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名手拿相本的警察出声唤,「汤Sir。」
汤镇权重重的呼了几声无奈,遂把手中的单玺强行交托给单可薇,「小玺,跟妈妈在这边,待会我送妳们回家。」
「我不要--」单可薇抢先拒绝。
「妳最好给我安份点,顾好小单玺,要不然有妳好看的。」他狠狠的给了她一记威吓,这才转身离去。
「汤Sir,你看,这是刚从死者欧大威房里找出的婚纱照,但是十多名死者之中,没有包括相片里的女子,而她也不是欧大威的妻子。」
汤镇权接过相本,「她不是欧大威的妻子?」
「欧大威的新婚妻子是个混血女子,她也死了,尸体倒卧在床上,房间挂着欧大威跟他妻子的婚纱照。」
汤镇权看着新颖的相本,「这婚纱照应该也是不久前才拍的,去查相片中女子的下落。」
单可薇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冷不防的冒出一句,「喔,是她呀。」
他闪过一记冷厉的目光,「妳知道她?」
她别过头去,「汤警官现在是在问我?」双手往胸口一盘,她拿乔了。
「快说,妳是不是见过这女子?」
「单玺,回家了,既然汤警官不许我们进去,那我们也别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她凉凉说道。
汤镇权蹲下身,「小玺,妳见过这小姐吗?」
单玺看看相片,又看看母亲,不得已屈服的摇摇头,「那天我和派翠西亚到命案现场,后来派翠西亚被你赶回去了,然后我就一直跟在你身边,所以,我没看过。」
没看过?若是真的没看过,单玺怎么还会记得那天她跟派翠西亚来命案现场发生的事情?这分明是迫于单可薇的淫威。
「可薇,这关系欧家十多条人命,妳若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他捺着性子跟单可薇说。
「喔,求我呀,我要你带我进屋子看看,求你也不肯,还给我脸色看、排头吃,我就算知道她在哪里,也不想告诉你。」
「可薇,好,我为刚才的态度道歉,但是妳也不对,怎么可以带单玺上这种地方?她还小,很多事情不懂,而妳是母亲,怎么可以这么任性?」
「汤警官说完教了?我们母女可以回去了吧?」她板着脸色,存心作对。
单玺老成的摸摸下巴,只能说老妈刁钻,不容易讨好,蛮!老爸太傻,求人还训话,笨--
「可薇!」他阻止了她离去的脚步,「到底要我怎么做,妳才肯说?」
单可薇也不搭腔,径自对着女儿问:「小玺,妳说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应该去哪里过节好呢?」
「那要看谁有诚意邀请喽!对不对,妈咪?」机伶的单玺马上拚命的推着汤镇权,怂恿他回话,「快说话呀,快!」
老半天,平时威风凛凛的汤镇权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可薇,要不,今年到我家来好不好?我负责张罗圣诞大餐,妳带单玺一起过来好不好?」
「呵,我没听错吧?你不老说你居无定所,说你很忙吗?」
「不忙,今年绝对不安排工作,好不好?」
「最好你不忙。」单可薇的眼睛四处张睨了半天,掏出钥匙递给他,「马上送我跟单玺回家,或许我会找得到那小姐的地址或者什么也说不定。」
汤镇权一把接住钥匙,把相本扔给同僚,「贾森,我到潘芭杜一趟,或许会有相片中这女子的下落,欧家这边的事情处里好,马上就到潘芭杜来接我。」
「是,汤Sir。」他简洁有力的应着。
等不及三人一走,贾森马上和其它警察凑头低笑,「完了,汤Sir又要去潘芭杜抛头颅洒热血了,为了破案还得身先士卒。」
「别这样说,汤Sir也是小赚一摊,潘芭杜的老板那么漂亮,要我,我也心甘情愿为她奉献。」
「中国人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道理只有汤Sir明白。」
坐在驾驶座上的汤镇权把同僚的戏谑听在耳里,为了破案,任脸色涨红也不能吭声。
「有人是恨不得死在牡丹花下,偏偏也有人赏都不赏脸呢!」单可薇莞尔说。
「妈,为什么要死在牡丹花下?」单玺纳闷的问。
「因为男人都……」她正准备滔滔大论。
「可薇,别乱说--」他及时阻止任何可能的腥膻字眼在单玺面前出现。
「怎不说,到底为什么嘛?」
「没事,小玺,快坐好。」汤镇权命令着。
单可薇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回过头,对着女儿眨巴眨巴的做着暗号,母女两人笑得脸泛甜蜜,只差没击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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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礼拜前,维琴萨跟聂齐桓在纽约的华尔道夫饭店分开,聂齐桓独身前往意大利威尼斯,准备参加二○○四年的建筑双年展。
聂齐桓原想带着她一同前往,然而她一方面不希望自己让他连工作都要挂心,一方面又担心黑玦随时会带来棘手的问题,遂而以签证问题推辞聂齐桓的提议,决定回到维吉尼亚州的大屋等待他的归来,
果然,她的揣测是正确的。
一大早,警车驶入车道,在门外停了下来。
「小姐,这些警察要做什么?」还沉浸在小姐恢复视力喜悦中的力芸珊,茫然无措的看着表情凛冽的警察靠近。
「没事的,珊珊。」尽管内心忐忑,维琴萨还是不忘安抚她。
「维琴萨小姐?」
「我是。」
「我是维吉尼亚的警察,」走在前方的警察高亮着他的证件,「请问,妳跟欧大威是旧识吧?」
「欧大威……是。」她心里浮现不安,「发生什么事了吗?」
「欧大威一家十多口于昨天清晨遭到灭门杀害,我们在欧大威的家中发现妳和他的婚纱照。」
她心头一凛,第一个想起的是黑玦。
「灭口……」力芸珊瞪大眼睛,一脸错愕,随即又表现出捍卫的模样,用打颤的口吻说:「那、那又怎样,小姐绝对不是杀他们的人。」
「难道都没有生还者吗?」
「很遗憾,全都不幸罹难。」
「小姐,好恐怖喔……」力芸珊缩在维琴萨身旁,不敢想象当初若没有离开欧家,她和维琴萨是不是也会成了亡魂之一。
维琴萨拍拍她的肩膀,平静的对警察说:「我们曾经准备结婚,但是婚礼当天发生了意外,所以被迫取消了,而后我嫁给现任的丈夫。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走在后头,始终不曾吭声的汤镇权终于开口,「当然,我们今天来,就是希望请维琴萨小姐能跟我们上警局一趟,顺便说说妳和焰盟的关系。」汤镇权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瞅着脸色乍变的维琴萨。
「小姐这几天都跟我在一起,她跟欧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不要乱抓人。」力芸珊挡在前头捍卫,「而且你说什么焰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请不要误会,这不是逮捕,而是请维琴萨小姐协助调查。」汤镇权刚正不阿的重申立场。
该来的躲不掉,维琴萨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冷静,「珊珊,去帮我拿件外套,我跟他们去一趟,马上就会回来。」
力芸珊犹豫不决的进屋取出外套,递给维琴萨的同时,她不安的开口问:「不会很久吧?万一聂先生打电话回来问起小姐,我……」
维琴萨拍拍她的肩,试图让她宽解,「妳先回闲琛的屋里去,不会很久的,聂先生若是打电话回来,先别跟他说,一切等他过几天回家,我再亲自跟他提,免得他担心,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