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垮下脸,把脸贴在她光棵的手臂上,极其不愿听到那声音。
「你……你的电话又响了。」她知道他很累,但是,那声音听来是声声催促,尤其一大早的,肯定是有急事。
「你帮我去拿。」
「督宣赫,快点过去接电话。」她手一伸,从他的枕头底下捞出一条男性内裤来。他还真的是有准备!她拎著内裤,丢到他身上。「快点去接!」
拿起内裤,督宣赫倏地起身把内裤穿上,他也知道一大早,除非是他母亲打来查……查房的,否则肯定是很紧急的事。
「等我,不要下床,我马上回来!」看著床上的娇美人儿,他恨不得一整天都和她窝在被子里。
看到仅穿著内裤的他,健壮的体格,完美的男性曲线,展露无遗……她羞怯怯地睐他一眼,双颊顿时浮现红云双飞。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当督宣赫再度回到她的房间,他已穿好衣服,严肃的神色中透著一丝愧疚。
「我要马上到医院去一趟。」他在浴室里找到正在刷牙的桑亚璃。
含著满口的牙膏泡沫,桑亚璃回过头,把牙刷从嘴里抽出,含含糊糊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督宣赫把衬衫扣子扣上後,回答她的问题:
「亮竹又自杀了。」
桑亚璃惊吓的愣住,呆呆的望著他。
「我现在就要去医院。」他说著,转身走。
桑亚璃急著跑了两步。「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两分钟,给我两分钟,我马上好。」
语毕,她急急的冲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抓了毛巾胡乱的擦著脸。
两分钟後,她坐上他的车,心里忐忑不安的和他一同前往医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当两人赶到医院,督家两老早在医院里守候了许久。
「虽然没事了,但亮竹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吕婉仪红著眼眶,心底著急的不得了。
「宣赫,人在我们医院里,你一定要确保亮竹平安无事。」督禹神色凝重,心头的担忧不亚於妻子。
「我先进去看看。」
「我……我可以进去吗?」
桑亚璃想跟著一起进入病房内,却让吕婉仪给挡下。
「亚璃,你别进去。主治医师说亮竹现在很虚弱,尽量不要进去吵她。你陪督伯母在这里坐一下,好吗?」吕婉仪拉著她的手。
桑亚璃和督宣赫两人的眼神交会了一下,他点点头,同意他母亲的说法,投射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後,他一个人迳自进人病房内。
「督伯母……」
坐在吕婉仪身边,桑亚璃突然觉得有种罪恶感笼罩著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奸似亮竹的自杀是因为她……
「亚璃,我真的禁不起亮竹再一次……」吕婉仪说著,低声哭了起来。「我真的很担、心她……」
「督伯母,你……你别哭啊!」桑亚璃拍拍她的背。
「亚璃,督伯母求求你,你……答应让宣赫娶亮竹,好不好?」
似乎早预料到吕婉仪会这么要求她,桑亚璃并不觉得错愕,只是心头难免有著难受的感觉。
「督伯母,可是……我问过亮竹,她并没有想要嫁给宣赫。」月眉轻皱,桑亚璃心间的愁雾,愈积愈浓。
「亮竹一定是因为自己有重病在身,又知道你是宣赫的女朋友,才会那么说的,你也知道她很善良的,对不对?」
「我……」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你的条件好,督伯母相信你可以再找到和宣赫一样好的男人,可是亮竹就不同了……」吕婉仪擤著鼻子,又哭了起来。「我也不想当一个自私的人,可是……」
桑亚璃偷偷的看了督禹一眼,他神情木然的坐在一旁,没有反驳妻子的话,想必他们夫妻是同心的。
她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她不想去找其他的男人,她也想呐喊,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嫁给督宣赫。
但是,她没有立场喊,生重病需要人呵护的不是她桑亚璃、自杀躺在病房内还未醒的也不是她。
「亚璃,亮竹小时候真的很喜欢宣赫,你就当是做一件善事,让宣赫娶亮竹,知道自己有丈夫在照顾,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活著,我想亮竹就不会想自杀,她的求生意志会更强的。」吕婉仪恳求著。「亚璃,好不好?」
「我,我不知道。」黯然的垂眼,她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也只能盘旋在胸口,面对一个和善的母亲,心底的抗议她实在嚷不出口。
寂静的长廊,只听见吕婉仪低泣的声音在飘扬,并排而坐的三人,谁也没再出声说一句话。
就在寂静吞噬了所有思绪之际,特等病房内的门突然推开,医师和护七神色仓皇的推著病床出来,一夥人推著病床跑。
戴著口罩的督宣赫,没时间和他们说上一句话,只看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桑亚璃一眼,便匆匆忙忙的跟著总医师一起走了。
「怎么了?」吕婉仪惊地起身,拉住一个走在最後的护士问。
「承小姐的心跳指数突然降低,院长说要赶快帮她做急救。」
闻言,吕婉仪险些晕厥,还好桑亚璃赶紧扶住她。「督伯母。」
「先坐下。」督禹扶著妻子坐回原位。
「如果亮竹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对得起亮竹死去的父母……」吕婉仪哭倒在丈夫怀中。
桑亚璃眼一拾,怱地看见督禹眼中隐隐浮现一层泪雾。
「我要去看亮竹,亮竹……」吕婉仪匆忙地起身,一站起走了两步,人就晕了过去。
「督伯母。」
「婉仪——护士,有没有护士……快来呀!」
长廊上,只听见督禹悲痛和焦急的声音交错回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为了承亮竹的个案,医院里破天荒的连开了二天的会议,二天里,督宣赫都睡在院长室内,一直到第四天,他才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和桑亚璃的爱的别墅。
「有人在家吗?」
一进门,他累瘫在沙发上,回应他的是Kiki猫咪喵喵的叫声。
垂下一只手,摸著Kiki的头,他喃喃的问:「Kiki,你的妈咪跑去哪里了?」
他累的侧过身,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条,长手一伸,把纸条拿过来看。
原来亚璃回乡下去了,两天後会回来——看著她留言的日期,那她所谓的两天,不就是今天。
翻著腕表一看,都已经晚上十点了,她人怎么还没到家?
坐起身,他盯著留言的纸条看了好一会儿,心头涌起愧疚,这三天来,他一直待在医院忙亮竹的事,亚璃一定是怕吵到他,才没打电话告诉他她要回乡下的事。
坐到电话旁,他抓起话筒,在号码键上按著她的手机号码,这么晚了,他很担心她的安危。
拨通了许久,她一直没有接听,就在他揪心扒肝、双眼紧闭时,那端的音乐声怱地换成他极想听到的声音。
「你在哪里?」
「没有在你心里吗?」
他叹笑一声。「我是问你,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好像迷路了……」
听她这么说,他紧张的问:「你人到台北了吗?」
「是啊,不过我迷路了。」
「你问一下路人,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这里没有路人,一个也没有……」
「你怎么会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呢?」他坐不住,担忧的站起身,责备的口吻满是忧虑、担心。「你告诉我,附近有没有店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