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永 看不到他表情,那份无法猜测他下一步将对她如何的刺激紧张,让她身子已逼近像被烈火狂烧的热度,加上她强抑周身难以自遏逐渐升高的莫名愉悦情潮几令她昏厥。
她无法置信,自己明明这么坚决不愿意让永 亲近,可是她对他的碰触却有些留恋?为什么?“放你走?那不就是对皇阿玛圣旨阳奉阴违?”永 并不想费工夫和精明的皇阿玛周旋;而且说实在的,这一次他对皇阿玛这安排也越来越不想逃避。
“可我也说过我想要你的……你尽管放心,女人我向来不放在眼里,你已是个少见的特例;只要你别干涉我和定海府的事,乖乖的待在内府讨我欢心,那么福晋名分我可以给你。”
永 不察自己脱口而出许下承诺,只因在雾气氤氲中的她看来太惑人心魂……
“然后也许哪一天,你又看上了哪个更美的女人,就将我扔在一边?”听惯王公贵族们三妻四妾的风流韵事,松雪一直以来就不愿意受人摆布自己终身。
好不容易她抓住仅存的理智,同他大声吵了起来。“富贵荣华我不稀罕,与其空有虚衔却得忍受夫婿寻花问柳,我宁愿夫婿对我一心一意。”
“我说过你是难得的特例,女人除了暖床以外还有其他的用途吗?所以你大可放心……至少这阵子,我眷恋着你。”
“可你终究不会对我专心,我也不想以美色事人,更不要如此肤浅的夫婿。”
她不愿意万一自己陷下,却得不到夫婿的回应,那样岂不是太可悲吗?
“哈哈哈……”永 大笑,讥讽的看着她。“你要我对你用心?你告诉我,女人又笨又蠢,只会专惹一大堆麻烦,你说,我要个一无是处的米虫用什么心?”
“你的母亲也是女人。原来你是米虫的孩子啊?小米虫阿哥。”松雪逮住了机会就对他展开攻击。
“你好大胆子,竟敢——”猛然松了手,永 恼怒的放开松雪,扳过她小脸猛力扣住,眼中射出危险光芒。“你以为激怒我,我就会放弃要你?”
“松雪没那意思,不过是想请十三爷大人大量,放了妾身。”她端起尊严逼自己振作,争取一生幸福。即使会惹他不悦,她也只能继续强辩。
“你生为十三爷,傲视天下,总是目中无人,何时平等去看待女人?也许当你静心之后,你会承认,女人也有智者,也能有用处的。”
“你这张小嘴还挺能说的嘛!”冷哼一声,永 推开松雪。“你就这么不愿当我的女人?”
“我只求十三爷放我走。”
“哼。那么我们不妨来打个赌吧。”看着她的坚决,永 这次也铁了心。
他第一次如此想要一个女人的依顺。也好,他就陪她玩到底!
“要是你能让我承认女人也有用处,而或许我也会如你所愿喜欢上你,到时我就认了你是我的福晋;如我对你仍是没感觉,那也没关系。三个月后,我让你完璧回娘家,请皇阿玛答应自宗人府革除你福晋封号。皇阿玛那儿若追问抗旨毁婚之罪也全由我扛下。”
“呃?”松雪难以理解十三阿哥的用意。“若不能呢?”
“若你不能,让我花费了三个月的精神和你嬉戏……这磨人的煎熬,我会在你身上一点一滴全数讨回。届时任凭你哭天抢地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别说不让你走,而且你休想得到福晋名分,我会让你一辈子只能是我的侍妾!”
这是个危险的赌注。
三个月的期限,她要让这男人对她刮目相看,松雪自问她办得到吗?
“怎么?怕了?要是怕了……就别再作无用的挣扎。今夜已经浪费我们太多时间。”永 看向她,怒气稍退;他对她就是莫名的贪恋。
“别碰我!”松雪无法忍受他这么随便看待他们之间的态度。“我赌了。”
第五章
蒲松雪不顾一切的在满是绊脚石子的蜿蜒小路上狂奔,沿途跌倒数次,就连脚上的绣鞋也早不知在何处遗失。
甚至她裙摆也被尖锐的芒草割花,一双白玉美腿多处伤口淌着鲜血、顺着小腿与脚踝流下,沿途地面断断续续留下了斑驳血迹;但是松雪只能忍痛继续逃跑。
她若一耽搁,全都完了!因为——
“你输了。”永 的声音冷冷出现她面前,瞬间阻挡她的去路。
那双燃烧着狂炽怒气与毫不掩饰火热欲望的双眼,像饥饿猛虎眼红的盯紧眼前那可怜兮兮的娇弱猎物。“输了就逃?蒲松雪,你太天真了。”
松雪满怀恐惧,只能定在原地不动,想拔腿就跑、可却双腿瘫软使不出劲,就连失声尖叫的力气也顿时被抽光。
她没料到看似漫长的三个月竟转瞬消逝;而她什么也来不及做,就这样输了这场赌注。一想到他先前言之凿凿的宣告赌约胜负,她不逃才有鬼呢!
只见噙着邪佞笑容的他闪电般踏前,一把扣住她死命挥舞、意图阻挡他靠近的细柔双腕毫不留情扳到她身后,而后顺势一扯紧,将她完全锁进他牢固臂弯里,断了她所有脱逃路线。
“你允诺在先,失约在后;呵,你自个儿说吧,要我怎么惩罚你?”
“十三爷您文武双全,英挺出众,相信有很多女人甘愿随侍在侧,松雪无德无能,定也无法伺候您顺心如意,还请十三爷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松雪几次出言不逊,惹您不悦;松雪做不来您的侍妾的!”
一被逼急便乱了心绪,松雪也顾不得自己骄傲,无计可施的开始向永 讨饶。
“说的好,让你做我的侍妾还算太抬举你。”
他话未完早敛了笑容,大手一挥,“嘶”的一声裂了她前襟衣裳一扯下,便令她姣美无瑕的雪艳娇躯无可遮掩的袒露在冰凉空气中。“你根本只能当个暖床的奴婢!”
“你要对我做什么?”松雪生平没受过如此严重的羞辱,血色尽褪,蠕动不停想挣脱他,急的惨叫出声。“你不能这样,不可以——”
光天化日下,他难道想这样在路旁对她……
他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不可以?现在由不得你!”
* * *
“不要——好痛!”
被惊吓的抱着锦被滚落床下的蒲松雪,迷茫的看着四周。“原来只是梦吗?”
对梦中那逼真场面还余悸犹存,松雪发现一身衣衫早已湿濡;她就这么呆坐在地上,好半晌才把自己现在的处境弄懂。
“昨儿个成亲,今天才正是第一天呢,怎么我……当真会怕他吗?”
回想方才那一幕,松雪几乎就要相信那就是三个月后她的下场。“真是窝囊。我才不会对他低声下气的呢!”
松雪缓缓起身,到衣柜里找了合适的新衣准备换掉这身湿透的衣裳。
她打小看书看多了,极有自己的主见,端着大学士之女的自尊,她说什么都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她……虽曾对永 有过好感,但要她认命接受他可能只有一时的宠爱,她不愿接受。
会答应这赌约的另一个理由却是她想试着感动他。毕竟他是她的恩人,并不该是那么冷血,所以倘若他也能爱她,嫁他又有何不好?
“是我自己……太固执了吗?”
不甚利落的解开盘扣,褪下外袍与单衣,松雪注意到自己颈肩上头多出几处那红艳抹胸也掩盖不住的青紫瘀痕……是他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