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朔亭垂头丧气的模样,小巢儿的恻隐之心立刻活跃起来,心中原有的怒火也瞬间荡然无存。
“可不可以告诉我呢?”她很想知道那位东方巧儿到底有何能耐,可以让杨朔亭厌恶至此。
杨朔亭本觉得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但他又无法拒绝小巢儿的要求,于是便在前往贵农城的路途中慢慢地对她道出有关东方巧儿的事。
进城后,小巢儿下了马和杨朔亭并行,他们先前往城西将地瓜分送给老人家后,便漫步来到了城中大街。由于两人的肚子已饿得咕噜咕噜叫,于是决定先去饭馆用餐,然后再去米铺买米。
来到一间名为“福客”的餐馆前,杨朔亭将马交给守在门外的伙计照顾,正当两人准备走进餐馆时,却和几名用完饭正要离开的人打了照面。
小巢儿一见那些人忍不住轻叫了声,她的声音引起了杨朔亭的注意,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啊!是你……是你们!”秦大少瞪大了眼睛,颤抖地指着杨朔亭及小巢儿。几天前在树林里被杨朔亭灌下春药的事,是他永生难忘的羞辱。
“喔,原来是你呀。”杨朔亭也认出他了,他将小巢儿拉至身后,不想让秦大少等人碰到她。
“臭……臭小子!你竟敢到这儿来!”
杨朔亭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不敢?”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秦大少大声道。他们秦家在这贵农城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对这地方有一定的影响力,谁敢惹上他就是和秦家过不去。
“那又如何?”
“哼!上回我饶过了你,这一次在这儿让我遇到,我可不会轻易地让你离开!”秦大少说得气势十足,连上回他带在身边的两个手下也挺起胸膛傲慢地用下巴看人。
“笑话!”小巢儿忍不住开口,“上回挟着尾巴逃跑的也不知是哪三个下流胚子,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大话!”
“你这臭婆娘!”秦大少气极之下便欲上前抓她,但手才一伸出去,就被杨朔亭给打回。
“再敢伸出手来,我就立刻让它断成两截。”杨朔亭警告着。
“你……”秦大少咬着牙不敢蠢动,但随即又想,上回之所以会栽在这小子手上都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而这会儿他这方可是人多势众,他就不信自己又会吃亏。
“好小子,竟然敢威胁我,真是不要命了!”秦大少恶狠狠地微笑,“来人哪!把他们两个围起来!”
秦大少一声令下,跟在他身旁的六名手下很快地便将杨朔亭及小巢儿围住!
他们的举动立即引起现场一阵骚动,一些明眼人见到秦大少在场,马上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众人能避则避,一些爱看热闹的人便偷偷地躲在一旁观看。
“喂,你这个人以多欺少!”小巢儿不服气地叫道。
“是啊!本大爷就是以多欺少,不行吗?”秦大少可不觉得这么做有何不妥。“倒是你……”
“我怎样?”秦大少看她的眼神令她感到恶心至极。
“嘿嘿……其实呢,本大爷最爱怜香惜玉,如果你现在来到我身边叫我几声好哥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秦大少邪淫地道。
对于秦大少轻薄的言语,杨朔亭还来不及发作,便听得小巢儿骂道:“呸!谁要你怜香惜玉啊!不要脸的东西,色魔、淫虫!”
秦大少气红了眼,“臭婆娘,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既然你要跟这个男的当对同命鸳鸯,那本大爷就成全你!来人,上!”
六名手下立刻听令行动。
杨朔亭左手环住小巢儿的腰,轻轻一纵便跳出了他们的包围。他将她护在身旁,只以右手对付那六个人,他挥拳极快,没几下子就将那六人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号。
秦大少整张脸都白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这几名手下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却三两下就被人解决……
“该你了。”杨朔亭对秦大少说。
“我……我我我……”秦大少紧张地口吃起来,猛力吞了几口口水,“公子,刚……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人计较……”
杨朔亭不悦地看着秦大少,他最看不起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先让手下送死,自己再来谄媚求饶,以求平安无事,那先前为他拼命的人算什么?
“哇,刚刚还是本大爷,怎么才一下子就变成小人啦?”小巢儿嘲讽道,“不过你这种人的确是不枉‘小人’二字啊。”
周围看戏的人闻言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早看不惯秦大少平常的所做所为了,这会儿见有人出面教训,莫不大声喝采。
秦大少低垂着的脸都涨成猪肝色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脸还是第一次,此时他心中充满了羞愤、怨恨与恐惧,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会怎么对付他。
见杨朔亭向前跨近一步,秦大少吓得跳起来,“公……公子……”
“废话少说。”
杨朔亭话一完,拳头便往秦大少的嘴巴打去,才一拳就打得他满嘴鲜血;秦大少蹲下身,痛苦地吐出口中的血,和着血而出的则是八颗牙齿。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出言轻薄良家妇女,我就算从天涯海角都会赶来打断你剩下的牙!”原来他打这一拳就是因为秦大少刚才对小巢儿所说的话。
“唔……”秦大少手捂着嘴巴,现在他根本痛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点头表示他明白杨朔亭的话。
杨朔亭懒得再看他一眼,牵起小巢儿的手便要走进餐馆吃饭。
“杨朔亭,这样就结束了呀?”小巢儿问。
杨朔亭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肚子都快饿死了,还是先去吃饭再说。如果待会儿我们吃完饭他们还待在门口的话,你再去补踹他们几脚吧。”
“嗯,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小巢儿便开开心心地和他进了餐馆。
秦大少等人听见两人的谈话,立刻紧张地从地上站起,七个人无暇理会伤口的疼痛,飞也似地奔离。
而在旁观的人群中,有一名男子在听见“杨朔亭”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了复仇的光芒……
“唉,好戏散场了。”
隔着街道,面对福客餐馆的是一间茶楼,在二楼临街的座位上坐着相貌极为出色的两男一女。
一名俊朗男子身穿白衣,风采翩翩、笑容可掬;另一名男子则是穿着深蓝衣衫,年纪约莫二十岁,犹胜倾国红颜的绝美外表令人移不开视线。和白衣男子不同的是,他的神色淡漠,脸上绝少有笑容。而唯一的一名少女,相貌和蓝衫男子极为相似,双眼盈盈似有水波,身上那件粉黄色的衣裳衬得她更加娇美动人,而绣在衣衫下摆处的彩蝶更是栩栩如生。
三人所坐的位置正好可浏览街道上的景物,所以适才杨朔亭和秦大少的冲突自也落入了三人眼中。
“你可以下去将那七个人拦下来,自己上场演。”蓝衫男子语气平淡地对白衣男子说。
“我可不要。”白衣男子摇摇头,“要我去对付那七个别脚的家伙,岂不是折损了我‘玉毒王’凌天淮的名号。”
“哼。”蓝衫男子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
“不过,你们兄妹俩就真的无情了,眼见你们的三哥有麻烦也不下去帮忙,竟然还安稳地坐着喝茶看戏。”
蓝衫男子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跟身旁的少女说话,没有理会凌天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