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众人错愕的,她仓皇转身就欲离去。
「你最好有把握逃到天涯海角去!」冷怒交杂的吼声气急败坏的凌空掷向她。
艾水灵丁点把握也没有,她若真逃到海角天涯,身後的冷面罗刹只怕也会想尽办法揪出她。
无奈又无措的,她低叹的回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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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家客厅里,敖天赫与艾水灵四目相对。
她父亲去上班,他的家人也已全部离去,将空间留给两人。他父亲在离去前言明会找童董说明一切,这也寓意他已答应天赫与水灵的婚事。
尽管事情柳暗花明,他却抑不住怒火中烧,原因全在他眼前这颗「火种」。
他在等她主动开口解释不告而别一事,可直到进屋,她半句话也没说,净拿水汪汪的眼睛瞄觑他,这小女人当真想气炸他?!
「说话!」
突落的怒吼吓得艾水灵直拍胸口。回来她家的路上他都绷著脸不出声,害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手足无措的愣站著,现在他终於说话,但气势未免也太惊人。
「你的声音呢?」他眼睫微眯,察觉出不对劲,显然被他吓到的她明明张动小嘴,他却未听见她应当会有、清亮如雷的惊呼声。
她像忆及什么的翻动身上小背包,由里头取出一包东西给他——是她到诊所看诊的诊单与药包。
「急性咽喉炎!为什么?昨天你还好好的不是吗?」
有口难言,她胡乱抓过桌上的日历本,以笔代言——
昨天下午喉咙就有些怪怪的,今天清晨又晃到河堤边待了好久,突然发现发不出声音才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有点受寒,免疫力降低以致引发急性咽喉炎。
「昨天身体不对劲放任不管已经不该,清晨气温凉寒,你跑到河堤边做什么?万一病得更严重怎么办。」
难怪之前她得知认识的老人是他外公、妈告诉她可以安心跟他交往时,她只露出惊讶神色却没回话,大家当她害羞,也就不以为意,只管让他们独处,谁知她竟是急性咽喉炎而失声。
她能说昨夜两人失控「演」出假凤虚凰剧本外的缠绵戏码,她不知怎么面对两人在床上醒来的一刻,於是慌乱的逃开吗?
你不是一向嫌我吵,现在我的声音不见了,你恰好图得耳根清静,应该很高兴呀。
说不出会令自己羞窘的实话,她垂睫扯到其他地方去。
高兴?见鬼的他气得想杀人,她瞧不出来吗?
她中气十足的声音是满吵的,可是一路被吵下来他早已习惯,更何况他还要听她亲口解释由他怀里偷溜,唯独没给他留言的原因,可她偏选在这时讲不出话来。她就不能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该死的昨天他竟也没发现她喉咙不舒服,真是……去他的急性咽喉炎!
「你最好给我赶快养好病恢复声音,要不然我就宰了替你看诊的医生。」
怔愕间,艾水灵就这样被撂狠话要宰人的他押回极品国际饭店,在他的休息室养病。
说她成了他的禁脔,当真不为过。然她不明白,伯母说她可以安心跟他交往,不就代表伯父不会再逼他与童家联姻,他又何需再作戏强留她?
因他昨晚要了她,他不得不负责吗?
她是否该厚著脸皮告诉他,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给他?
白天按时服药後,她就在思绪千回百绕中睡睡醒醒。入夜,他在办公室那头伏案工作,她则窝在休息室看电视,连自己何时进入梦乡都不晓得。
当她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被圈睡在他醉人的怀抱里。
很想贪恋的赖著他,可她怕自己会上瘾,怕往後没他的搂抱会无法成眠。
小心翼翼的,她轻轻蠕动身子……
「又想偷跑?」腰上一阵收束,她稍微挪开的距离又被迫向他贴近。
「你醒了……咦,我的声音!」她的声音回复了,虽然比平常低哑些。
「很好。」他等得够久了。
揽她起床,为她添上外衣,他扭开房间大灯、按掉晕黄桌灯,在大床上与她相对而坐。
艾水灵一脸茫然,凌晨四点的此刻,那句「很好」代表著什么意思?
「回答我,昨天早上为何不说一声就走?为何给爸妈和天暐留言,唯独没留给我半句话?」
她心头一跳,该来的终究避不掉吗?
「回答我。」语气好执拗。
她撇低视线,「昨晚的一切不该发生的。」
他托起她的下颚,直直望进她眼里,「你後侮了?」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告诉我你後悔了是吗?」
「就是因为心甘情愿才要逃,你明不明白!」教他毫不罢休的逼问逼急了,她一古脑嚷出心底话,而後嘴唇紧抿,等著看他取笑她的不知羞。
「不明白,说清楚。」长指拂开她含咬的红唇,双眸依旧凝锁著她,他要的答案只有三个字。
她闭了下眼再睁开,心情汹涌起伏。「不明白的是我,伯父、伯母不是已经不逼你跟童绿绯结婚了?你的难题既已解决,为何还要扣留我这个假未婚妻?是为你昨夜的情不自禁负责吗?那我告诉你,不需要,我没怪你,真的。」
不计颜面的自白得如此彻底,他是否能释怀的放她走了?再在他身边待下去,她不知如何自处呀!
「笨蛋。」
低啐著,他又气又心折的吻住她。一迳傻呼呼的认为他是想为占有她而负责,他对她的感情难道她半丝半毫都体会不到吗?
「拜托,我的心已经够乱了,你别再胡乱演戏了好不好!」软倚他怀中,她嗔怨的讨饶。他到底懂不懂她的话,她的心禁不起他的吻的撩拨啊!
「你当真以为我能对著没有感情的人大演亲昵戏,随随便便就要去你的清白?傻蛋。」他微带力道捏了下她滑柔嫩颊。
些微的痛意惊醒她混沌的思绪,她猛然抬头,震讶激动的问:「你的意思是、是你喜欢我?!」
「不行吗?」
她彻底呆住,直摇小脑袋,「怎么可能?你明知道我爱你,假使你喜欢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我知道你爱我吗?」他装傻,眼里藏著笑。
「你哪里不知道!那天在公园我喊得那么大声,十里外的人都听得见。」
「你喊什么?」
「我爱你。」
俊薄唇瓣缓缓上扬,她终於再次开口说爱。
见状,她一直线的脑子总算顿悟出自己上当了。
「你逗我!」粉拳气不过的槌上他肩头,「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又拿感情的事捉弄取笑我,我……我哭给你看哦。」
娇怨著,她眼眶泛红,她是真爱他呀,他怎么能欺负她。
「不许哭。」敖天赫心惊的搂紧她,「我没取笑你,对你的感情天地可监。」
「如果真这样,为何你还要追问我在公园发生的事。」
「我想听你再说你爱我。」
艾水灵愣眨好几下眼,「为什么?」
他微快的压点她的小鼻子,「你还好意思问,是谁当天早上才跟我示爱,晚上就跑去跟别人相亲。」
「是你不相信我的心意,认为我在耍宝、像小丑说那么拙的话,所以……」
「所以你就退缩了,不但改称只是开玩笑,之後也不再表达你对我的爱意?」
她垂下小脑袋,「我能表达吗?到时说不定你要换讥我在唱戏。」
他托抬起她的螓首,「这就是我赌气隐瞒对你动心的原因,存心看你何时再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谁知道所有人都看出我对你的情感,就只有你净当我在演戏,昨天更来个不告而别。你呀,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