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找碴虎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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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被子,沈吉莉睁着泛红丝的双眼,忿怒的看着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仍被时差困扰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

  「妳是谁呀?」她火大的质问道。「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哪里来的野女人呀?」

  野女人?!竟敢说她是野女人!忍着隐隐作痛的小腹,贾天欣拎着裙子站起身来。

  「问我是谁?我才要问妳是谁咧!说!为什么占据我的床?妳以为埋伏在立刚的床上就可以顺利跟他发生关系吗?凭妳这等姿色,还是识相点,快滚下来吧!」床上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现在却被个泼妇占去,还踹她一脚,她教养再好也无法不光火。

  要是以前,沈吉莉会二话不说的扑上去跟她厮杀一番,可是现在的她,在经过长途飞行后,时差不但没调过来还被吵醒,脑袋还没开始运转,实在没那个气力与兴致去跟她拚斗,所以她选了个最简单快速的方法——找人代劳。

  她深吸一口气。「言——立——刚——」咆吼一声。

  才喊到立这个字,与卧室相连的浴室门就被打了开来,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的言立刚跑了出来,头发还滴着水,肩膀上那一小块泡沫还没来得及冲掉。

  他见鬼似的看着显然才从他的被窝钻出来的沈吉莉。

  「妳……妳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她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纽约当她的餐馆女侍吗?

  方才进卧房时,他只是将外套看也不看的随手往床铺一扔就进浴室冲澡了,完全没注意到床上有什么变化。

  他是在她到纽约后才搬到这里来的,想也知道,她的钥匙是谁给的。他在心里轻声责怪着以出卖他为乐的老爸。

  「你先别管这些,拜托你先把那个女人给赶出去,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不管,要是她再敢吵我睡觉,我一定会宰了她。」说完,沈吉莉倒回床上,拉高被子覆住自己,一如往常的将问题丢给言立刚处理,不再理会外头的世界。

  言立刚这才发现自己的房里还站了另一个女人。

  「贾小姐?妳怎么在这里?妳等一下,我马上叫张龙生送妳回家。」他抓住腰间的毛巾,朝房门走去。

  在女性面前他不好发飙,不过已在心里痛骂张龙生几百回了。

  人是他带回来的,现在竟然让她跑进他的房间,那混蛋在搞什么鬼?都已经交代过几百遍了,他在他家怎么搞都没关系,就是不准进到他的卧房来,为什么怎么说都说不听?

  贾天欣万般委屈的跑过来,眼眶含泪。

  「言少爷,她刚刚踹了我的肚子一脚,好痛呦!」她捧着肚子哽咽。

  「她为什么踢妳的肚子?」言立刚问。吉莉是那种被踩到尾巴才会反击的人。

  「我……我也不知道呀,她就突然踹我一脚。」贾天欣结巴起来,打死她也说不出其实是她跳上床要强暴他才会惹来那一脚的。

  对她的语焉不详言立刚自是心里有数,怕惊扰了吉莉,他轻声走到床头柜旁,拿出一张名片后又轻声走回她面前。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再有不舒服的话,打电话给我,我会请医生帮妳看看的。」他说。走向房门时,湿答答的手臂被她给一把拉住。

  依依不舍的放开那肌肉起伏结实的手臂,贾天欣忍不住又渴望的吞了口口水。

  「你要去哪?」她问。

  「请张龙生送妳回家呀。」

  「张先生已经走了。」她有些失望的说。

  「走了?」言立刚稍稍变了脸色。

  贾天欣心一惊。「好像是他的老婆打电话叫他回去,他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这混蛋张龙生!明明就是个妻管严还爱在外拈花惹草,每次都搞这种烂摊子来让他收拾。

  「很抱歉,因为有朋友在,所以我不方便送妳回去,我请大厦管理员帮妳叫出租车,车资我付,好吗?」

  虽然他的语气客气有礼,但贾天欣还是感觉得出他急欲打发她,忍不住拉下脸来。她可不是那么没骨气的女人!

  「不用了,我有钱,可以自己付。」她白了他一眼,不想装客气了。「家里有女人的话,就不要随便带别的女人回来嘛,什么东西!」鞋跟一旋,她气呼呼的扭腰走了。

  言立刚直将她送出大门才折返卧房,站在床前看着中央的隆起物,叉腰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又回到浴室将身上的泡沫给冲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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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森并没有打电话告诉我妳要回台湾的事。」言立刚打开可乐,放到地板上。

  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一对纤手又皮薄肉嫩的,对打开拉环这种需要一点力气与技巧的事是完全没辙,没人帮她开的话,她宁愿渴死也不会去委屈自己的手,所以这种事常是由他代劳。

  吉莉睡到隔天中午才起床,他特地请假一天,在家等她睡醒。两个人现在坐在卧室的地板上,一盒热腾腾的披萨放在地上供她大块朵颐。

  「因为我没跟他讲呀。」她咬了一大口披萨,拿起可乐灌了几口。错过两餐,她肚子饿扁了。

  她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样子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只有言立刚才会习惯的不当一回事。

  听了她的话,言立刚两道好看的剑眉立刻皱起。

  「为什么没有跟他讲?是不是妳又惹了什么麻烦?」

  杰森是他到美国念大学时的死党,在纽约的一家银行上班,三个月前吉莉说要去纽约当餐厅女侍时,他曾拜托杰森就近照顾她,至于她为什么突然跑到纽约去当女侍,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她一声不吭就跑回来,肯定又是出了什么包。

  他会这么确定自然是有其根据——

  她在大学一年级时,有天突然牵了条小牛到他家,将家里的人全吓坏了,问她小牛从哪里来的,她也是像这样支吾其词,而且没一句真话。

  「在路上捡到的。」她有些心虚。

  在路上捡到一条小牛?在这个连田都见不到的现代化都市捡到一条小牛?

  「好像被车子撞到了,你们看,牠的脚有点跛。」改变话题,她又急切的指着小牛健全平安的四肢。

  「我只是拍拍牠的头,牠就跟我回来了。」套在小牛颈部的粗绳明明还牢抓在她手里。「不能不管牠,要是牠被抓去做牛小排怎么办?」

  结果她将小牛养在言家旁的小公园,一个礼拜后小公园里的草全被小牛给啃得精光,也幸好一个礼拜后,小牛的真正主人出现了。

  原来是牛主人牵小牛到兽医系去,准备做阉割手术的活教材,无意间被经过的吉莉听到,又与小牛流着泪的眼睛四目交接,心生不忍,就趁众人不注意时,将小牛从栅栏里偷偷带走了。

  「这很不人道耶!光是踢到就痛到冒冷汗了,要是割掉那岂不是要了牠的命?让牠健康快乐的长大不是很好吗?」她理直气壮的与牛主人理论。

  「就算是这样,妳也不能偷偷把牠带走呀。」当时已经十五岁的他试图跟她讲理,没想到她就顺势迁怒的诅咒起他来了。

  「要是言爸爸要把你阉了,我也一样会第一个跑去救你!」她毫不客气的将他踢到牛的地位去。

  但不管她再如何据理力争,小牛还是被带走了,一路上挣扎不断,哞哞的直哭着,不想听小牛哭,她掩住耳朵跑走了,还整整一个月不跟他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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