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鬼话,向东宁在美国,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石匀恨不得掐死这个白目仔。
「可我昨天明明在路上看到他,虽然只是错车,但我确定是他没错。难道你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吗?」小陈惊讶地说。
朱采菱像被雷打到。
他回来了,他竟然没找她,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为什么?!
这半年来天涯相隔、似断非断的折磨就够让人难受了,如今他回到台湾竟然对她不理不睬,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抓起皮包,狂奔而去。
石匀想要追上去却被小陈拉住,他摇摇头,石匀知道他是对的,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得自己面对,只是她好担心,担心向东宁真的变心,担心阿朱禁不住打击……
而冲出餐厅的朱采菱,匆匆拦下计程车,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向东宁的家。
她的心情又激动又混乱,止不住对他的思念,止不住慌乱的不安,更止不住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到了他家楼下,警卫拦住她,不让她上楼。
「小姐,向家现在没人在家,我也不能随便放你上去,麻烦你在大厅等。」
朱采菱怎么等得下去,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他。
「向先生回来了。」
警卫瞧见刚在大楼前下车的向东宁,赶紧告诉访客。
朱采菱猛然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刚踏进大厅的他。
看见突然出现的她,向东宁全身僵住了。
四目对望,他们动也不动地看着对方。
隔了半年,终于又见面了,两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激动难抑。
过了许久,他终于动了。
她怔怔地看着心爱的男人笔直地朝她走来,内心强烈地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和适当的解释。
然而,高大的身影错身而过,越过她,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她愕然不已,转身冲到电梯前面,凄厉地嘶吼。
「为什么?」
他寒着一张脸,用那足以冻死人的目光代替回答。
她错愕地看着电梯门关上,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看着如镜的电梯门上倒映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她再度感觉到被抛弃,彻彻底底地被抛弃。
他有了新人忘旧人!
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这样冷冷地转过身去,过去的恩爱就如同过眼云烟,什么都没有了。
他好无情!
她感到椎心刺骨的痛。
警卫虽然不明就里,也看得出情况不妙,他没敢多言,好心地帮访客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默默地递还给她。
「向东宁,我恨你——」
朱采菱大叫一声,用力地将手机往电梯门摔去,顿时,手机破碎,散落一地,就跟她的心一样。
她不喜欢在人前哭泣,但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跑出大楼,边哭边跑,最后哭倒在不知名的路边……
同一时间——
电梯门关上,遮断了朱采菱的身影,电梯明明往上,向东宁却觉得整个人不断地往下沉。
乍见她的惊喜,差点就要冲上去抱住她,然而男性的自尊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想都没想过,在他离开之后会有别的男人取代他的地位,她轻易接受别人的安慰,那么他的一片情意又算什么?!
一想这个,他的心就如刀刮般地痛楚,嫉妒得无法忍受。
感觉到两颊湿热,他伸手一摸,忍不出苦笑出来。
原来,爱情也会让人流泪……
第八章
向东宁倏忽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好久,不记得刚才的梦境,只觉得胸口发问,想必不是什么好梦。
厚重的窗帘边泛着些许天光,看看床头的电子闹钟,不到五点,翻滚了几下,再也睡不着,干脆起床,到厨房找点喝的。
这么早,佣人还没上工,父母出国旅行,散漫的三弟向西平没事改行搞考古,结果众人疼爱的幺妹向北辰因此嫁给了考古博士王蛮,现在那些家伙不知道窝在哪个荒山野岭上考古,而那个爱玩的二弟向南靖也不知道要混到啥时才会回家。
偌大的家就只有他一个人。
好安静,安静得有些寂寞。
他煮起咖啡,水开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家中回荡,听起来有些空洞。
从菲律宾回来后,他老是提不起劲,连向来投入的工作也觉得索然无味。
她调组了,不再负责向阳的案子,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她了,他好想听听她的声音,好想看看她的脸。
然被打那一个巴掌就够难堪了,还喝个烂醉,自找难看,他觉得好丢脸。
在商场上他也许树立过一些敌人,但在生活上,他这辈子还没被恨过,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心爱之人的恨意。
听见开门声,他探出头查看,是二弟回来了。
「大哥,你是还没睡,还是已经睡醒了?」向南靖好奇地问。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混到这么晚,你今天还去不去上班?」
咖啡好了,向东宁倒了一杯给自己,向南靖从冰箱抓了一瓶矿泉水,两兄弟坐在厨房的小吧台边说话。
「去,不过晚一点。」向南靖凉凉地数落大哥。「我们做老板的就是要知人善用,不然干么请一大堆人替我们工作,无为而治才是最高境界,你喔,就是想不开才会那么累。」
「有没有搞错,忙着玩乐的人嫌起努力工作的人来了?」向东宁灌了一口咖啡,没好气地白了弟弟一眼。
「我哪有嫌你,我是劝你。」向南靖看他又是一张臭脸,好奇地问:「对了,你和你那个旧情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唉,别说了。」他的心情比不加糖的咖啡还苦。
「看来是有人大费周章地把事情给搞砸了。」
向东宁直接K了二弟一记,向南靖摸摸疼痛的头。
「妈怀你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闷着头吃葫芦,竟然生了你这个问葫芦,惦惦吃三碗公,连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大学的时候有这么一个秘密情人,要是你早点公开,事情不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她最重视那些家世背景了,阿朱的自尊心很重,要是让她听到妈嫌她,说不定一气之下就离开我,我才不要冒险。」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带她回家的原因。
「我本来打算让她在美国拿个硕士什么的,想用好一点的学历来说服爸妈接受她,我根本就没想到后来会变成那种局面。」
「你这样问着头做打算,我们不知道,想必她也不知道吧?」
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后悔莫及地叹了一声。「所以这次我一开始就告诉她我要她回来,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说……」
「说什么?」向南靖灌口清凉的矿泉水,悠哉地等着下文。
向东宁一脸懊恼与羞赧。「南靖,你经验比较丰富,我问你,如果女人恨你的话,该怎么办?」
噗地一声,向南靖口中的水喷得老远,一脸惊讶地看着大哥。
「你那什么脸?」向东宁觉得尴尬,抓起抹布丢给弟弟。「别告诉我没有女人怨你,我不信。」
向南靖闪过抹布,跳过去搂着大哥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没想到你还有让女人恨的一天,真是可喜可贺。」
「再说风凉话我揍人了。」向东宁被消遣得脸红,气呼呼地甩开二弟的手。
「别发火,现在情况到底怎样,仔仔细细地告诉我,我好帮你想想对策。」
向南靖笑拉着脸皮薄的大哥坐下,两兄弟商量起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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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建筑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