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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咻,像风般扫来的孙别稔身形一停,见在外奔波大半天的她体弱气虚的模样,不禁又气又恼的抬高她的下颔。

  「把气色搞得这么难看,妳是想找死呀?」

  「我……」语未出,又是哭到泣不成声。「是八戒牠,还有小母鸡……」

  「有没有搞错呀妳?不过是两只畜生。」

  邬然还来不及跳脚抗议,甄平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跟谁是你们了!

  黑眸冷睨了甄平安一眼,见她不以为意的耸肩嘻笑,他拧眉,继续数落邬然。

  「就为了只死猪,妳是想累死自己?」

  死猪?

  两个女人楞了好半晌。

  「八戒死了?!」

  「不会吧!」甄平安也叹了。

  暗咒着自己的快嘴,不过孙别稔也没太在意,反正等她回到客栈,习惯将事件炒得沸沸扬扬的大娘也会加油添醋的跟她说,没差。

  「附近的林子里有只烧……猪跟一只鸡,料想应该就是牠们。」他说得轻松,可是,完全能确定就是牠们了。

  因为,凶手送了封简函到客栈给他,字字句句全是挑衅。

  「唉!真的被烤了?」甄平安微微磨牙。「可恨,慢了一步……我的意思是将牠救出屠刀啦,瞪我做啥?」呼,那杏眸疾射出来的杀气吓不了她,恐怖的是将阿然拥在怀中「秀秀」的家伙,被他一瞪,害她浑身哆嗦打个不停!

  邬然却哭得更凶了。

  「还哭?」心,又气又急又不舍,还有无奈。「妳不是本来就打算要将牠养肥了再宰?」

  「我……你、你好狠的心。」白着脸,她噙泪迁怒。「就算、就算要吃,也不是现在呀,牠才这么丁点大,你怎么忍心?」

  又关他什么事了,宰了那只蠢猪跟瘟鸡的是他吗?呿!

  平白被栽罪,孙别稔郁卒于心,偏又得硬生生的咽下这口闷气。该死,他为什么要这么忍气吞声?

  「我要葬了牠们。」

  「妳……」疯了。「好!」而他,也疯了。

  葬两只畜生?他不但吞了那口子闷气,还随着她的疯狂起舞。

  「你会吧?」泪水未止,邬然迷蒙的眼眸写满疑惑与期待。

  一旁,甄平安心好奇且佩服的等着听他的答案。

  「会吧?孙大稔,你会吗?」

  「会。」才怪。

  他不会叫别人出面去干这种蠢事吗?笨邬小然,以为他是八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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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看守的案发现场,炭火已慢慢的灭了温,独留烧烤的香味萦绕在夜空中。

  一人一狗,闻香而来。

  烧猪、烧鸡,而且是烤熟的!

  摸摸烤乳猪,还温热,再抚着空腹,容柯决定等一会儿待主人回来,跟对方打个商量,买些烤肉填饱他跟大昊的肚子。

  左等、右等,明月高悬,却连脚步声都没响起。

  「大昊,你的意见?」他不太有耐心。

  汪!

  瞥见大昊嘴角淌下的透明液体,他失笑,不再迟疑了。动手取下木架上的烧鸡,他吃肉,大昊啃骨,三两下解决了那只烤鸡。

  临走前,他带走一只油亮亮的小蹄膀,将一小锭银子留在一旁鸡毛堆上。

  成叔跟初二奉命来处理善后,瞧见的就是这莫名其妙的光景。

  「成叔,怎会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那……」

  「还那那那什么,这事,就到此为止。」拧眉,他不忘吩咐一句。「若然儿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就说蠢猪跟瘟鸡被人给生吞活剥了!

  「知道啦。」初二没好气的低吼。「我会说我亲手将牠们给风光厚葬了。」

  八戒跟那只鸡还真不是普通的蠢,难道牠们看不出那小妖女天生走霉运吗?竟还敢跟着她四处乱跑,活该被人烤来吃了啦!

  呜……笨八戒、蠢八戒,更傻的是,他竟然会这么舍不得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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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再度找到这条线索了。

  「她真这么悠哉?」白洛云先是整个人绷紧,继而全然放松。「老九,你确定没看错人?」

  「那天在市集瞥见她时,我就很确定了。」老九恶狠狠地朝阴黝的角落瞪去。「算她机灵,闪得快,竟然让我跟丢了。」

  「这次呢?没再跟丢了吧!」

  「当然。」老九志得意满的将胸挺出。「老大,要将她逮回来吗?」

  白洛云怒眼横抛,大力往桌上一拍。

  「你这不是废话?斩草不除根,老九,你是想留着她,将来替咱们埋祸根?」听到细琐的抽噎,他又烦又躁的一脚将长凳朝角落的小小身影踹去。「臭丫头,妳还没哭完?再吵,我就先宰了妳!」

  角落里的抽抽噎噎顿时噤声。

  「瞧她这哭丧相……」要泄愤,老九也没忘记插一脚。「妳呀妳,每天晚上哭喊着要找姊姊,结果妳姊姊倒快活,我看她完全都忘了妳这个妹子喽。」

  「成天只会呜呜咽咽,谁看了都嫌烦。」

  「可不是嘛。」忽然,老九心生一计。「老大,如今找到了正主儿,我们可以先宰了这臭丫头了,省得带着她碍手碍脚。」

  「甭急,都留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两天。」白洛云嘴里大方,但顺手又将手中的杯子朝角落扔去。「听到没?如果不是要留着妳作饵,早就将妳给宰了。」

  三个在江湖中打滚多年的老手竟让个小姑娘给逃脱了,事情一传开,害他们个个灰头土脸。跑了个漏网之鱼,策划这次邬府劫案的何国臣更是赏了不少排头给他们吃,现下,总算可以一吐怨气,将这事给彻底解决了。

  忍受着两人的迁怒,童稚的眸中满是惊惧。邬棻兀自摇摇头,屏着气,将瘦干的身子缩得更紧、更小。

  他们是坏人,她才不信他们的挑拨,可是,她好想姊姊,每天每天,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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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她这么大一个人,会走丢吗?」天色阴沉沉,初二也是一肚子恼火。「她又不是第一次在外头闲荡,成叔未免也太紧张了吧!」

  「初二哥?」

  「别来烦我,我还在想大娘的肉饼……」唔,这声音……「喂,妳跑哪儿去了?害我找得半死。」

  「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出门也不吭一声,妳知道成叔有多焦急吗?」不满于心,他嘀嘀咕咕的念了一大串。

  「他急?」

  「妳这么莽撞的在外头遛达,真当我们……真当成叔是那种没血没肉的汉子呀?」怪了,怎会失言到将自己给包括进去了呢?「我们分头出来找妳,哼,幸好少爷还不知道妳又不听话。」

  「喔。」

  「快跟我回去了啦。」他催着邬然,心里除了肉饼,再无其它。

  「好。」她顿了顿才问:「他回来没?」

  「没吧!」他出门找了她快一个时辰,哪知道少爷有没有回客栈了?

  但,想想还真教他不解,不是拜完太祖母就要回关外了,怎么少爷到现在还不想家呀?!

  邬然眉峰一纠,心情更恶劣了。

  「怎么了妳,无端端的又红了眼?」他方才有说到什么吗?

  哀眸含雾,她瞅着口气不佳的他,突然一阵悲从中来,泪水直淌。

  「初二哥……」

  「干么啦妳?」四下没熟人,不会有人责怪他对她凶巴巴。「突然叫得这么哀戚,妳、妳干么盯着我瞧……赫,这是做啥呀妳?」

  冷不防地,她扑向他,双手环住他的厚腰,紧紧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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