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小偷?!
「小臻、小臻!」她小声的摇着妹妹,生怕惊动窗外的人。
「干么?人家刚睡着。」意臻闭着眼睛说。
「窗外有影子啦!会不会是小偷?」
「偷什么?内裤吗?小偷不会来偷我们这种人啦!而且这里是六楼,没有人爬得上来。」意臻翻个身想继续睡。
「可是我看到有影子在动!」
「可能是蝙蝠啦!」
「哪有这么大只的蝙蝠。」
「有啊!蝙蝠侠。」
「小臻,拜托妳起来看看啦!」
「唉!」意臻长叹一声,坐了起来。
「等一等,我把灯打开,看能不能吓走他。」
意晨蹑手蹑脚的跑去开灯,结果灯一开,窗户的怪声更频繁了,简直就像是有东西想破窗而入!
意臻不得已张开眼睛,跳下床,怒火中烧的往窗子走过去。
到底是什么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她为了达佑的事,可是辗转反侧了好久才睡着,想不到才瞇了一会儿就被摇醒。知不知道睡不着是很伤神的啊?她可是累得头都痛了,竟然还来惹她!
随手掀起一支电蚊拍,她准备不管来的是人是鬼还是蝙蝠侠,都要给对方一顿粗饱。而当她打开窗锁,拉开窗子,赫然发现外面真的有人时,所有怨气瞬间浮上来。
坏公狮!笨野兽!臭庄达!妈的瞎了眼的蠢小偷!要偷也不会找有钱人家去,竟然乌漆抹黑的竟然摸到本小姐的闺房来,摔死了也不足惜,见他祖宗去吧!
她按住电蚊拍的电源,使出手劲大叫--
「去……啊!」
这时人影突然一荡,一双大军靴勾住窗棂的两旁,然后一双大手跟着攀了过来。
「嗨!辣妹。」
意臻循着声音往上看,房内的灯光还不足以照亮窗外的人影,但这眼熟的大军靴、大掌,还有这耳熟的声音--不就是那头讨厌的臭公狮吗?
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达佑嘿的一声跳进来,解开身上的扣环,深不见底的黑瞳专注的看着她。
「你怎么上来的?」她只记得这么问,早忘了刚才把他骂到臭头,准备送他上西天。
「我从上面下来的。」
「咦?」意晨上前一看,发现不是小偷,再往外一探,看见一条自顶楼垂落下来的登山绳,这才知道达佑是有计划的来夜探小女友。
「怎么不走前门呢?这样好危险ㄋㄟ!」意晨微微蹙眉,有点责怪他的不知轻重。
「我不想吵醒其它人。」达佑说。
「我就是其它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我不想再等了,我必须立刻和辣妹谈谈。」
「谈什么?不会是在这里吧!你们吱吱喳喳的我怎么睡?」意晨无力的拍拍额头。
「那走吧!」他搂住意臻的腰,将她往窗边带。
「走?」她跟了一步,彷佛记起什么,立刻停下脚步,「你准备好怎么道歉了吗?」
「要花是吧?小花痴。我会买给妳的。」他面无表情的说。
「又是空头支票!」
「我说了会买就会买。」他一脸受不了的样子。
「你每次都要人家提醒才肯送花,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心里诚意十足。」
「没浪漫细胞!」
「妳有就行了,我负责配合。」他抱起她,将她丢上窗台。
「别这样!走前门!」意晨心惊胆跳的看着两人。
「对厚,我得穿件长裤。」意臻说着跳下窗台。平常她都穿T恤短裤睡觉,现在只要找件牛仔裤穿上,套上布鞋就好了,袜子先放口袋。
准备完毕,她又回到窗边,自己踩上去。
意晨看了不禁愕然,「我说走前门!」差点失声大叫。
「没问题吧?」达佑看着意臻,好像没听见意晨的话。
「安全吗?」意臻看着脚下,也当作没这回事。
「绝对安全。万一跌下去,至少有我当垫背。」
「看起来比高空弹跳容易多了。」
「果然是我的辣妹!」
「怎么弄?」
「我帮妳。」
「走前门!」
意晨差点没气坏,可是两人依然我行我素,没人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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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的花呢?想来是还没准备好。达佑这个男人平常手脚挺快的,但碰到浪漫的事就是慢半拍。
他凌晨四点把意臻带回饭店,仍然什么都没准备,俨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脸皮真是够厚的!
「我是不是该麻痹了?你根本没诚意道歉嘛!」她将头一歪。干脆眺上床去睡觉算了,失眠加上攀高楼虽然很痛快,但真的累毙了!
「我说我会买,又没说我买了,妳明明听见了。」他抵死不认罪。
「借口、借口、借口!你要是有心道歉,应该提早准备,而不是让我一再失望。」意臻趴在床上,两只细长的腿还挂在床沿踢呀踢,整个脸都闷在床单里面。
「妳别小孩子气了,花又不能吃,没那么重要。」他看着她晃动的小屁屁,真不知道女人怎么可以烦起来这么可爱。
「谁说花不能吃?很多花都可以吃的,还可以泡茶喝。人家我都嘛把收到的玫瑰拿来泡花茶,很香、很好喝。」
达佑听到她的话,蓦地想起昨天傍晚的事,他走过去侧卧在她身边,吹口气,撩动她前额的浏海。
「到底谁送妳花?妳要这么『摇摆』的抱在街上走?」他问。
「都说我在玩侦探游戏咩!」她转过头去看他,眼窝有了淡淡的阴影,「我已经连续几天都收到神秘爱慕者的花了,连我请假那两天都没间断,可见不是客人也不是同事,我也很想知道是谁呀!」
「不明人士送的花妳也敢泡茶喝,不怕上面撒了毒吗?」
「不会吧!你这个人思想怎么那么邪恶?住美国果然不一样。」她翻了个白眼,又将头埋回去。
「中国不也有句古话,说『防人之心下可无』吗?」
「对呀!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咧?你这种人最该防了,没诚意,又不浪漫,除了引发我好色的本能外,没一点用处。」
「这是最大的用处吧!否则把像我哥那种浪漫派的美男子摆在妳面前,妳都没胃口吃,不觉得很浪费吗?」
「是很浪费。」她闷闷的说。
「喂,」他动手摇摇她,「妳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复杂的感情?」她好像快睡着了,跟他说话有那么累吗?
自己精力过剩,还怪人家没用心陪他说话,有够机车的!
意臻又闷了,闷到达佑以为她真的睡着了。
约莫过了一分钟,她才慢慢转过头来,很严肃的道:「阿杰说你乱吃醋,我发觉我好像也是。」她反问:「你对我的感觉也开始复杂了吗?是不是喜欢我喜欢到想掐死我那种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好像我多暴力似的。」他虽不拘泥于礼教,但也不至于滥杀无辜吧!
她说:「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到只要看到你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就想掐死你。你给我的感觉跟以前那些小孩子的恋爱很不一样。」
听完这些话,换达佑闷了,他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吻上她,好像这就是答案了。
这就叫心照不宣吗?意臻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吻温和得像春风,不禁让人怀疑像他这样一头野兽怎么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她满足了,也不在意他有没有说半句道歉的话,就这样沉溺在他难得的温柔一吴。
过了好一会儿,达佑见她都没反应,这才发现她睡着了。
他脱掉她脚上的布鞋,踹掉自己的大军靴,将她挪个睡觉的好姿势,然后躺下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