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皇看到这份绣品,双眼为之一亮。
「哈哈哈,月芽儿真是手巧心慧,不但绣工过人,连图意也有祝贺之意,不枉朕这般疼妳。」
「谢父皇赞赏。」月芽被夸奖,心情变得很好。
「正好,这份绣品来得恰好。」
「父皇,月芽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们知道朕叫你们来的目的吗?」
「赏星楼不但高,而且能看得远,比起御书房来,是个更好的说话地点。」竹雪寒一语中的。
「嗯,能让朕上赏星楼宣布事情,必是特殊的事。」竹雪寒的聪明让他满意。
「特殊的事?」月芽不解。
「其实朕的意思,是要将月芽赐婚给雪寒。」
「啊!」月芽难掩惊慌。
竹雪寒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狂喜,但他有几分失望,毕竟月芽不是自愿嫁给他。
他凝视着月芽,看到她一脸惊慌失措,真不知该喜该忧?月芽不是自愿嫁给他,未来会更加讨厌他。
若想改变她的成见?,得花上更多心力。
「月芽儿,妳这么开心?」
「不……不……」
「月芽儿,朕知道妳很惊讶,毕竟二十年来,朕从未和妳提过妳的婚事。妳已经二十岁了,本来在妳十六岁那年,朕就要赐婚了,但那几年正逢多事之秋,幸好雪寒帮朕不少忙,才能在今天赐婚;不然再拖下去,月芽儿就要怪起朕来了。」
月芽本想拒绝,但听到父皇这么说,话到嘴边又硬吞下去。
「谢皇上,微臣一定会好好对待公主。」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爱了她五年,终于能得到她的人,虽还没得到她的心,至少不必担心她会变成别人的妻子。
「哈哈,朕相信你。」盛渊皇乐见这桩美事,「雪寒,朕将月芽儿送给朕的绣品转送给你。这是月芽儿的心血,你可要好好保存。」
「谢皇上。」竹雪寒再谢一次,转向已经痴呆的月芽,「谢公主。」
月芽默然。
除了沉默,她找不出适当的情绪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她最讨厌的人要变成她最亲密的驸马,意味着要和他同床共枕,还要和他共处一生一世,这对她而言,是最残忍的慢性折磨。
第二章
轻扇、柔舞有说有笑地经过长廊,正好看到竹雪寒站在廊上。
他凝望着廊外的茵缘草地,她们则被他专注的神情迷得陶醉。
「参见竹太傅。」两人暗自窃喜,为遇到他而开心。
想到他要和公主结为连理,心里就更加高兴,因为能天天见到他,就可以和其它宫女炫耀。
竹雪寒侧身对她们微笑。
「轻扇、柔舞,免礼。」他擅用语言的魅力,先叫出名字,让她们有好感。
「谢太傅。」两人互换一个开心的眼神,为他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而开心。
竹雪寒撤下笑容故作忧郁,俊眉微微蹙起,像是被什么事所烦。
双婢不知那是故意装出来的,以为他真的有什么心烦的事。
柔舞先问:「奴婢见太傅愁眉不展,斗胆请问太傅为什么事心烦?」
唉!竹太傅真是天生美男子,不管是笑容或是愁容,都让人着迷;公主能嫁给竹太傅,真是让所有人嫉妒!
「这些事说出来也没人能帮我,多谢两位的关心,竹雪寒铭感五内。」
「太傅,轻扇、柔舞虽然只是下人,但为了让太傅开心,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轻扇拍拍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柔舞觉得轻扇太夸张,不过也符合她们想帮竹太傅的心情,就接着说:「是呀,轻扇、柔舞都希望看太傅开心,请太傅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吧!」
竹雪寒脸上的邪气更重,因为他的计谋成功了。
他装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谢谢两位的关心,其实也只是一些小事,就当是竹雪寒的牢骚,两位可以不要放在心上。平日公主对我有误会,自从皇上赐婚后,公主更是避不见面,可我有些事情想告诉公主。」
「这不是大问题,太傅请和我们来,马上就能见到公主。」
「这行不通。公主曾交代所有宫女,不可让竹雪寒踏入长烨宫一步。要是两位带竹雪寒进入,只怕会遭到其它宫女的为难,还会遭公主的怪罪。竹雪寒不能因一己之私害两位受罚。」他一脸谢意,眼神绽放无限魔力。
「这……」柔舞陷入两难。
她们刚才还说要帮助他呢!现在却无计可施,但竹太傅为人实在很好,不但怕她们遭人为难,还担心她们会被公主处罚,让她们甜在心中。
两人低头沉思,都在为竹雪寒想办法,可能智谋不高,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若能知道公主的行踪,不但可以不害到两位,还能把事情告诉公主……」他用思索的口气暗示还有这个方法。
「行!」柔舞、轻扇同时答应。「我们这就把公主一天的行程报告给太傅知道,要是太傅以后还想知道,我们会全力配合!」
「轻扇、柔舞,谢谢妳们,竹雪寒一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他是真心高兴,笑容来得比平日灿烂。
「竹太傅不必放在心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柔舞因他的笑容羞红了脸,看到一旁的轻扇也羞得小脸涨红。
她们被竹雪寒慑人的魅力迷得团团转,甚至忘了公主才是她们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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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纷听到赐婚一事,马上带着贺意来到长烨宫,却发现月芽闷闷不乐。
「皇姊,妳是怎么了?要嫁给竹太傅,怎么一点都不开心?」猛然想起过去两人的对话,她恍然大悟,「喔,我想起来了,妳曾说过妳很讨厌竹太傅,可是他都快成为妳的驸马了,妳应该要抛下成见,重新接纳他才对。」
霜纷能说得轻松,是因为她崇拜竹雪寒的风采,算是站在他那一方。自然会用他那一方的心情,向站在另一方的月芽这么说。
霜纷为敌方说话,让月芽有些不悦,但她想起霜纷向来率直,不懂他人的心情,也就不再追究。
「我想我听不进这些话,妳还是去跟他道贺吧!不过他要娶我,应该会和我一样心情都不好。」月芽无奈地下逐客令。
竹雪寒一定知道她很讨厌他,现在他得娶她为妻,相当于他得天天见到厌恶的人,他一定也不好受。
父皇的意思,让人好困扰!
月芽莫名想起发高烧那件事。
那个亲吻她、喂她药的人,一定是竹雪寒,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朦胧的感觉像沉浸在爱情里,好像是从那日起,她就开始长大了,不再顽皮嬉闹。
是因为她知道有人爱她,才收起少女的青稚吗?还是因为他喂她吃的药,真会让人一夕长大?
她多心地想着,他不是对她有爱意吧?不会的,她如此厌恶他,他应该非常清楚,不可能会爱她。
可她每次见到他,他都会对她笑,而且能察觉到他眼里燃烧着炽火,所以才不愿正眼看着他。
他爱她……月芽不敢再想下去。
「才不呢,我刚才看到竹太傅满面春风,分明是因为赐婚而开心。」
霜纷是很喜欢竹雪寒,可身为女性的敏锐,多次发现竹雪寒看皇姊的眼神蕴藏着浓烈爱意,她倒也乐见两人结为连理。
霜纷的反驳让月芽一震。
他会因赐婚而开心?那她的揣测不就对了……
「不!」她不相信!
「皇姊,妳怎么了?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是不是霜纷说错什么,让皇姊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