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令她的心纠结在一起,引来一阵抽痛。
忽然,她瞥见远远步道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她们的方向定来。
单行焰?!
阳光照着他高大的身子,她绝不会认错的,既使在人群中,在三百公尺远,她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行焰、行焰!」语晨狂喜大叫。
剎时间,她忘了心中的疑惑、忘了雨瑂、忘了陪同单行焰的王伯,一股劲飞奔过去,直扑进他怀里。
「你怎么来了?」她兴奋地问。
然而,她发现他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应,再偷觑他的神色,只见他怔怔的和段雨瑂凝视着。
段雨瑂在暖暖的阳光下,眸光暗沈、情绪激动。
语晨的目光再对上单行焰,脑中倏地一阵轰然巨响,在他专注复杂的眸光中,她看到了痛楚、失望、伤心……以及浓烈的深情。
深情?!
不,她在心底惊呼,颓然的低下头。段雨瑂能令男人对她痴狂,而单行焰就是其中一个。
终于,单行焰的说话声将她从失神中唤醒——
「王伯,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小木屋,我要住几天。」
「焰少爷,小木屋一直都有在打理,太太吩咐说要等你回来住。」王伯回道。
天!段雨瑂要等的人,果然就是单行焰。
一股无名的震撼撞击语晨的胸口,她被动地被单行焰拉着进木屋,紧张的回头看段雨瑂,见她眼神涣散,由王伯扶着回大房子。
一进木屋,语晨便被揽进温暖的胸怀里,单行焰柔声道:「你这小东西突然失踪,真把我吓坏了。」
他正抱着她啊!她紧闭双眼,倾听他低沈的嗓音、偎着他温热的胸膛、闻着他的气味,她的心……融化了。
「别傻呼呼的,让我看看,你这几天好吗?」他柔柔的抓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一下。
她顿时热泪夺眶、情绪翻腾。
段雨瑂呢,她会怎么想?唉!不,先别管她了,但她纤弱娇柔、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让她觉得自己很自私。
单行焰疼惜的将她紧拥在怀里,叹息道:「唉!怎么哭了?有什么事就说,我听着呢!」
呜……别这么温柔,害我哭的就是你啊。
语晨没有勇气问,只说:「我、我好累。」
「好好,别哭了,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他将她安置在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当他双手一离开,她立刻拉住他的手。
「我没走,在这里陪着你。」说着,他干脆坐上床,揽过她的身体靠在胸前,目光炯亮地看着她。
「你会陪我一辈子吗?」她也回望着他,这样她心里才踏实。
单行焰笑而不答,温柔地说:「语晨,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不要告诉她,不要说出真相。
察觉她脸色变差,单行焰摸摸她的额,「是不是病了?」
「没……」她摇头。
「你看来糟透了,好好休息,我陪你,嗯。」他轻轻搂着她睡。
语晨则傻气的想:不要说,什么都别说,只要能让他这样拥着一辈子,她宁可不要醒来,什么都不要知道。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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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外头又开始下雨。
语晨醒来时没看见单行焰,猜想他是不想吵醒她,此刻应该在屋外。
梳洗完,走到阳台上张望,怱地一阵吵斗声从阳台底下传来,她自阳台木梯走下去,看见单行焰和单泽正在争执,而一旁的段雨瑂劝阻无效。
单行焰一把抓着单泽的衣领,气愤的说:「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说!」
「我高兴怎么对她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单泽不甘示弱,面不改色的反驳道。
单行焰下颚一紧,咆哮出声,「你简直没人性!」
单泽却指控,「嘿!你倒是骂得痛快,我没人性,那你又做了什么?你毁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我的人生。」
「求求你,别说了。」段雨瑂颤声的哀求。
单泽笑了,笑得眼神满含悲愤与阴森。
「我要说,偏要说,单行焰,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还有一样东西,拿来!」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动手挥拳。
「我没有你要的东西。」单行焰被惹火的和他打起来,一时间拳打脚踢互不相让。
看着单行焰奋斗不懈的样子,语晨心都痛了。段雨湄对他真有这么重要吗?
「怎么办、怎么办?」段雨瑂见语晨来到,焦急地讨救兵。
「先拉开他们。」
语晨试着去拉单行焰,却害他挨了一拳。
砰地好大一声,他整个人撞向山壁,然后滑落在地,而单泽竟乘机还要朝他挥拳。
眼见单泽又狠狠冲上来,准备再对单行焰发动攻势,语晨灵机一动,对段雨瑂喊道:「抓住单泽!」说完,她立刻扑上前,死命扯住单泽的胳臂。
「滚开!」单泽力气大得很,用力一推便把她摔在地上。
柔弱的段雨瑂根本来不及配合她,只是苍白了脸尖叫着。
单行焰挣扎爬起身,额头冒着冷汗嘶吼,「我受够你了!」
语晨被摔得头昏脑涨,只见眼前两个人影晃动,打得难分难解之际,有人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来瞪着大伙问:「怎么回事?两兄弟见面就非打个你死我活不可吗?」
「爸。」单泽气喘吁吁的喊道。
「叔叔。」单行焰也唤道。
单祺铭皱眉,「不用问,你们又是为了雨瑂打架。唉!我单祺铭怎会有你们这样的儿子和侄子,正经事不做只知道惹是生非。」
单行焰忿忿的说:「要不是单泽把语晨掳来,我也不想和他吵。」
「哦!」单祺铭看向语晨,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季小姐了,季小姐,单泽跟你说过了,只要你们把东西交出来,我自然会放你们回去。」
「可是……我什么也没拿呀!」语晨惊疑不定的看单祺铭。
单祺铭不耐烦转向侄子,「那么,行焰,东西在你那儿?」
单行焰回道:「东西我会交出来,但是,我必须连雨瑂一起带走,等确保她的安全再交出来。」
「雨瑂是我的妻子,谁也不能带走她。」单泽抓着他的衣领,气愤不已的说。
「凭你也想跟我谈条件?东西交出来。」单祺铭不满的哼了一声,示意单泽搜他的身。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会随身带着?至少也得先确定安全之后,才会交出来。」单行焰虽然狠狈,但仍然面不改色的保持一贯冷傲。
单祺铭听了,知道有他要的东西,反而放心了,「只要你肯合作,我答应确保你们的安全。」
「哎呀!行焰的头流血了。」段雨瑂倏地喊道。
语晨一看,才发现他的后脑勺湿漉漉的,背上的衣服血迹斑斑。
「雨瑂,带行焰去止血,请医生立刻上山来。」单祺铭吩咐道。
「哦。」段雨瑂立刻扶单行焰回大屋里。
语晨正感到纳闷,单祺铭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单行焰「对不起」单泽,便听他说:「季小姐请回屋里去换洗吧!」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摔倒时,衣服上沾满泥土,只好赶紧回屋里换洗去。
第七章
语晨换过衣服,急忙往大屋走去。
虽然明知情况暧昧不明,明知段雨瑂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瞅着单行焰,反而对自己的丈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她却没办法对单行焰视而不见,他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