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亚桦从后面环抱着严司炜,他是衔着金汤匙出世的天之骄子,从来没有尝过失败的他,竟然会因为她的死痛苦伤神到这种地步!
够了、真的够了!余亚桦用尽所有力气,牢牢的抱着严司炜,所有的苦难折磨都由她来承受就好了!
* * *
从余亚桦身上传来刚沐浴后的馨香,令严司炜心旌荡漾。
他的眼神赤裸裸的传达出无法隐藏的欲望,而往日缱绻缠绵的恩爱回忆,让余亚桦痴痴的握住他伸出的手,随他走进房里。
严司炜的吻充满掠夺,狂妄的汲取她全部的灵魂,让余亚桦彻底臣服。
他扯下她的衣带,余亚桦的浴袍就这么松开,呈现出完美诱人的曲线。她的身子比印象中的还要吸引人千倍、万倍!
将余亚桦抱到床上,严司炜如天神般伟岸的身躯立在床前,睥睨着渴望得到他疼爱的她。随后,放肆的唇手游走她的全身,营造出彻底的疯狂。
当两人都濒临极需纡解的情欲边缘时,严司炜挺起身,打算征服她的一瞬间,余亚桦娇喘的声音传到耳中,令他倏地地清醒!
他怎么能够再一次背叛书婷!?
上一次可以说是酒醉不察,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欢爱的对象是余亚桦,难道,他真的动了心——对书婷以外的女人!?
理智与欲念交互冲击着严司炜,要与不要竟是如此的难以抉择!
无法压抑蓄势待发的狂烈需求,严司炜粗暴的翻过余亚桦的身体。
这个姿势太……难堪!
余亚桦挣扎的躲避他,哀求着,“不!能不能不要这样?”他们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方式啊!
严司炜发出野兽般失控的怒吼,“太迟了!”
猛烈的情火逐渐冷却,余亚桦坚持地拒绝他近乎强暴的举动。
“司炜,我真的不喜欢!如果你爱我,请尊重我!”
“爱?”严司炜冷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背对着我?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你的脸,娴淑的书婷才不会像你一样的浪叫个不停!”
她的拒绝让他不顾一切的只想彻底伤害她,惟有这样才能撇清自己心里不该涌现的异样感觉。
他是恶魔!
刹那间,凉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余亚桦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严司炜的束缚,甚至还来不及捡起地上的浴袍,就匆匆奔离好像后面有毒蛇猛兽般。
望着她噙泪逃离的背影,严司炜狼狈的发觉既然管不住倨傲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用话伤她,也只能忍耐这生理上不可避免的反应了。
真的是“不可避免”吗?
他心里明白,她的声音、气息每每令他难以压抑突然涌上来的欲望,几乎克制不住随时随地想要她的冲动。
可恨的是面对其他的女人时,他却是毫无反应,他没有办法利用别的女人满足需要。
他的身体越是依恋着余亚桦,心里就越来越不能原谅自己,于是他刻意的找她麻烦,刺激她、凌辱她。
但是,一切报复都是把双刃刀。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当他举起刀子狠狠的刺向她时,自己往往伤得更重。
她的泪,再一次的让他心疼,因书婷而冰封的心,已然有了裂痕。只是,在他专制的爱底下,已然牺牲了书婷,叫他怎么能够再毁去另一张欢颜?
* * *
他是恶魔!
怎么有人能够残忍到这种地步?
经历强烈的恐惧和羞辱之后,余亚桦心里充斥着极大的愤怒。
她以为曲意承欢能够消除司炜满心的自责,她以为能够用无尽的温柔唤回往日的丈夫,没想到,他竟嗜血的以伤害她为乐。
这样的人还值得留恋吗?这种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她要离开!绝对不要再见到那个魔鬼!
就让他一个人抱着死去的过往自怨自艾、凄苦一辈子好了!
就算她是书婷,也没有义务承受这一切不公平的对待。留在这里只会一点一滴的被他啃噬的形销骨蚀,离开他才能海阔天空,起码尊严还在。
真的受够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种种不公平的对待,她单方面的爱绝望地看不到未来……
余亚桦拿起皮包走到门边,决定斩断情缘,但当手碰触到门把的时候,澄澄的影像突然窜进脑海。
她走了,儿子怎么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澄澄已经当她是书婷,无辜的澄澄能够承受再一次失去母亲的打击吗?
余亚桦泄气的颓坐在地上,她到底该怎么办?
争取监护权?
用余亚桦的身份?这个跟严家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她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就连DNA检定都无法证明她和澄澄的血亲关系!
放弃澄澄?
不!绝不!他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哺育的宝贝哪!除非她死,否则绝对不轻易跟儿子分开。
冷静下来之后,余亚桦终于能理智地分析目前的处境——她之所以陷入这进退维谷的窘境,主要源于自己的逆来顺受。
虽然司炜的性格丕变是她造成的,但是一意的姑息,并不能把他从无尽的怨悔里救起,反而害得自己遍体鳞伤。
余亚桦无奈的自嘲,除了书婷之外,他明显的不需要其他女人的温柔抚慰,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书婷已经彻底消失了,余亚桦就该有余亚桦的个性,别再当没有自我的菟丝花,处处仰人鼻息过活。既然无法进入他的内心,那么就让一切回归原点,当他是个陌生人,专心的照顾好儿子就够了。
第五章
第二天送澄澄上学之后,余亚桦决定出去走走,不再每天关在家里做个没人感激的佣人。
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余亚桦悲哀的发现,真的把自己关在家里太久了,面对满街行色匆匆的行人,她竟然有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茫然。
于是,她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来休息,想着待会儿还能到哪里去。
回家吗?
不!他是为了儿子,才会继续忍气吞声的留下来,但是她必须有个喘息的空间,好让自己能够得到一丁点的解放。
在皮包内摸索着钱包结帐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一串陌生的锁匙,是亚桦家的吗?既然她现在是余亚桦,而且又没有地方好去,回“家”看看似乎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照着记事本上的住址,她来到这间位于郊外的豪华住宅。轻轻的打开门,她对着空气说了声:对不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闯入亚桦家的不安。
不愧是名设计师,近一百坪的屋里没有用任何墙壁来隔间,完全采用布幔或橱柜区隔出风格迥异的客厅、餐厅以及舒适的起居室、工作室、卧室。
她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明亮的地方了。
单身有单身的惬意,她真羡慕亚桦!
突然,她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觉得傻气,从她进入亚桦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就顺理成章的承接她的一切了,自然也就包括这间屋子。
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她的心情是高兴的,终于有个可以避难的地方了,以后只要澄澄不在家,她就可以回到这个温馨的窝里。
电话铃声响起,她自然的拿起听筒。
“喂?”
“亚桦?谢天谢地,你终于出现了,喂?喂?亚桦你怎么不说话?”另一端传来兴奋的男声。
她艰涩的开口,“我在听,请问你是——”糟糕!他会是谁?
“我是 洋呀!你等等、你等等。”
她呆呆的望着传来嘟嘟声的听筒。 洋?是谁啊?他为什么要她等等,却又挂掉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