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儿暗自为鄢秀的将来担心了。那个女人摆明对沈谦充满兴趣,而且看她虽然装扮柔弱的样子,可是那骨子里的强势是掩盖不住的,鄢秀恐怕争不过人家了。
“喂,卓学长,你知不知道宋琬瑶跟沈谦学长是什么关系?”
李敏儿才刚走到柜台就听见鄢秀正在问卓亚。
卓亚摇摇头道:“我从来不知道沈谦什么时候跟宋琬瑶那么熟了。”
李敏儿听了,好心的为他们解答:“我听那个女人说,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好像是今天才认识的样子。怎么?那个女人你们两个都认识?”
“那个女人叫宋琬瑶,是鄢秀的同班同学,我是因为跟她上同一堂课才认识的。”卓亚见鄢秀似乎呆住了,便代为回答。
李敏儿听了点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就开始着手煮咖啡。
卓亚见鄢秀还在发呆,他举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回魂喽!看得清楚现在我比几根手指吗?”
鄢秀猛地回过神,看着眼前的手指,认真的回答:“当然看得清楚,是五根手指。”她又没有脑震荡。
卓亚嘉奖的拍拍鄢秀的头,诱哄道:“很好‘很乖’,现在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我好吃惊宋琬瑶跟沈谦学长才刚认识,竟然就一起来喝咖啡了。”
在鄢秀的认知里,一男一女一起到咖啡馆喝咖啡的行为,就跟约会没两样。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也跟沈谦一起吃过早餐、喝过咖啡,但是那几次的相遇都不是刻意相约的,而且沈谦对她的态度也不是追求的模样。
对于鄢秀丝毫没有防备的回答,卓亚满意的点点头,跟着喝了口李敏儿刚煮好的咖啡,笑嘻嘻的安抚道:“这你不用太吃惊,才刚认识就一起上宾馆的大有人在,他们才一起上咖啡馆,这很正常啊!”
卓亚没有补充说明的是,这种行为对沈谦来说就不太正常了,因为他是那种除非是很熟的人,不然他是不可能跟人单独行动的,看来那个宋琬瑶还蛮厉害的,不知道怎么磨到沈谦愿意跟她出来喝咖啡。
卓亚故意漏掉后面的补充不说,打算自己暗地里观察看看。
直线条的鄢秀当然不可能像卓亚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只注意到一句话——“上宾馆?!”鄢秀惊呼,仿佛听见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样。
此时鄢秀脑中自然而然的浮现沈谦的睡脸,而睡脸旁边躺着的是宋琬瑶,心头仿佛被百磅的大捶撞了一下,立时痛得身体瑟缩一下。
“沈谦学长应该不会跟宋琬瑶去宾馆?”鄢秀紧张地揪住卓亚的衣袖,期待地看着卓亚的脸,希望他能回答她一句——不会。
卓亚对鄢秀那么单纯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就发现这女人呆得不合乎寻常。他明知鄢秀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他偏偏不说,反而惟恐天下不乱的道:“那可说不定喔!”
“是吗?”鄢秀怔怔地看着前方发呆,连眼泪流了下来都无所觉。
“喂!喂!喂!你别哭呀!”卓亚一看见鄢秀流泪,这才知道玩笑开得太过火了,连忙搂着鄢秀的肩膀安慰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这时李敏儿正好去送完咖啡回来,看见鄢秀哭成泪人儿,也忙丢下端盘,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就突然哭了?”
卓亚回给李敏儿一个苦笑。“我刚才开玩笑说沈谦可能会跟宋琬瑶去宾馆,没想到她当真了,一听就哭出来了。”
“开玩笑的?”鄢秀这时才止住泪。
卓亚道:“对啊!我是跟你开玩笑的,难道依你对沈谦的了解,他是不是那种才跟人家认识,就带人家去宾馆的人,你还不清麓吗?”
鄢秀边用面纸擤鼻涕边说:“我是不清楚啊!所以才问你。”
卓亚举手投降认输,他真是败给鄢秀了。“那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他不是那种人,沈谦的性观念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
“你应该早点说的。”鄢秀提完鼻涕,开始指控卓亚的错误。
卓亚连忙顺着鄢秀的话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只求你别再哭了。”
李敏儿在一旁看了猛摇头。这两个大人,一个单纯、一个顽皮,一搭一唱起来,结果令人哭笑不得,真是一对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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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瑶见沈谦似乎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她便开始找话题聊:“学长,听刚才那老板娘叫你的名字,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娘?”
“嗯。”对于这算是明知故问的问题,沈谦也只给予简单的回应。
“学长常来这里吗?”宋琬瑶再接再厉的问。
“还好。”沈谦不想讲太多关于鄢秀跟李敏儿的事,那对他来说,已属私人范围。
宋琬瑶也察觉沈谦不太想说这个话题,便转了一个比较安全的问题:“学长,你研究的范畴是什么?”
“思想史。”沈谦简短的回答着,眼光不经意的瞟向柜台,发现卓亚跟鄢秀都在,心想:怎么他们都没有过来跟我打声招呼?
宋琬瑶见沈谦不时往柜台的方向看,她把他的反应解读为不耐烦,以为他想咖啡快点来,他好快点喝完走人,她假装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不耐,继续找话题聊:“学长的研究题目定了吗?是哪个朝代?”
这时李敏儿正端着咖啡走过来,沈谦看到了,他等李敏儿把咖啡端来,他举杯喝了一口,才回答宋琬瑶的问题:“题目还没定,目前只限定在隋唐佛学。”
沈谦的回答一贯简洁明了,让宋琬瑶想假装不懂,进而提问都没办法,她只好再转话题:“学长好厉害,佛学很难耶!很少人会想去挑战它。”
沈谦又喝了一口咖啡,才道:“还好。”
宋琬瑶见沈谦的咖啡已经快喝掉半杯了,她开始有些心急,不过外表仍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她慢慢的端起咖啡,轻轻啜饮了一口,技巧好得丝毫没有破坏她唇上的红彩。
优雅的放下咖啡杯,宋琬瑶继续没话找话说:“也许学长天生就对思想比较在行,像我就完全不行,只能写比较轻松的文学。”
沈谦又喝一口咖啡,之后道:“作学问没有轻松的,你不用太妄自菲薄。”
宋琬瑶突然想到一个可以接近沈谦的方法了。“我想去上思想史,不知道学长觉得怎么样?”
沈谦觉得奇怪,她要去上什么课,问他做什么?
“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沈谦不表示肯定或否定。
宋琬瑶道:“我觉得缺少思想史方面的知识,所以想去上课。”
那可以去看书啊!沈谦心里这样想,不过他不太习惯干涉别人的决定,尤其是对不太熟悉的人,他只得道:“有求知欲很好。”
宋琬瑶见沈谦的咖啡已经快喝完了,心里开始焦急,她想挽留他,但是如果用正常的方式,他一定会直接拒绝她,所以她聪明的转了个弯:“学长好像很急着把咖啡喝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还是跟我讲话很无聊?”
“咦?”沈谦对于宋琬瑶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他正想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杯子都已经端到唇边,才明白宋琬瑶的意思,知道她想太多了,但是他这一喝,就摆明了对宋碗摇讲的话给个肯定的答案,那是很失礼的事。
他虽然不喜欢跟宋琬瑶应酬,却还不会光明正大的让人家没面子,所以他把咖啡杯放下,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会一直喝咖啡,是因为咖啡一冷掉就会变又酸又涩,所以我才会趁热把它喝掉,并不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