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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干什么?分开、分开,给我离远点!柳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就算你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啊!你……你是谁?!为什么穿着那个女人的衣服……」

  怔住的莫宛儿愕然的发不出声音,两眼瞠大的注视着眼前绝色的天仙女子,自惭形秽的为之黯然。

  第十章

  「抱歉了,二姑娘,委屈你当一回肉票。」

  一阵轻烟袭来,香甜的暗黑攫去罗兰衣最后的意识,模糊不清的眼瞧见一道身影慢慢走近,嘴里叨嚷着什么逼不得已、为贼人所陷害,一件上好的绸布撒落,夜提早在辰时到来。

  喧扰声末起,一抹诡祟的黑影破窗而出,怀中抱着一人形长物绝迹尘嚣,只留下清冷的风伴着一室孤寂。

  身受重伤的罗兰衣失踪了,在一夜的缠绵之后。

  急疯了的柳缝衣四下打探她的消息,由她未收拾的衣物看来,她若不是走得匆匆,便是为人所掳去向不明,来不及告知她的所在处让人为她忧心忡忡,心乱如麻。

  但以她钟爱的易容用具散落一地的情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高过前者甚多,这更让人坐立难安,心神不宁,担忧她已遭遇毒手。

  一发现她不见踪影,被找上的首当其冲是百口莫辩的莫宛儿,先前她誓言旦旦要将情敌逐出马帮,语多嚣狂的誓言有她莫宛儿便无贼美人罗兰衣,就算送具死尸出楼兰城也在所不惜。

  因此她成了带罪在身的头号凶手,尽管她满脸泪涕的直说非她所为,可是连她的兄长在内无一人相信,纷纷好言相劝的要她把人交出来,勿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一直到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为人有多失败,竟没有人肯站出来为她说项,任凭她说破嘴还是被幽禁在房里,一日没找到人她门上的大锁就一日不开。

  而另一个嫌疑犯当是楼兰城公主萨哈娜,罗兰衣身上的伤便是她命人所为,生性凶残为人善妒的她擅使手段,难保不是她得知她未死又叫人加以追杀,不置她于死地誓不罢休。

  所以莫惊云深夜潜入宫中将人绑了来,交与柳缝衣亲自审问,不查出个水落石出实难心安。

  可是不论他如何逼问,甚至用刑威胁,倨傲的萨哈娜仍矢口否认,一再怒目相向的扬言要让马帮彻底消失,让柳缝衣的头颅高挂城墙上,一定要他们后悔错待她的尊贵之身。

  两名争风吃醋的女子都不承认这件事是她们做的,线索到此为止中断,而集众人之力的搜索仍徒劳无功,至今无半丝音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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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你眼睛张那么大想瞪我不成?我没把你吊在树头上抽你几鞭就该偷笑了,你还敢摆张臭脸给我看呀!」未免太不知足了。

  原本她准备了毒蛇、毒娱蚣、毒蝎子、毒蛤蟆、毒蜘蛛要给她来道五毒大餐,要不是她相公怕毒气伤了自己腹中胎儿让她积点阴德,这会儿这妮子早泡在毒虫阵里叫苦连天了,哪还有力气瞪人。

  「放、开、我。」她别想玩得太过火。

  「啧!谁在我耳边喳喳呼呼地,最近吃得太饱有点懒得动,瞧瞧我这手儿怎么变胖了,抬都抬不起显得特别笨重。」纤指一拈,腌渍的梅子一粒一粒往嘴里塞。

  「梅姊,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罗兰衣冷硬的声音出现怒意,几乎是咬着牙由齿缝中进出。

  清灵绝尘的罗梅衣轻笑的扬扬绡指,含讽带诮的勾玩她落下的发丝,「还知道我是你大姊呀!我当你不甘屈居第二打算除了我呢!」

  原来她不必门户深锁、添卫立侍的三巡四周,得以高枕无忧地当她的龙夫人、罗大小姐。

  「自家人有必要弄出这么大排场吗?」她开始怀疑罗梅衣是不是她的亲姊妹,居然玩到她头上来。

  排场不见得人多,但大费周章。

  「就因为是自家人才特别隆重盛大,怕有个怠慢,大姊我于心不忍,只好让你舟车劳顿了。」而且那顶人轿挺耐用的,下回让他扛座山来。

  一阵冷意由脚底窜起,直凉到头顶,四下张望的司徒长风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算计着他,可是他却找不到那道阴森森的视线。

  不意,他看向貌如芙蓉、心似蛇蝎的罗梅衣,心底的寒意透骨得令人哆嗦猛打。

  「斩不断的天山蚕丝将我五花大绑叫于心不忍?烦扰告知一声何谓残虐无道。」不用看她也知晓自己手脚已磨破了皮,细丝缠绕越是挣扎缠得越紧,甚至会深入皮肉。

  可见大姊真「用心良苦」,怕她半路脱逃。

  姊妹「情」深的坏处就是对方知道自己所有的长处和不及之处,一一防堵以防万一,能不说大姊阴险狡诈、擅于攻心为上吗?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们那个谁绑错人?我家的兰妹向来寡言少语,怎么可能一口气说了……喔!我数数。」罗梅衣板起秀指轻数,讶色连连的说道:「哟!三十一个字耶!真叫人好生惊喜。」

  平时要她多说一个字像要她的命似的,没想到这会儿倒不嫌浪费口舌的畅所欲言,出了趟远门果然是开了些眼界,全然不把她这位大姊放在眼里。

  「梅姊,你到底想做什么?」快刀一斩给个痛快,尽吊胃口地让人心头七上八下。

  「是我问你该怎么做才是,临出门前我千交代、万嘱咐的要你看好菊衣和竹衣,你看你把人给我看管到哪儿去了?!」呵……她不生气,只是有些火大罢了,想烤个人来塞牙缝。

  「她们不是在红叶小筑吗?」她佯装不知,大姊是怎么发现的?

  「呵呵……我说阿兰妹呀!你听过上梁不正下梁也跟着歪了这回事吧!我就是担心毛躁的菊衣会出乱子才亲自走一趟卫天堡,可是没料到你也挺清心的,就这样把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妹子丢下,然后到楼兰城逍遥去。」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这几个涉世未深又脑子未开窍的妹妹,她怎会一个不慎跌个大跤,不但血玉观音没到手,还被可恶至极的臭外公摆了一道,身怀六甲成了人家的糟糠之妻,想想还真有点不值。

  幸好她那口子待她好得没话说,除了不让她挺个肚子飞檐走壁当个贼外,她要什么有什么,茶来不必伸手有人代劳,饭来张口等人喂食,好命得像头待宰的猪仔,凡事不用自己动手。

  闲逸的日子哪有不过腻的时候,不能偷来盗去多扫兴,不自个儿找点消遗她都快成霉菜干了。

  还好有个兰儿能让她玩上几天,她才不会郁闷得想翻翻墙,偷两件小玩意儿止止手痒的毛病。

  「你是说她们都逃家了?」

  菊衣还好,鬼灵精怪一堆戏要人的把戏不怕吃亏,就怕人家被她整得不象样,倒是竹衣生性迷糊,东边放晴她往西边走,南来北往她永远往相反的方向。

  但是奇怪得很,她每次下手行窃的时候绝对不会搞错方位,就算一开始绕错了路走偏了,走着走着她又回到正确的藏宝处,毫无困难的盗宝离去,简直是天生当偷儿的料,天赋异禀。

  「对,一个在江南,一个在西夏。」如果她情报无误的话。罗梅衣眼角一挑的看向司徒长风,看得他胆战心惊。

  四肢如麻花被捆绑,动弹不得的罗兰衣低头不语,她太了解大姊不玩尽兴绝不罢手的心性,只要她不乱动,蚕丝就不会割伤她细嫩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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