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她无比坚决地回答,「我不后悔为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只要他说出口……」
「好吧!既然妳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她摊摊手,故作无奈状,将师妹送出门外。
临走之际,香若薰饱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问道:「妳不怕我再带给妳不幸?妳这么让我走的话,不是放虎归山吗?」
「无妨!」她什么都不怕,只怕青棠不在她身边!
「我欠妳的这条命,一定会还给妳!」她认真无比地许下承诺,但香雪欢只是笑了笑,并没把它当作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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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的偏殿内,数百枝的蜡烛齐燃,和立在四个角落廊柱上如头颅般大小的夜明珠,映得满殿耀眼生辉。
墙壁上布满着姹紫嫣红的鲜花,宫殿的正中央有一长而宽阔、用白色皮毛的毡布铺着的甬道,尽头处有一座神像。
在神像的前方,有一石制的白色祭坛,坛桌上摆着一把匕首,和一碗圣水--取自长年供奉神的醇酒中。
祭坛的正前方伫立着两个女人的身影,满殿的臣子全静静地站在甬道的两侧,殿外黑压压的人民也静默不语,这一切,是因巫女的传承交接仪式正武展开。
香若薰跪在祭坛前方,面向一名将御任的巫女,她的神情肃穆,态度庄重。
只见那名巫女捧起坛上的那碗圣水,喃喃地念了几句旁人听不懂的咒语,之后,又将匕首交给香若薰,她接过,毫不犹豫地在手腕上划了一道血口。
她将鲜血滴在圣水中,而那名巫女则将圣水端给她,用着殿内殿外的人均可听到的声量说道:「喝了圣水,妳就是伟大之神的侍从、祂唯一的代言人,从今以后,便需严格遵守戒律,发誓永远效忠天邽皇朝,直到妳生命终结。」
香若薰喝下圣水,那巫女便把象征身分的紫色披风披在她身上,系上蝴蝶结。
此时,前任巫女退下,原本跪在地上的香若薰起了身,面向正从门口缓步进来的冉青棠与香雪欢。
他们俩都是一袭纯白色、天邽皇朝历代传下的结婚礼服,象征婚姻的纯净与坚贞,两人手挽着手,来到巫女面前。依据几千年来的传统,等着新任的巫女,替他们完成结婚的仪式。
「伟大的神啊!这是天邽皇朝新任的皇上及皇后,是祢最虔诚、最忠实的子民,请祢主持他们的婚礼,为他们的婚姻做永生的祝福。」香若薰对神像匍匐叩拜,话毕,起身面向他们。
一旁的侍女手托着一个铺着红布的托盘,红布上各有一对酒杯,和一对银针。
两位新人各自拿起一支银针,刺破自己的食指,挤出一滴鲜血,和入琥珀色的酒液中。
香若薰端起这两杯血酒,将和有冉青棠血液的酒杯递给香雪欢,另一杯则再递予他。
「饮下这杯带有对方鲜血的酒,从今以后,你们将成为生命的共同体,永不背叛对方,如果有一方违反了忠实、坚贞的法则,将会病魔缠身,得到神对他的惩罚。」
两人喝下了这杯酒,相视一笑,眼神交会流转问,倾露太多的无悔与甜蜜。
香若薰始终不带一丝表情,但在她看到眼前两人,不需言语便流露出对对方的深浓感情,原本她平静死寂的眼底却瞬间冰冻起来。
她瞪视着这对眼中只有对方的恋人,不!应该是夫妻,心底波涛汹涌,怨妒的浪潮毫不留情地向她席卷而来,在此刻,她想起朱棣离开时和自己的每句对话--
「我爱你,朱棣,带我一起走吧!」她苦苦哀求。
虽看他不为所动,但她不在意,只要能永远在他身边,此生足矣。
「不可能,我不能带着妳,妳会是我最大的累赘!」冉朱棣的语气冰冷依然。
「求求你……」她仍不放弃微乎其微的希望。
突地,冉朱棣像想到什么似的,捏着她的下巴,锐利地盯着她的脸。
「妳爱我,是吗?」他兴味盎然地邪笑着。
她无力地点点头,承认这个不争的事实。
「那……等我回来,帮我夺回一切,证明妳对我的爱。」
「你会回来?」她止不住内心的喜悦,颤声地问。
他并没有回答,只对她意味深长的一笑,便消失在她的眼前。
数天前行刺雪欢并未成功,虽然雪欢放走了她,但她对雪欢的恨意丝毫未减……
虽然她对雪欢许下了一个承诺,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再做出伤害雪欢的事,毕竟,如果没有她的存在,自己就不会如此痛苦……
当她辗转得知朱棣已死的消息,竟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悲伤,因为,她深信,他会回来的,回来掠夺所有的东西。
她愿意为朱棣做任何事,只要他高兴!
而她深信,自己比他更恨跪在她面前的这两个人,如果没有他们,今天在这儿成婚的,便是她与朱棣!
她诅咒他们,由衷地诅咒,巫女的诅咒是很灵验的,不是吗?
香若薰微微绽出一抹冷笑。总有一天,他们会尝到比她更胜千百倍的痛苦,在不久的将来……
在她这么想的同时,她扶起了冉青棠与香雪欢,完成了婚礼的仪式。
第八章
「我最美丽的新娘,妳现在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冉青棠一踏进房门,就看见妻子坐在化妆台前发呆。
他走向前,由背后抱住香雪欢,看着铜镜映出的彼此。
「没有,只是……我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也太美好了,好像是梦,我不敢乱动,怕不小心醒来,这场美梦就碎了……」她有些恍惚,却也说出内心最深、最真实的感觉。
好几次,她都想再次动用水晶的能量,预测自己与青棠的未来,但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却从未成功过。
她询问过师父,但师父却解释,虽然她寻回了记忆,但是却因为元气受损的关系,使她无法随心所欲地开启自己的能量,现在的她,就像一座蕴藏丰富宝藏的矿山,却不知如何去挖掘,只能借着情绪的起伏与激动,硬把能量激发出来,就像她上次上雪岭救青棠一样……
「哎唷!你在做什么呀?」香雪欢低叫出声,因为冉青棠突然在她细嫩的颈项上咬了一口。
「会痛?那表示自己不是在作梦,妳可以放心啦!」他调皮地说。
她一转过身,往他的胸膛报复性地捶了过去,结果「砰」的一声,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打到一块铁板,疼痛的感觉马上从手心传到大脑,而他依然面不改色,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一点……也不痛吗?」她结结巴巴地问。
「妳这点力气就算替我捶背,我都还嫌轻呢!」
香雪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那不是太公平了,不管我如何使劲,都伤不了你,而你只要轻轻一掌,就可把我打昏,到时我该怎么办?」
「这点妳大可不必担心,妳尽可能将所有粉拳绣腿的招式使在我身上,这一辈子,我绝不还手。」他顿了下,邪笑道:「但妳得留点力气,为我做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么事?」她呆呆地接口。
「替我生孩子……」冉青棠突然打横抱起她,如雨点般的吻,朝着她的粉颈进攻。
她羞红了脸,拉着他环抱她背后的手又啃又咬,像小孩似的举动惹得他哈哈大笑。
「别急,等一下妳就可以咬遍我的全身,如果妳愿意的话……」他仍不忘逗弄她,就爱看她红着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