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死兔子,居然还敢瞪我?看我不把你抓起来做三杯兔肉!”林婶卷起了袖子,往小喜冲去。
云嫣好笑的看着林婶肥胖的身驱,和灵巧的小喜玩着追逐的游戏,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小喜,反倒担心林婶会累坏了。突然,小喜一个纵跃,后腿踢倒了桌上的茶具,晶莹的玻璃杯跌落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一个个精致的茶杯应声而碎。
“完了!完了!麦先生最喜欢的水晶杯碎了,他非剥了我这身老皮不可。”林婶看着地上的碎片,脸顿时垮下,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看着林婶哀伤的神情,云嫣知道小喜闯祸了,而小喜在她还没发作之前早已溜之大吉,让她去收拾残局。
林婶看见了一旁的花云嫣,语气凝重,却不忘叮咛的说:
“这儿有碎玻璃,走路时小心一点,我这就去拿扫帚。”肥胖的身驱无精打采的走着。
看着林婶的沮丧,云嫣心生不忍,而且小喜打破的又是凯文最喜欢的东西,于是她偷偷打量着四周,确定附近没有人之后,她用手一指,一道金色的粉落在地上,那些碎了的水晶杯全都像是影片倒带般,重回到茶几上,依然完好如初。满意着自己的杰作后,她愉快的哼着曲儿,上楼去了。
当林婶拿着扫帚、畚箕回来,看见桌上那依旧闪耀剔透的水晶杯时,她吓得丢掉了手上的东西,嘴里嚷着:
“有……有鬼呀!”
“一大清早的,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在说些什么?”阿港伯突然从身后出现,神情不悦的问着。
于是林婶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边,看着那依旧完好的水晶杯,她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我看你也去配一副老花眼镜吧!杯子明明好好的摆在那里,你要说打破了……”阿港伯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对林婶的话毫不以为意。
林婶见他离开,赶紧伸手向四周的空气合掌膜拜,嘴里喃喃的念着“阿弥陀佛”,旋即也快速的离开。
麦凯文到了公司之后,潘希杰后脚马上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神情诡异的问着:
“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
“为什么这么问?”他怀疑好友的前辈子是不是狗?否则嗅觉怎么这么灵?
潘希杰一副“你怎么逃得过我的手掌心”的笃定神态,说:
“你这张扑克脸一向难得露出笑容,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你一大早这么高兴?你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他想当然尔的说着。
麦凯文好笑的摇着头,有个太了解自己的朋友真不是件好事,但是被希杰这么一说,好像他的人生乐趣只能在赚钱上获得,这不是挺悲哀的吗?
“不是!”
见他摇头,希杰自问自答后又继续猜测着,“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想通了,想重新做人了是不是?”
凯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我现在做人很失败吗?”
希杰不怀好意的笑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
“潘希杰!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就不告诉你,让你的好奇心杀死你这只自以为聪明的怪猫。”这招可真是管用,每试必灵。
希杰连忙止住了笑,作手茶花嘴上由左到右的划了一条,拉紧拉链似的乖乖闭上了嘴巴。
于是凯文便把云嫣如何从天面降,掉在他车上的事说了出来,希杰果真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当他听到凯文说家中出现野猪的怪事时,他终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的说:
“这下子你就再也不会无聊了,你家不但来了个失去记忆的飞天美女,而且还变成了马戏团!说不定过几天,老虎、大象都来会合了呢!”
麦凯文觉得他真是“衰”到极点,这个潘希杰不但一点儿也不同情他现在的处境,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取笑他,真是……误交匪类。
‘你笑够了吧!”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你家变得这么热闹,替你高兴罢了。”希杰的嘴角仍是止不住的笑意。
“别在那儿幸灾乐祸了,快替我想想该怎么办?我又不忍心把她交给警察处理。”云嫣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希杰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悠悠哉哉的说:
“反正你家也缺少个女主人,她来不是正好吗?还是你嫌她长得不够水准?”
不够水准吗?凯文只要一想到她那在睡衣底下晃荡的两条大腿,就能扰乱他的荷尔蒙了,更别说她有多么的秀色可餐了。
见他不说话,希杰便当他是默认了。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漂亮的女人不见得就能做个称职的老婆。娶妻娶德,又不是娶个花瓶放在家里!”希杰像个老学究般说着道理。
“喂!别把话题扯远了。”凯文有时真是拿他没辙。“我是讳你帮我想想办法,不是让你逮到机会说教。”
希杰耸耸肩,接着双手一摊的说:
“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放心意交给警察,就只有想办法恢复她的记忆力喽!”
“说了等于白说!”凯文瞪了没建设性话语的朋友一眼。
“别用眼白看我,下了班后,我跟你回去看看就是了。”希杰说完后,想到什么的又问:“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呀!干嘛?你晚上约了人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今晚的晚餐应该是铁板牛柳、豆瓣鱼、鸡卷、凉拌笋,外带一个翡翠干贝汤,我说得没错吧!”希杰扳着手指,一一的数着。
凯文当然知道他的目的:拐了弯儿数落他的菜单缺乏变化,但是他岂会因他一句话就轻易改变他多年的习惯!
“如果你嫌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你可以自己买便当,我不会介意的。”凯文淡淡的说着。
希杰依旧嬉皮笑脸的说:
“我知道你不会介意,可是我怕府上的大厨会不高兴,以为我不喜欢他的手艺哩!”
人要是耍起赖来,脸皮可比城墙还要厚呢!凯文在心中好笑的想着。
下了班后,希杰坐在凯文的敞篷车里,快意的欣赏着沿路的风景。住在郊区就是有这个好处,远离烦扰的尘嚣不说,光是沿途的大自然景色也够让人心旷神怡了。
车子缓缓的驶入林道之后,凯文陡地升起了车篷,遮住了大自然的好风光。
“你干什么?又没下雨,把车篷升上来干嘛?如果敞篷车和一般车子没两样,就不要买来穷骚包。”希杰不明就里的埋怨着。
“你以为我不会欣赏大自然吗?”凯文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转动着后照镜,又说: “花云嫣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掉在我的车上,我可不想再‘捡’到第二个人了。”
希杰听完,仍是不改嘻笑的本性,促狭的又说:
“那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再掉下来的是她的亲戚,你不就可以知道她是谁了吗?”
浑小子!净说一些风凉话。如果是他碰到了这等怪事,他不头痛才怪哩!不,如果真让希杰碰见了云嫣,他肯定会巴不得乖永远不要恢复记忆,好将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难道自己不想哪?凯文在心,中翻搅着思绪,愈想就愈不自觉的加重了油门的力量,他不得不承认,他渴切的想见到她。
“看!好奇怪的鸟儿。”希杰指着一只一直在他们头上盘旋的白鸟,大惊小怪的嚷着。
这使得凯文想起了初次遇见云嫣的情景。“告诉你一件稀奇的事,前不久,就是我遇见云嫣的那天,在这条路上充满了飞舞的蝴蝶,说有多芙就有多美,而且天上的鸟儿还飞下来停在云嫣的肩膀上呢!”他忘形的说着,丝毫察觉不出自己话里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