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是妳自己搞出来的,自己种的种子开出什么样的花,也只有妳自己知道。」阻止她的哀求,纳兰决定扮黑脸扮到底,甚至不惜给她来个最后一击。
「妳该知道公开诽谤的罪名,如果妳的肚子里真的没有孩子,那就是诽谤污蔑罪;即使有,我想妳也逃不了要吃官司的命运,男欢女爱本来就很平常,可是找错对象,我有理由告妳妨害家庭,妳照样要吃官司,说不定孩子还会在牢中出生。」
纳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她的话让齐玉玲慌乱地皱眉,也让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雷少扬双眸发亮,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
怪不得她可以如此自信满满地说话,现在他终于知道面前这个小女人是谁了。两年的时间她还变得真多,他暗自臆测她的来意。
雷少扬放松心情,想看看纳兰若曦自设的圈套,要如何收网。
这幕戏,真有趣!
「妨碍家庭?」齐玉玲失声尖叫,她没有孩子虽然是事实,可是也不想吃上什么官司,惹上什么麻烦。
「少扬根本没有妻子,更没有结过婚,我倒是想要问个清楚,我妨碍了谁的家庭?」最后她傲慢地抬起下巴质问,纳兰却不动声色,雷少扬看着若曦的表情,幽深的眸子却较以往来得深邃。
「我的。」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从公文包中取出自己的身分证,纳兰若曦让她看清配偶栏上的名字。
「雷少扬,他是我的丈夫,妳勾引他还公开破坏他的名誉,坦白说我这个做老婆的真的很生气。妨碍家庭,我打过很多这样的官司,到现在为止还没输过,妳想要试试看吗?」
她不经意的话如同地雷,随手丢出却轰的一声,在室内引爆开来。
「妳是他老婆?!」齐玉玲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被打碎的伪装和震惊,她慌乱地转过头,向雷少扬求证。
「她真的是你老婆?」
「是的。」雷少扬突然笑出声来。
老婆,多特别的一个词汇啊!
他竟然会忘记她的存在,他的目光满是探究和兴味,为两人这样的见面方式感到新奇有趣。
他们的婚姻是场契约,当他签下那纸婚约的时候,他就清楚地知道,那张薄薄的纸锁不住他的心。可是他却忘记了,在他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也因此签下了一个女人的自由。
她来做什么?
看戏?帮忙?
还是趁此良机来提醒她的存在,让他不要轻易忽视。
一年多她都忍了,为什么现在她会来?
雷少扬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清楚看清纳兰若曦的目光中没有渴望和贪恋,甚至还有他从未在其它女人眼中见过的不屑和轻视。
为什么她会这样?
突然间,他竟然有种想要读懂她心情的渴望。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吧?一年?还是更久的时间?」
他看似不经意地问,心中却忍不住衍生出一抹不舍。
如果她爱他,怎会让她这样伤心失望?
「如果我没有记错,有一年九个月零十天的时间。」
纳兰若曦平静的声音让雷少扬挑眉。
从他们签下婚约那天开始,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他继续游走于花丛之间,彻底忘记她的存在。
如同他多年前曾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个夏天一样,来了又走,没有谁会让他停留,却也没有人来阻止不让他在她的心中留下痕迹。
四目交接,纳兰若曦听到自己内心哭泣的声音。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也莫过如此,她就这样近距离地站在他面前,却无法让他知道,她曾是那样深深眷恋着他!
「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久违的丈夫!
第二章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谁都没有再开口。
静默到让全世界都以为时间静止了,而待在一旁的齐玉玲则在此刻后知后觉地拿起桌上的支票,像是生怕雷少扬会改变主意一样,支票拿了便慌张地逃了出去。
直到屋子里只有他与若曦两人,雷少扬这才回过神开口。
「真的是很久没见了,妳过得还好吗?」他不知道能问什么,身为丈夫问出这种话来,他莫名地感到惭愧。
「我以为你会怪我。」没回答他的问题,纳兰若曦很快恢复平静。
「我为什么要怪妳?」雷少扬失笑,他喜欢和她聊天的感觉,彷佛下一秒就会出现惊喜,这让他期待。
「妳别忘了,替我解决这个大麻烦的人可是妳,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妳?」
这女人的想法当真与众不同,她要的不是他的奖励,竟是他的原谅。
「我们在签下合约的时候曾经说过,对外不准其中一人公开承认与另一个人的关系,我刚刚那样说,希望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有困扰现在说也晚了!
雷少扬看清她眼中的有恃无恐,更加肯定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回应似地淡淡一笑。
「这个比什么都有用,妨碍家庭的大帽子一拿出来,谁都害怕会被捆上这样的罪名。妳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善于观察人性的弱点,也善于攻克难题?」
他很好奇,究竟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说过我做人做事的标准,只要是我的工作,我就会努力完成,如果你不相信,恐怕也不会让关叔找我来。既然他相信我,我就不会怀疑他的用意。
你没有否定我,我就会尽力完成你的委托,诚信对我来讲很重要,要怪只能怪那个女人太不聪明。」
「妳真的相信我吗?」雷少扬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难道妳真的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如何,过程看似轻松,结局也几近完美,可是妳在处理的时候,难道都不感到好奇吗?」
还是她真的不介意?当人家妻子竟不在乎丈夫出轨,雷少扬差点就要笑出声,这世界上还有谁的婚姻比他们更可悲。
「好奇有用吗?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时候,我宁愿相信自己。哪怕是猜的,只要我猜对了,我就赢了。」
她打赌最怕负担的雷少扬绝不会让女人怀孕,而她猜对了,也赌赢了。
「所以这件事是妳猜测的?妳一开始就打赌她怀孕是假的?」真有自信啊!怪不得齐玉玲不是她的对手,雷少扬在心中赞叹她敏锐的观察力。
「她是你的情妇,这点我敢肯定,如果不是的话,她也不可能会这么说。否则当记者要采访时,却发现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那她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孩子的事必定是假的,你不可能让那种女人怀孕的。」纳兰若曦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我不会让她怀孕?」
她真的自以为了解他?不过他也不否认,她说的完全正确。
「你是个害怕束缚的人,做事情不会那么不小心。只不过她太笨了些,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还好她也不算是笨到无药可救,最起码就知进退这一点,我欣赏她。」
爱上他,注定要比别人有勇气,这点齐玉玲已经算难能可贵了。
最起码她还懂得为自己争取,不像自己根本没有勇气。
「看起来不像。」雷少扬失笑,见若曦投来不解的目光。「妳不像是个会可怜别人的人,妳很坚强,敏锐果断,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律师。」
他由衷地赞叹,雷少扬从不吝惜给女人赞美。
是啊,她不会可怜别人,她只会可怜自己。
纳兰若曦的美眸闪动着一抹复杂的光芒。
「如果这是赞美,我就虚心接受了,不过该给的律师费,我不会因此而少收你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