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痛批你这负心汉啊!要不然你会让我和她说些软绵绵的情话吗?”希杰就是要他生气。
而凯文果真气得牙痒痒的,一副“你欠扁”钓表情。
潘希杰才不理会他那纸老虎的脾气,一边推他出去,一边过说着:
“叫林婶准备一些好吃的点心,被你大半夜的吵起来,我的肚子正抗议着呢!而且我想云嫣一定也有些饿子。”他给了凯文非离开不可的理由,就算他不理会希杰的肚子,但他绝不会让云嫣饿着。
不得已,凯文丢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后,悻悻然的转身离开。
明眼人都知道凯文在生气,云嫣不免担心的问着希杰,“他不要紧吧?”
“你毕竟还是关心他的。”希杰悻悻的说。
云嫣的脸一红,随即黯然的说:“那又怎么样?人家又不领情。”
希杰会心的把她拉到床沿边坐下,说:
“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惧怕爱情的男人所发生的故事。”
他确定了云嫣的情绪稳定之后,缓缓的开口说:
“二十多年前,在一个淳朴的乡镇,有一户名门望族,那是凯文的曾祖父麦惟刚辛勤工作的成果,而凯文的父母向来恩爱,尤其是凯文的父亲,对妻子的依恋简直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羡煞了不少已婚或未婚的男女。
“如果凯文的父亲不要那般疑神疑鬼,他们的确是少见的神仙眷侣,但是某一天,一个他乡的地方绅士在途中见到凯文的母亲后便惊为天人,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全然不顾她已婚的身分。在当时守旧的观念里,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凯文无辜的母亲,认定了是她不守妇道、勾引外来客。从那时起,凯文父母昔日的甜言蜜语变成了激烈不断的口角。任凭凯文的母亲如何解释自己的清白,也得不到乡镇居民的信任,更唤不回丈夫的爱。到后来,凯文的父亲干脆把日渐憔悴的妻子锁在房内,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那时,凯文只有十二岁,似懂非懂的夹在父亲暴戾的情绪里生活,因为对母亲的思念,让他在某一天偷偷的跑去房里,结果却远父亲毒打一顿,以为他那个半点大的儿子是去替那名地方绅士通风报信来了。
“没多久的时间,凯文的母亲被软禁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那名担尤的地方绅士更是带领了地方上的名望人士前来麦家。众人声讨挞伐着凯文的父亲,让凯文的父亲在气愤之余,用一把火将自己和挚爱的妻子烧死在房里。”
希杰说到这里时缓了缓气,却发现云嫣的眼眶早已泛红,而且身躯还微微的轻颤着,他搂了搂她的肩头,征询着问:
“还要我再往下说吗?”
云嫣毅然的点点头,她必须知道凯文心中的心结,才有办法帮助他面对爱情。
“当时凯文也被他父亲拖进了房内。”希杰又沉重的述说着凯文曾经告诉他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着凯文的面,凯文的父亲将桶里装着的汽油一瓢瓢的往凯文的母亲身上泼洒。而在火柴划燃的那一刻,凯文的父亲只是对凯文丢下了一句话,他告诉当时目瞪口呆的凯文:“水远不要爱上女人,那会使你痛苦一生,就像我现在一样。”
“接下来就是一幕悲剧在凯文眼前上演,凯文的父亲抱住惶恐不已的妻子,用那一根被点燃的小小火柴结束了两人的生命。凯文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因为惊吓,他连哭泣都不会,就连垂下的床单碰着了火、炽盛得烧了起来时,他也不知道要逃,因为他的脑海里都是父母亲那扭曲、焦黑,却抱在一起的身躯……
“要不是他们的家仆撞开了门,将他拦腰抱起往外冲,他大概也葬身火场了。”
想到好友的悲惨际遇,希杰也不免沉默了下来。
云嫣泪流满面的看着希杰,她从来都不知道凯文的心底深处藏了这样一件不为人知的痛。难怪,难怪只要一提到爱情,他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总是伤了她也刺伤了自己。
“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向你表白了吧!…希杰安慰着她说。
她是知道了,但事实的真相对她而言,就如同她被宣判了必将消失一般,如果他是那般的视爱情为长途,那她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希杰似乎读出了她的沮丧,他拍着她的肩膀,说:
“用不着担心,从各种情形看来,我可以确定凯文也爱你,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再给他一点儿时间去克服他的心结,他终会了解爱情其实并不可怕。”
时间?现在她最欠缺的就是时间了。
卧房的门“咔擦”一声被打开,凯文端着装了食物的盘子走进来,一看见希杰的手搭在云嫣的肩上,而云嫣又是泪眼涟涟的模样,他立刻把她从床上拉到自己的怀中,对着希杰说: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还不是把她搞哭了。”凯文温柔的看着云嫣,问:“你没事吧!”
希杰怪声怪调的说:
“人家都说女人善变,可是我看你比女人还善变,一下对她剑拔弩张,凶得像头发疯的狮子,一下又对她柔情似水,呵护得像块珍宝,真:是受不了。”
凯文才不理会他的挑衅,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和云嫣独处,他将会用他的方式向云嫣道歉,而首要之务,就是他必须把希杰这个超级杀风景的电灯泡给弄走,所以他决定对希杰报一箭之仇,谁教他刚才要那般损他?
“既然云嫣已经回来了,你也没有必要赖在这儿不走,还是赶快回去补眠吗!”他毫不容气的下了逐客令。
希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
“你可真是标准的过河拆桥。”
麦凯文对着好友大笑,顽皮的回嘴:
“如果你连朋友都不能陷害,那你还能陷害谁呢?”他拥出他的“麦氏哲学”,令人哭笑不得。
但希杰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依然油嘴滑舌的说着,“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大家坐下来聊聊吧!”
“那可不成。”凯文也如同希杰曾经待他一般的推着他出房门,说:
“我也有话要和云嫣说,而且是肢体语言,绝对不容许他人打扰。”
好友多年,希杰当然明白所谓的“肢体语言”指的是什么,唉!凯文的一切都教他艳羡,怎令他甘心呢?
“你这个大色狼。”他狠狠的揉了凯文的肩头。
凯文大笑不语,找回了云嫣令他的心情好极了。
“我总可以等吃完了点心才走吧!”希杰是能赖多久就赖多久,他就是不愿意让凯文这样顺心得意。
“当然可以!”他把希杰的身体转向门外,说:“我只拿了云嫣的点心来,至于你嘛……你知道厨房在哪里,对不!”说完就顺势推他出去,随手将门锁了起来,任凭希杰在门外破口大骂。
云嫣实在弄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但很显然的她还是不大懂得人类的词汇,她好奇的问着凯文:
“色狼是什么?”
凯文又是一阵爆笑,但嘴角却露出了云嫣最近惯常见到的一抹坏坏的、邪邪的笑意,云嫣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她知道这是两人相好的前奏。
“让我来告诉为什么是色狼。”他说完就如恶虎饿羊般的将她按倒在床上,然后放慢节奏,轻轻品尝着她的身体。
云嫣在一片欢愉的感受里想着:就是这样了吧!
她不愿意再逼他去忆起心中的伤痛,想到他竟然背负荡这样沉重的十字架活了二十多年,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涌起了无限的怜惜,同时在心中决定,在她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她将竭尽所能的令他快乐,让他能水远的记住,在他生命里曾有过一个叫花云嫣的女子,待他是如何的痴心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