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认不认识我?」苏大大拿著竹叉子,虎视眈眈的看著他。
「你这个神经病!」五皇子破口大骂,「我皇大哥一定是脑子不正常了才要娶你,我要叫御医!叫御医医好他,你等著看吧!」
「看吧!你明明就认识我。」苏大大一脸得意,享受她的胜利。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五皇子怒到脑中一片的空白,「我要说认识,你还走得了吗?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我是在救你耶!」
苏大大愣了一愣,很认真的问:「为什么走不了?」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五皇子气到喘了很大一口气,内心中更正,不是一下,他想多捶两下,让那颗脑袋瓜子正常一点。
咬牙,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没好气的反问:「我被绑这样子,你觉得像是被请来作客的吗?」
圆滚滚的大晴晴眨了好几下,很认真的看他被捆绑的模样……
「嗯,是不像。」她说著根本不用想的答案,还问了,「那你来做什么?是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被绑起来啊?」
五皇子翻白眼了,他这时没吐血,都要佩服起自己。
「喂,小弟,你说啊?为什么?」苏大大直问著,浑然不觉自己几乎就是魔鬼的化身,会逼疯人理智的魔鬼。
年轻气盛,平常就没在培养,一直离修养很远的五皇子彻底抓狂了!
「因为本王爷被绑架了!绑架你懂不懂?」爆炸,大爆炸,「就是说,这些人是劫匪,是无恶不作的坏蛋,他们想利用本王爷当人质,好跟朝廷谈条件,换回他们的山大王,这样你懂了吗?」
「咦?这些大叔们是坏人?」苏大大吓了一大跳。
「一个行为正常的人,会用这方式绑著本王爷吗?」咬牙切齿,若不是被捆绑著,五皇子的表情活像要扑上去咬她几口泄愤。
「但是他们不像呀!」她还是觉得不可能,「而且他们人很好耶!还分很好吃的肉给我吃耶!怎么可能是坏人。」
「啊~~」五皇子已然阵亡崩溃,要不大叫出声,只怕他真要吐血。
抓狂的大叫倏然静止无声,苏大大吓了一跳,手上的肉串掉了地,愣愣的看著刀八郎拎著软软昏过去的他。
「哎呀!」她慢了两拍,小小的惊呼一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将人劈昏过去的刀八郎狠笑著,「看来,我们的筹码又增加了一些,要换回寨主只是迟早的事而已。」
其他听到他们吵嘴听到傻掉的草寇们慢好几拍露出喜色,为了即将到来的胜利。
「坏人,你们打小弟,是坏人。」跑到五皇子身边探视的苏大大发出正义之声。
可惜,没人甩她。
看看昏过去的人,再看看喜滋滋讨论如何交换人质、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的一方,小鹿般清澄纯真的瞳眸盈满了不解。
真的不能跑掉吗?
没人在注意她啊!为什么不能跑?
不过小弟说不行耶!而且小弟睡著了,她一个人跑掉好像很不讲义气。
那……呃……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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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的交换安排在三天後。
在那的前一日,缪谦人依约撤去外城门的四方守城卫兵,当日的一早才接获通知,城东郊外十里亭相见。
人数上当然也被限定,除了压制犯人的两名卫兵,不得多带人手,也因此,加上人犯,一共五人,如期赴约。
苏大大并不管其他人,或是到底几人来的问题,她只看见一个人……
自从程致虚从天而降,进到她的生命当中,分别的这三天,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的时间。
她很想念他,非常非常。
那种前所未有的,坐立难安的感觉,让她感到极难受,也因此,当她远远的看见心爱的师兄出现时,自然是忍不住的又蹦又跳。
「师兄!师兄。」她好开心的挥舞两条细细的手臂,圆滚滚的眼睛弯成两只弯月亮,如玉一般的雪白面颊因为欢喜而染上淡淡红彩,粉润润的模样就像颗小苹果一样,既健康又诱人。
看她能跳能笑,程致虚那颗整整被悬吊二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当然,前提是得先撇开架在她颈项上的两把长刀不看。
「别跳,小心伤著。」刀眼无情,她的胡乱蹦跳只让他精神紧张。
「没事。」她笑嘻嘻的指著颈子上的闪著光亮的刀刀,说道:「山贼大哥们怕伤著我,是用刀背架著,不会弄伤我。」
此言一出,刀八郎狠瞪两个押持她的小山贼,只是念及她的无伤害力,才没计较。
程致虚将一切看在眼里,确定对方没有伤害她的意图,更是安心不少,但仍不免要问上一声,「这几天还好吗?」
「很好啊!」她只差没转个圈圈来证明她的完好无缺,分别的这三天,她能吃能睡,唯一的不顺畅就是,「只是我好想你喔,好想好想……师兄有没有想我?」
毫无遮掩的情绪跟最後一句的问话,让程致虚温雅的面容上泛起淡淡的可疑红潮,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问问题的人觉得这样的师兄好好看,让她忍不住有种心痒难捺的感觉,只能露著傻傻的笑容,看他看得入迷。
人质并不只她一个,而且看起来就是很正常化的人质角色……
「谦人……」哭丧著脸,不似她的清新有活力,这三天来,被打得满头包的五皇子一见到最熟悉的靠山,几乎快哭出来。
看见心爱的小孩毫发无伤,只是显得没精神了些,缪谦人安心,却不显露於那俊美的面容上,只是淡淡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才怪,我再被打下去,就要变痴呆儿了。」哭丧著睑,五皇子控诉这几日的不人道对待。
「他们打你?」极力克制也掩不住那股怒意,俊美的面容隐隐透著让人发毛的寒意,狭长的目美扫过一干匪众,「我不是说过,想平安换回你们的寨主,就要善待人质,不能让他们有所损伤的吗?」
「没、没、没!」被那视线扫到的一干匪众,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大声喊冤,「不是我们打的。」
所有推卸的目光,有志一同的集中到一处……
「是我打的!」举手,苏大大承认不讳。
她的承认让场面古怪到一种极致,即使深沉如缪谦人,也无法立即转合宜的情绪来因应这突发性的结果。
「因为他挑食啊!」苏大大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很认真的告状,「他这个也不吃、那个也不吃,嫌东嫌西,要求一大堆……这样不好!师兄说,不能挑食才健康。」
任性的死小孩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咒骂道:「都是你,你还敢说,每次到了吃饭时间,净选些奇怪的东西,就说我不吃葱,你偏点什么葱饼,送上来的大饼上,每一张都是油腻腻又夹杂著满到要掉出来的葱,是要怎么吃?」
「那个很好吃耶!」她露出「你不懂欣赏」的表情,而且另外举例,「再说又不止葱饼,红萝卜你也不吃,茄子也不吃,这不吃那也不吃,不然就是太油不要,味道太淡也不要,这不要、那也不要,不然就是嫌人家手脏,念东念西,你最罗唆了!」
想到就气,她挤过去,又往他脑门上用力一敲。
「谦人,你看,她又打我,她就是这样打我啦!」五皇子气得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