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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夜,兄妹俩在路边摊涮羊肉吃火锅、吹电扇,别有一番滋味。
应景式的几杯啤酒下肚后,感伤的气氛变得浓烈……微醺的两人又笑又唱,似乎要用力驱赶即将面对的离别愁绪。
砰!哗啦……
塑料布搭的棚内,原本满座的热闹景象突然加入某些奇怪的声音,不到几分钟,人都跑光了,包括老板,只剩下手舞足蹈的两兄妹。
比较有「实战」经验的黎弹墨发现四周出现十几名像「兄弟」的男子,二话不说,拉着哥哥便向棚外狂奔。
「别跑!」「兄弟」们在后面狂追。
不跑的是白痴!黎弹墨加快脚步……
黎弹尘的酒意已经醒了,埋头苦「跑」。
砰!黎弹尘的小腿中枪,摔了个大跟斗。
「Wilson!」黎弹墨扑向哥哥。
「快走!」黎弹尘虽然没有经验,却不缺乏危机意识。
「不!」黎弹墨站起身,护着哥哥,环视众敌,冷然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你们跟我们走。」回答的「兄弟」还算有礼貌。
「不可能!」毕竟是大哥的女儿,黎弹墨面对危难时,丝毫不惊慌。「你们打伤我哥哥,我绝不会善罢罢休!」
「哈哈……嘿嘿……」「兄弟」们笑得张狂;这黄毛丫头的口气不小,可惜不合时宜。
不善的笑声中,黎弹墨扶起受伤的兄长,准备离去。
「兄弟」们坚决围住他们。
突然,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冲破了这些「兄弟」的防卫线。
手持武器的数十人展开混战,现场一片混乱,血迹斑斑,沭目惊心。
黎氏兄妹也被人群挤散;黎弹墨一面闪躲、打人,一面寻找哥哥……
「跟我走!」骑着摩托车出现的申燕贺拉住黎弹墨,催她上车。
黎弹墨眺上后座,焦急地问:「Wilson怎么办?!」
「会有人送他去医院。」回答声中,摩托车急速前行,远离战场。
不久,路上出现一列摩托车队,夹击他们。
一场险象环生的追逐于焉展开,最后,申燕贺以精湛的技术和高超的智慧摆脱对方。
摩托车行至郊外,停在一栋别墅的花园里,申燕贺牵着黎弹墨的手,走进空荡荡的屋内。
「这里很安全。」申燕贺低喃。
「唉……」黎弹墨紧绷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燕贺沉默,但心中有数;对手的反扑行动竟是朝两个最没有防备的人下手。心够狠,手段够辣!幸好他并未放松警戒。
黎弹墨从小就想象着今晚这种精采和刺激,然而真正经历过后,才知道所谓的精采和刺激,虽然让人热血澎湃,却更让人胆战心惊,全然没有预期的兴奋,或者满足……
「贺,我要去找Wilson。」黎弹墨放心不下手足。
「不要去。」申燕贺安抚她的情绪。「他现在很安全。」
「确定?」黎弹墨仔细看着他;他怎会及时出现?「你也在保护他?」
「对。」申燕贺肯定地点头。「但是,我一定会先确保你的安全。」
「为什么?」虽是问句,黎弹墨只感心旷神怡。
「因为……」申燕贺将问题宝宝拥入怀中,「保护你是我一辈子的责任。」
一辈子?黎弹墨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唱!心满意足地偎着他。
耳边响起他轻哼的旋律,依稀熟悉的旋律,一个触动她沈睡记忆的旋律,记忆的黑匣子慢慢打开……
「你怎么会这首歌?」黎弹墨坐直身子,疑惑脱口而出。
「你记得这首歌?」申燕贺略感惊诧。
「本来已经忘了……」黎弹墨蹙眉,努力回想……她被绑架的那个晚上,一个男孩始终抱着哭泣的她,口中不停哼着这首催眠曲,稳定她的情绪,她在他怀中安睡,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回到家中。「原来是你!」
「是我。」申燕贺深情凝望她,略显激动。
「我一直以为是俊逸……」黎弹墨羞愧地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再度碰面之后,你像随时准备战斗的复仇女王蜂,我能说什么?」
「你……」黎弹墨想到他们曾有的对立,不由抗辩:「谁叫你那么凶,我最讨厌支配欲旺盛的男人,尤其讨厌喜欢发号施令的霸道臭男人!」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臭脾气。」申燕贺讪笑。「不过,我终于等到你了。」
「乱说!」黎弹墨嫣然而笑。「是我终于想起你了!如果再凶我,我就把你忘记!就像、就像从前那样……」眼泪不听控制地滴落,接着如潮般汹涌……
「Joyce……别哭。」申燕贺向前,温柔吻去她的眼泪。「别哭,我在这儿,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还要!」黎弹墨意犹未尽地扑进他怀里。
热烈的拥抱与亲吻,伴他们度过漫漫长夜……
就如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黎弹墨在申燕贺怀中沉沉入睡。
全然不知她父亲一手创立的王国已在一夕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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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集团总裁黎国民因涉嫌毒品走私而被捕。
集团的数名主要负责人也被收押,进行调查。
一向居主导地位的罗俊逸失踪。
能够接管重任的黎弹尘受伤住院。
整个黎氏集团危在旦夕……
不想做黑道、讨厌乌龙茶、毛躁、迷糊、莽撞的黎弹墨临危受命;虽然大而化之,她偶尔也会深思熟虑,她绝不容许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此烟消云散。管理公司、照顾哥哥、援救父亲……巨大的压力在她肩上,幸好背后有申燕贺的支撑;他们的感情,在患难中更趋坚定。
「芬姨?!」
从来不涉足公事的邓芬娜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略显憔悴的她将一张巨额支票交给黎弹墨。「阿墨,这是芬姨的全部财产。」
「给我干嘛?」黎弹墨惊讶不已。
「你最近要用很多钱……」
「我不能用你的钱!」
「别分你我……」邓芬娜红了眼眶,「阿墨,你辛苦了……」
「芬姨,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撑过去的!」黎弹墨已在危急中凝聚成熟与智慧。
「Wilson说过,我们不能永远天真,我会尽力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你真棒!你阿爸没有白疼你……」邓芬娜低头啜泣。
「芬姨……」黎弹墨抛开迟疑,勇敢地问:「你们一直知道当初是申仔去救我的吗?」
「对。」邓芬娜明白解释:「申仔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被藏在学校的教室里面,孤身跑去救你。」
「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后来每个人都绝口不提那件事,怕影响你。」
「那件事……与俊逸有关吗?」黎弹墨必须弄清楚近日归纳出来的疑点。
「当初绑架你的主谋是他。」
「什么?!」这样的答案仍让已有心理准备的黎弹墨心惊肉跳。
「他那时还是个孩子,他父亲是你阿爸的手下,你阿爸不愿毁掉他的前程,就没有追究。」邓芬娜继续述说:「他可能内疚,变得特别照顾你。」
「而我只记得后半段,真不应该。」黎弹墨觉得痛心;曾经爱过那么久的人竟是曾伤害她的人。
「你当时只有八岁啊!」邓芬娜心疼不已。「俊逸后来一直表现积极,似乎想将功赎罪,你阿爸本来希望申仔接班,但申仔不愿阻碍俊逸的发展,宁愿自创天地。事实上,他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没想到,这几年,俊逸的翅膀硬了,居然野心勃勃……阿墨,是他设计陷害你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