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鹰看着牛皮纸袋里的一张照片,沉思了片刻。
「除此之外,征信社的人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
看来,能查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柴崎介行事一向低调,能查出这些事,已经很不错了。
「那么柴崎介和尤加利,现在在什么地方?」
秃鹰看着那张照片,顺便问了几句,没想到阿赞一点也答不出来,而且已经等在一旁发抖了。
「你没派人跟踪吗?」
「有……有……」
「那人呢?」
「跟……跟丢了……」
可想而知秃鹰接下来的脾气有多么暴怒,不过就算如此,也不可能知道柴崎介的行踪。
当年,黑道上盛传莫涛曾留下大批遗产,其中包括了与新联盟老大所挣得的珍贵宝物,可惜他曾派个内奸藏身莫家,也上上下下的在莫家翻查过,但除了属于莫家的古董珠宝外,并没有查出所谓的珍奇宝物。
照理说,东西不可能不见才对,所以东西一定不是放在莫家。
不晓得莫涛将宝物藏至何处?
他猜想,最大的可能是交给了莫利喜。
秃鹰无法再苦等下去了,无论如何,他得比柴崎介更早一步得到尤加利,而且是在两人感情尚未加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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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高贵迷人又风姿绰约的小姐,肯定就是妈咪喽!」
莫利喜第一个行程,锁定了代官山,而见高野纯子则是主要的目的。
怀抱着甜嘴的媳妇时,高野纯子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她真的太想念他们了。
「乖,让妈咪仔细瞧瞧,妳比照片上还要瘦呢,是不是吃不下?还是睡不好?我也是,老是睡不安心,担心在台湾的你们。」
虽然原意是想巴结高野纯子,好驾驭柴崎介那家伙,可是当她一见到父亲曾经挚爱的女人时,一股熟悉感使然,熟稔的关系一下子就涌进她的心窝。
她真心诚意的抱紧高野纯子,而且哭得淅沥哗啦。
而从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的柴崎介,选择悄悄地走出房外,不打扰她们。
因为她们都有着与亲人生离死别的切身之痛,莫涛的死,造成她们心灵上出现了裂痕的伤口,想治愈伤痛,恐怕得经过好长一段时间。
而这一哭,居然把原本约好吃饭的时间都给占掉了。
两个女人在房里叽哩咕噜的说个没完,最后他只好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就回房睡觉去。
翌日──
「咦,她还在睡吗?」
正在看报纸的柴崎介已经等了一个上午,可是仍不见莫利喜起床的身影。
「嗯,先别叫她,她看起来累坏了。」
高野纯子一坐到他面前,就立刻牢牢的瞅紧他。
「您怎么一直看着我?」
等到他发现时,高野纯子已经注视他好久。
「莫利寿已经告诉你有关链子的所有事情吗?」
放下报纸,他摇摇头,「他只说了一些就被其它事打断,但如果内容还掺有和莫利喜的事,我并不想知道详细细节。」
「是因为白端羽的关系吗?」
柴崎介垂下眼睑,并不想跟自己最敬爱的母亲,讨论那个女人的事。
「你别以为我不出门,就什么事都被蒙住,其实这一年多来,你根本没有留在尤加利的身边,对不对?」
柴崎介被母亲的一席话惹得一愣。
这件事,她不是一直被瞒住吗?
不待他回神,高野纯子已走上前握紧他的手。
「我不管你过去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也不在乎你怎么欺瞒我,更不想追究你对尤加利的离弃,我只要你从现在开始,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什么?」
他之所以非常敬重母亲,不光是她年轻时所遭遇的不公平,她的教育方式与爱他的方式,都让他十分的尊敬她。
「用一颗真心去爱尤加利。」
他直想说办不到,可是母亲抚在他心窝上的手,既沉重又扎实的贴紧着他不放,这让他无法拒绝。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她几乎在温室里长大,没有朋友、没有世界观,甚至比一般人更傲慢无礼,但她深爱的亲人都不在了,阿寿一向忙着帮莫涛,根本和她不够亲近,照顾她只是责任,他是不会懂得怎么了解她的心情。」
抬起眼,他头一次感到母亲对她的忧心有多么地沉重。
「她需要你,需要一个可靠而且不离不弃的丈夫。你原本就属于她的依靠,现在更应该连心都交给她。这是妈妈这辈子对你最大的期望,你可以做到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期望太沉重了。
「可以吗?介。」
那个不字,差点就脱出柴崎介的嘴。
可是,他却选择闭上眼睛长达一分钟,让进退两难在心里徘徊。
「试着去爱她,而不是排斥她,你会发现,她的纯真绝对没人比得上。」
是吗?
他睁开眼睛,「我尽量好吗?毕竟我们的婚姻不是出于自愿,想要真爱,未必勉强得来。」
「我晓得,但你得答应我,绝不可以对她有所离弃,就算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也不可以让她知道,惹她伤心,知道吗?」
听到这席话,柴崎介的心格外酸楚。
母亲的这番话,分明就是在替她夹在莫涛与利紫晴之间的三角关系解套。
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明白,相爱的人为什么总无法相守?
「妈,这么久了,您……不想走访一趟Uncle的墓地吗?」
高野纯子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她有足够的勇气,早就去了。
「我想,等你们真的拥有真爱,我也许就有勇气过去;你应该明白,我嫁给你父亲时,曾给他一个承诺,就是不再踏进台湾一步。」
是呀,柴崎岗对母亲既爱又恨,允诺让他娶一个妻子的旧情人后代,对于一向古板的他,已经是一大让步了。
「好了,这件事我已经得到你的承诺,她很少出门,你带她到处走走吧!」
「姊回来没?带莫利喜去逛街这份重责大任,我想请她帮忙,我还有其它事要做,不能陪她去。」
「有什么事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去?」
「带她去?噢,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她那个人呀……」
谈起莫利喜这妮子的恶行恶状时,柴崎介突然变得话多。
高野纯子边听边笑,看着从小就背负是外头女人生的小孩的他,她觉得他变了。
尤其是表情变多了。
他以前总是冷冷的不太爱理人,有什么事都只会藏在心里。
可提起莫利喜的缺点,他看起来热情多了。
而这一聊,又是快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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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四点半,莫利喜终于睡醒了,可她一觉醒来后,却看不见柴崎介,倒是柴崎官遥出现了。
「嗨,美人儿,准备好好的让荷包失血吗?」
爽朗的招呼声让莫利喜马上喜欢这位姊姊。
之后的三天,她们几乎都在逛街。
白天,她们都睡到很晚,下午过后,柴崎官遥就带着她去涩谷血拚。
而她们还常常改变逛街地点。
在靠近原宿的明治通、代代木竞技场一带,精巧时髦的店是一家挨着一家,莫利喜看得两眼昏花,可还是一天征战过一天。
晚上,她如愿的流连六本木,但涩谷的Live Band,还是比较能吸引她的注意。
之后她看过皇居,也把三十种迪斯尼娃娃一次买齐,如愿坐到惊险的云霄飞车后,偶尔也享受一下泡汤的滋味,但生活里总好像少点什么,有一点缺失,也有一点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