳人,竟然和老情人在他家门口拥吻着?!
一时气愤难消,情何以堪的依欧里斯,收起了他特地为蔷薇订做的一只怀表,独自一人来到酒馆买醉浇愁。
“我说,那白蔷薇真是要得,可以同时把那城里来的两位公子哥,耍得团团转。”酒馆里出现了令依欧里斯不得不听的耳语。
“两个?是莫顿爵爷还有赛白?”
“你短路呀!赛白是公子哥吗?”
“那是谁?谁敢去招惹莫顿爵爷的女人?”
“还有谁?不就是他那律师蓝道吗?前几天他来这里喝酒,还跟我打赌,说是要在几天里,让蔷薇投入他的怀抱。”
“当真?!”
“看他那样子,像是有十足的把握唷!”
蔷薇与蓝道?!依欧里斯不相信,可是,不知怎地,他的心就是不平静,尤其,他又想到了刚才赛白与她拥吻的情形,突然间,他无处可去,无处可以闪躲蔷薇的阴影……于是,他跳起身,决定去向蔷薇问个明白!
蔷薇躺在床上,心情烦躁不定。
想起了赛白的痴心,她也只能叹气。
“我的小美人,你叹什么气呀?!”突然,有声音出现在蔷薇的房间里。
“蓝道?!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蔷薇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了。
“我来陪你呀!”蓝道步步向她走近。
“我不需要你陪,请你出去!”
“天这么冷,需要有人来温暖你呀!”
“不要过来!否则——我叫人了喔!”蔷薇频频后退。
“叫啊!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依欧里斯的情妇而已,人家根本不会娶你进门的,少装圣女了。”说罢,蓝道露出了他伦敦之狼的本色,扑向蔷薇,硬是把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放手!阿吉,救我——”蔷薇拼命喊着。
“放开她!”一声怒吼,接着又是一拳,结结实实地打上了蓝道的脸孔。
“喂——你何必这么认真?”蓝道抚着脸,痛苦地叫着。
“你敢动我的女人?!”依欧里斯像是要杀人似的抓住他的衣领。
“这种女人谁稀罕?要不是她三番两次地勾引我,我才懒得理她呢。”
“你胡说!”蔷薇激动地为自己辩驳。
“胡说?全伊姆镇哪个人不知道你白蔷薇是什么货色?只要有钱,谁都能跟你有一腿的——”蓝道恶人先告状。
“不准你这么说她。”依欧里斯警告着。
“我是要让你看清楚她是什么女人,不要被她耍得团团转!”
“你存心诋毁我!”蔷薇气得直冒火。
“我可没说谎呀!不然你说,这几天你都跟谁在一块儿?”
依欧里斯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不要怀疑我,”蔷薇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不信任:“我母亲病了,所以我回家照顾她。”
“那是借口!你只是要跟赛白那小子在一块儿。”原来,蓝道都在跟踪她。
蓝道的话,击中了依欧里斯的脆弱。因为,这刚好证实了他今晚所见的一切。不过,在情绪爆发前,他没忘记先将蓝道逐出蔷薇园。
“滚,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日后我莫顿家族的一切,全与你无关!”
就这样,蓝道得到了他的报应,丧失了为莫顿家工作的肥缺,狼狈地被扔了出去。
“想不到他原来这么阴险,你……怎么不吭一句?”蔷薇发现依欧里斯的神色有异。
“你要我说些什么?”他的口气出奇刺人锐利。
“说你很想我,说你——”蔷薇上前抱住他,却发现他毫无反应。
“说你太伤我的心,说你只是存心欺骗我的感情?还是说你白蔷薇真行,对付男人的手段很高明?”他推开她,心痛不已。
“你相信蓝道的话?”蔷薇看着他,觉得他有千里远的距离。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看到什么?我有做什么吗?”蔷薇觉得深受委屈。
“你跟赛白的亲热,还要我再形容一遍吗?”依欧里斯拧着眉,痛不可抑。
“赛白?!”蔷薇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不!你误会了,那是赛白强吻我,不是我所愿的。”
“就跟蓝道的情形是一样的吗?”依欧里斯这话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她。
“不,你不可以这样,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蔷薇惨白的脸,百口莫辩。
“是你羞辱我吧!”依欧里斯从口袋里拿出了原本要向她求婚的怀表,咬牙切齿地说:“哼!枉我还去订做了这东西,打算在今晚向你求婚——而你,却给了我这样的欢迎。”说罢,依欧里斯竟将手中的怀表扔在地毯上,并冲动地想要用脚去踩烂它。
“不——不要——”蔷薇立刻冲过去拾起它,并感动的打开表盖一看——
在这银色并刻有蔷薇花的外壳里面,嵌着前一阵子依欧里斯为她照的照片。
“这——这要给我的?”
“拿来!”依欧里斯又抢回它:“我不会让你拿我送你的东西,去到处炫耀,我不是你的战利品,让你收服男人的记录更添一桩!”
“战利品?!我连生命都输给了你,而你却说你是我的战利品?”蔷薇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言语。
“白蔷薇,留着你的甜言蜜语去对别人说吧,我不会再信你了!”他的语气有决绝的寒冰。
“那你要我怎么样嘛!我说的全是事实。”蔷薇急得直掉泪珠。
“我不会再要你怎么样!因为,我要走了,我要离开有你的地方。”为了自尊,他让自己的痛苦化为冷酷,无视蔷薇的委屈。
“不要——不要走——”蔷薇用力地扯住他的手:“你怎么可以这样抛下我?你不是说过要永远陪我?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拦得住我——”虽然心烧如火,但,依欧里斯拨开了她的手,执意要走。
“不要——不要——我爱你,我求你不要离开我!”蔷薇哭了,哭得惊天动地,哭得抱着他的腰后,硬是不让他走。
而依欧里斯不是没感觉,只是此刻的他,已让妒火推翻了理智,也淹没了对蔷薇深重的情衷。
“没有用了,我对你失望了。”他沙哑地说着。
“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像赛白那样的相信我?”她哭得有些虚脱。
“赛白?!”一听到这话,又戳到了依欧里斯的痛:“我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你就有丰厚的嫁妆,可以去嫁给你的心上人了。”他想成全她。
“不!我不要你的钱——”蔷薇大吼着。
“怎么?你嫌不够?”依欧里斯走到了房门口,背对着她说。
“不够、不够,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对你的爱是如何深重。”她几近泣血地说。
“是的,我不明白,反正从今以后,也与我无关了。”依欧里斯想,她又何尝能体会他对她的不同?否则,她怎么能如此践踏他的情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