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明白……”她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话,那些千第一律的借口她不想听。
“那么,侬侬……”得到她的允诺,他的心像是破了个大洞,再也无法完整。“我送你回去。”他握紧拳头,忍住拥抱她的冲动。
“我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婉拒了他的提议。“再见。”低着头,她无意识地往公园出口走,泪水在脸上制造了好几条水痕,她无心理会。
她不明白,唾手可得的幸福怎会变了调?
说好了要结婚的,他为何没实现诺言?她付出一切,换来的不该是分手的结果,不该呵……
是她不够好吗?她还有机会挽回他吗?
不!一切都结束了……早该知道他不让她去拜访他的家人的原因,因为他在母亲面前从未承认她,可他为何在网球社众人面前宣告他的感情?难道只是为了得到她?
她不甘心啊!即使如此,只要还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她都不想放弃!如果告诉他,她有了孩子呢?
不!结束了!再缠着他只会落得纠缠不休的恶名,就这样放过彼此吧!何苦纠缠下去……既然分手已成定局,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紧紧抓住维系两人的情丝是在折磨谁?就算心再痛、爱再苦,都得放手。
正当珊侬的理智与情感相互矛盾时,一辆车子疾驰而来,刺眼的灯光映人她干涩的双眼,使她下意识避开,但卷起的风沙却让她跌坐在地!
茫茫然坐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试图站起,然而下半身一阵闷痛让她再度坐回地上。
难道……
“不!别将他带走,不……”她弯下腰用双手捂住肚子,好似如此就能阻止生命的消逝,然而不断渗出的血液浸湿了裙摆,预告了结果。
沉重的打击让珊侬身心俱疲,街灯映着她憔悴的脸蛋,让她像具没有生命的木偶,瘦小的身影在街灯的照射下逐渐黯淡……
一辆车紧急煞住,车上下来一位年轻小姐,让段沐刚打算跨出的步伐缩了回来,站在对街的他看着少女冲向瘫坐在地上的琚侬。
“小姐,你没事吧?”
没多久,车子迅速离去,地面留下一片不甚明显的血迹。
站在树木的阴影下,段沐刚镇定的表情早已垮下,他嘶吼着,捶打着树干,勉强压抑住差点宜泄而出的眼泪,那种痛楚跟心碎交杂在一起的感觉,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肉体的疼痛转移了心痛?还是心痛转移了肉体的疼痛……
“侬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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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种种,不管是欢乐或悲伤痛苦,就像录影带倒转到最初的时候,陆续呈现在眼前,教珊侬逃都逃不了。
前尘往事大有欲把她吞噬之势,像是呼应她的回忆,下腹像遭受重击般,疼痛难当……
“珊侬!”巫羽妃料定珊侬今天会遇见段沐刚,忙完手边的事后,她走向坐在椅子上怔仲无神的人儿。
“羽妃,你早就知道他的孩子在这所幼稚园是吗?你明知道…”
“对!我希望你能够勇敢面对过去,而不是把伤痕藏在角落当作没这回事,这样你永远也无法接受其他男人。”半年多前,她在学生联络资料上,赫然发现段沐刚的名字,想到为了初恋情人而黯然神伤的好友,她知道唯有让珊侬直接面对段沐刚,打碎她心中那男人的形影,她才能接受其他男人。
“你别忘了我与陈学长正在交往中。”珊侬不禁为自己辩解。
巫羽妃白她一眼。“拜托!都交往那么久了,现在还叫人家学长。还有,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从段沐刚之后的三任男友,都在求婚之后被你给甩了?”唉!可怜的陈志中,好不容易追到珊侬,不久之后可能又得面临被甩的命运。
“这……这是因为双方个性不合,自然就分手了。”珊侬说得有点心虚。
“少来!你这种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我希望你对自己诚实一点,回去好好想想,必要时,把段沐刚约出来谈一谈也好,不要再逃避了。我知道单单告诉你他已经结婚根本没用,你只会蒙住眼睛当鸵鸟逃避现实,现在你亲眼看到他有儿有女,应该要死心了。”虽知道这么做很残忍,她也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是为了珊侬未来的幸福,她这么做是必要的。
“羽妃,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该怎么办呢?”就像巫羽妃所说的,不面对过去的话,她身边的男人仍会来来去去。
“你知道就好。”想起在珊侬住处看到的那堆收藏品,巫羽妃有点丧失信心。“珊侬,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他已经结婚了。”她再次提醒。
“明白了!管家婆。”珊侬翻翻白眼。她才不会再爱上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第七章
女孩跪在地上,交抱的臂弯想保护着什么而不可得,小小的脸衙上写满哀戚,那深沉的哀恸透过眼睛传给他,他感受到逐渐蔓延的心疼,那种痛像是要穿刺他的心,深入他的骨髓……
“侬侬……别……原谅我……”他喃喃说着话,并且伸出手想碰触她。
在他碰触到之前,女孩消失了,独留下指尖些微的温热,空无一物的四周,完全白色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胡她消失的方向茫然找寻,不断寻找,不断寻找……
麻雀跃上窗棂呼唤着嬉戏的同伴,清新的空气和着暖阳进入室内,唤醒床上裸睡的男人。
男人睁开眼,眨动几下,然后闭上眼沉淀失控的情绪,将不该存在的感觉统统驱散,不断重复的梦境随之隐蔽在无人察觉的角落,等待下个黑夜来临。
只要想到再也无法恣意拥有珊侬,段沐刚就有—股自我憎恶感,自从踏人婚姻,他没有—天放过自己。
“你不能再想起她了!那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他警告自己。
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快速漱洗着装,开始不得闲的假期。
“早。”他神清气爽地走下楼,教人种不出神经有过的心绪波动。
“早安!早餐帮你准备好了,快吃吧!”田芯儒向丈夫招呼着。
“凯丰、凯洁呢?”
“妈跟李婶带他们出去买菜了。”她笑看着丈夫。
他们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并非刻意,只是情势使然。他们的结合是因为孩子,无关乎爱情,这些年来,他们双方相处就是客气有礼、不失尊重,在这个家,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孩子,对婆婆、丈夫只有感激与歉疚。
“对了!昨天有个女人打电话到家里,你最好早一点跟她说清楚。”她表情淡然地陈述。
“知道了,我会注意。”他也毫无愧色。
他们没有任何爱情成分,两人也很有默契地互不干涉,平常的生理需要他都在外面解决,偶尔有一、两个女伴搞不清楚状况打电话到家里向田芯儒示威,而她总是毫无异议的帮他应付。
他不否认,那些女人都有相似的特点,他企图在她们身上寻找熟悉的味道。
“今天我有事要出门,你慢慢吃,我去准备一下。”自从结婚后,田芯儒就待在家里带小孩,以前要兼顾做家事,近两年家里请了管家,除了带小孩外,根本不需要烦恼任何事,一有空档她就参加一些公益活动,免得坐在家里发霉。
“嗯!你去忙你的。”虽然两人既分床又异梦,但田芯儒这个妻子做得有模有样,让段沐刚无法挑剔,他母亲相当喜欢她的得体,加上她来自于医生世家,这样的条件更讨他母亲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