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懊恼,明明都说不计较了,可是一生气就又拿出来讲,结果把她弄哭,又把事情弄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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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本打算重新申请护照补发的余亦奇,却意外接获警方人员通知,原来有人捡到他的护照交至警局,于是他赶紧领回,又等了一天的机位,才赶到菲律宾与大伙会合。而无庸置疑的,向东宁那一套巧合的说词无法让他信服。
余亦奇在小旅馆外面的露天酒吧点了一罐啤酒,拎着啤酒晃到沙滩边。
椰树下,向东宁百般无聊地挂在凉椅上,看到一半的书丢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望着不远的碧蓝海水。
「向副总要来,怎么不先跟我们说一声。」余亦奇坐到旁边的凉椅上。
「我要来看我的产业,不需要通知任何人。」挨了那一巴掌,他的心情坏透了,连客套话都懒得说。
火气很大?!
听琼如说,这两天采菱安静得不像话,一向死缠着她的向东宁突然也不跟了,整天挂在海边发呆,连他们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吵架了?」余亦奇试探地问。
「不用你管。」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好,不管这个,不过另一个不能不管。」
「哪个?」向东宁抬眼看了他一眼。
「向副总如此关心敝公司的动向,让我受宠若惊,下次有任何事,我们一定主动通知,不用麻烦罗先生绕一个大弯去问我那个笨妹妹。」既然不是采菱透露行程,那就是突然接近妹妹的罗元鸿嫌疑最大了。
「我可没有指使手下做那种事,有意见的话,请直接找当事人。」
「是吗?回去以后我会好好教教舍妹。」
远远看见朱采菱步出旅馆,向东宁跳了起来,随即又泄气地坐下。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恨」这个字。
不知怎么地,看到向东宁的挫败,余亦奇感到莫名的高兴,他潇洒起身,大步追上朱采菱。
向东宁觉得超不爽,这家伙分明是存心搅局,他懊恼地抓起啤酒瓶,忿忿地猛灌一大口。
而岛上就这么一条街,余亦奇很快就在前面的土产小店找到朱采菱。
「想买什么?」
「随便看看,想买一些小东西送人。」
「我也想买一些好玩的东西给方好,可是女孩子的东西很难买,你帮我挑一些。」
余亦奇借口帮妹妹挑礼物,拉着朱采菱一起逛街,两人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品头论足,这个该买给谁,那个又适合谁,买得不亦乐乎。
逛累了,两人到临海餐厅休息。
木制露台面对沙滩环抱的半月湾,海水如琉璃般的通透、漂亮,椰林轻送的凉风吹得人神清气爽。
「他怎么突然冷掉了。」余亦奇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起。
知道他问的是谁,她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他笑笑,换个她关心的话题。「回去以后,帮我劝劝方好,我怕罗元鸿只是利用她,不是真的对她好,她那么单纯,我怕她会受伤。」
「我会跟她谈谈。」她顿了一下,说出了考虑两天的事。「总经理,回去以后,我想申请调组,可以吗?」
他愣了一下。「为什么?你不是很想做这个Case,现在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个阶段,你要放弃吗?」
「也不算放弃,设计和修改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下执行的部份了。」她不好意思地自圆其说。
他确信他没来的这几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两人的态度不会起这么大的变化。
「总经理不用担心,正式合约已经签了,他……应该也没事了。」
「我知道了。」
「谢谢。」
余亦奇突然觉得跃跃欲试,连向东宁那种顶尖的男人都被她甩了,如果他能把到她的话,不就证明他比顶尖的男人还要顶尖吗?
「想不想喝点小酒?」他想起她喝了酒之后的娇态,心突然痒了起来。
「真的不怕我开骂?」喝点酒解解闷也好。
「没关系。」余亦奇举手叫了酒,放下的手顺势就爬上她的背。
发觉背上的大手,她愣了一下,半开玩笑地推开。「总经理还没喝就醉了,我看还是别喝的好。」
「不好意思,这手看到美女就不听话。」
「我只能算中等美女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上了眼,就算是绿豆也会愈看愈有趣。」一皮天下无难事,追女第一要件就是脸皮要厚、反应要好、嘴巴要甜。
「看绿豆的不就是王八吗?没听过有人把自己比做王八的。」她不禁莞尔。
侍者送上酒,余亦奇举杯轻敲她的杯缘。
「人生苦短,偶尔做错事、说错话也没关系,偶尔纵情一下也没关系。」
她同意,举杯致意。
天色渐暗,聊得正起劲的两人,干脆再一起吃晚餐,用完了丰盛的海鲜大餐,他们才慢慢地散步回旅馆。
「咦?向副总还挂在那里。」余亦奇指指光线幽暗的沙滩边。
朱采菱担心地过去看看,只见小桌上堆满了啤酒空罐和鸡尾酒空杯,而向东宁醉得迷迷糊糊地瘫在凉椅上,她赶紧扶起他,轻声叫唤。
「东宁,你还好吗?怎么喝成这样?」
向东宁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心爱的女人,他傻笑一声,伸手抱住她,整个人挂了上去。
「阿朱、阿朱,你终于来了,我好高兴。」一整个下午他坐在这里喝闷酒—没想到酒入愁肠,连啤酒、鸡尾酒也能喝得醉茫茫。
撑不住一个大男人的重量,朱采菱跟枪跌倒,连同向东宁摔在沙地上。
「小心。」余亦奇扶起他。「向副总,你醉了,我送你回房间。」
向东宁醉眼惺忪地瞄了余亦奇一眼,不客气地抓住他的衣襟。「她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对不起,他醉了,请你别跟他计较。」朱采菱一脸难堪地向老板道歉。
「我才没有醉……我清醒得很……」向东宁转身抓住朱采菱,恳求着,「拜托你别恨我,拜托你乖乖地让我疼,就跟以前那样,我们和好,好不好?」
「东宁……」看到他藉酒浇愁,听到他苦苦哀求,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甜蜜往事、悲苦情怀全随着为难的眼泪迸出。
「你别哭,别哭,我最怕你哭了。」他慌了,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一阵醉意涌起,他几乎要站不住。
余亦奇从后面扶住差点跌倒的向东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想象不出他也会有这么软弱的一面。
「不用你管——」他不领情地拍掉多事的手。
余亦奇将醉了的向东宁强硬地架在肩膀上,转头对朱采菱说:「我送他回房间,你也回去休息。」
看着老板半哄半拖地扶他离开,她这才无精打采地回房间。
同房的蔡琼如还没回来,她洗了澡,早早就窝上床睡觉。
她觉得好累,却睡不着,一大堆事情在脑袋里打转,像个漩涡让人感到头昏眼花。
如果爱他就该原谅他,如果不能原谅他,干脆就不要爱他,可是两样她都做不到,她觉得好难过,看到他那样,她更难过。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思绪飘回到大学毕业前夕,所有一切争端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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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的前夕,大家开始忙碌地准备毕业考。
「累死了!」
朱采菱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丢掉书包和书本,重重地坐到向东宁旁边,像没骨头似地赖在他身上。
「你们的毕业考这么难混吗?」他笑着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