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也能改变啊,尤其是他们这种不正当动机的选择!难道你就不想改变这种选择吗?”
“我想!可是我能够吗?我有那个力量吗?”
“你有!你当然有!因为高聿擎爱你,这就是你最大的力量!”
“他……是爱我的吗?如果是,他又怎么忍心说放手就放手?”
“他没有放手,也许有过挣扎吧。”邵尊整整神色,接口:“这十几年累积在他心头的某些东西,或许沉重了些。我想你是清楚聿擎的成长背景,他强烈企图壮大自己,好去挣脱什么,但我却怕,到头来,他是掉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在这个时候,你不该为他做点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
“该怎么做就放手去做,这可关系到两个人的幸福,难道你想放他一个人奋斗?”
“他一个人奋斗?我不懂你的意思。
邵尊咧嘴笑得好神秘,“虽然他坚持没有结果不想告诉你,不过我还是先跟你透露,聿擎已经正式向苏家提出退婚了。”
“退婚?”萧遥惊愕的表情甚是复杂。
“没错,其实他已经事先跟家里表示过了,但是好像谈得不是很愉快,这次他干脆直接找苏家把话说明白。”
“最后呢?”
“最后?”邵尊舒口气,“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个决定对聿擎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毕竟这不是单纯的婚约。”
萧遥陷入沉默。
她想着聿擎默默坚持的过程,还有他可能必须付出的代价……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他说过的那句话——我不会让你当第三者的。
原来他早就做好打算?而且独自默默的面对所有问题,包括她对他的不谅解……萧遥的心开始隐隐作疼。
“我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邵尊抿唇,发出掺杂叹息的笑声,“这年头谈恋爱花招百出,就是不流行海誓山盟,人生呐,变数太多,有花堪折直须折,能把握的就得把握啊。”
瞧着痞子上司难得一见的“感性”模样,萧遥忍不住问了:“你呢?你是不是也有这么一朵花?”
“我?”邵尊愣了愣,然后咧着露牙大笑,伸手比了个蛇行动作,“有,龟壳花。”
“啊?”萧遥睁大眼,半晌偏着头,嘀咕了两句:“好像还蛮适合的。”
结束谈话,萧遥回到工作岗位,起伏不定的心思却总是绕着某个定点。
握着手机良久,最后她有了决定!
她拨下那组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您拨的号码目前已经暂停使用……”
萧遥错愕地看着手机。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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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
一直无法联络上聿擎的萧遥,不安已达顶点,她甚至想过到华威公司,或是直接杀到别墅去……最后她想到邵尊。
或许从他这儿可以探知到什么消息!
给果,邵尊给了她这样的答案:“我想他暂时是不会见你的,他只交代我好好照顾你。”
“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难以置信的萧遥,红了眼眶,
“这也是为你好。你……去看看今天的报纸就知道了。”
萧遥即刻找来报纸,打开一看——只见财经版的头条新闻,斗大的标题写着——
华威惊传内哄,豪门再爆恩仇。
内文出现的名字更是让人怵目惊心——
……今日华威少东高聿擎正式向在美总部提出辞呈,引起商界震惊并诸多臆测;原本看好的高苏联姻是不是会有变数,尚在观察中。
据闻高幸擎和虎仓月璎日前决裂,是因为虎仓不满他和另一名“萧X”小姐交往过密,但是否为他辞去总裁的原因,尚无法证实,但有关这个钻石级单身汉的风流韵事,想必会再掀热门话题
啪。萧遥快速合上报纸,脸上血色遽褪。
怎么会这样?怎么变成这样……
“萧小姐!”公司的小妹忽然冲向她,语带兴奋:“你干了什么?得奖还是比赛得名啊?会客室那儿来了一大堆记者,说是要采访你呢。”
萧遥一听,全身血液迅速冻结。
如何甩掉那些记者并不难,真正让她头疼的是,她想到每天看报的老爸。不过……也许老爸不会注意的?
回到家之后,萧遥证实了,这只是她的自我安慰。
“萧x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萧x?萧x?嗯;……看来,有人要抓狂了。
“妈——”她试图解释什么。
“你不用说了!从明天开始,你也不用去上班了,所有跟姓高那小子的关系,全给我切得干干净净!还有,不许你跟他再见面,也不许他再到我们家来,如果他敢来,当心我……放狗咬人!”
“老婆,咱家没养狗啊。”一旁的萧文俊哼道。
“我可以教唆隔壁的小黄啊!”季娟没好气的啐道,转头又对女儿三申五令:“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你绝对不能再跟他见面!好好的女孩家,却被说成像什么狐狸精似的……”
萧遥没有应答,只是垮着肩,回到自己房里。
什么狐狸精的字眼对她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心里只惦着一件事情——那日在停车场,她对他说了些什么?
不要让我再为了你流泪,我真的不想要了……
她怎么可以说不要了?在他试图努力去抓住什么的时候,她却要他放手……
“是我,是我自己不好……石头,你在哪儿?怎么办?我好想你,我好想见见你……”捂着脸,她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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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为了萧遥是否辞职的事,再起风波。
捍卫工作到底的萧遥跟一心斩草除根的萧母,进行一番激烈抗辩之后,最后采用萧文俊折衷的办法——先请个长假,也好暂避风头。
由于邵尊的特别通融,萧遥果真放了长假。
半个月过去。
萧遥每天都在等,等着任何跟聿擎有关的消息传来。
直到某日,邵尊忽然打来电话,劈头一句就是让人掉魂的话
“他快不行了,你快去见他!”
当晚,偷偷摸摸离家的萧遥,搭上邵尊的车子,在夜色浓重中,直驱省道公路。
“呜……呜呜……”
“省点用,面纸被你用得只剩一半了。真是的,还真能哭,又不是带你去奔丧……”
“啊?哇呜……”剩下半盒的面纸,没了。
“好啦,我就坦白告诉你好了。他没事,爱面子的毛病是死不了人,顶多是不像人。他啊,明明想你想得要死,偏偏又嘴硬,我怕他会因为这样真的挂了,所以才想说干脆带你过来,看你能不能治好他的毛病。”
“你……”笑了,萧遥总算出现笑容,可是——“呜……”
“哇勒,怎么又哭了?”
“我、我是太高兴了嘛。”
“唼!难过也哭,高兴也哭,女人真是……”
就这样,载着女人哭声和男人碎念声的车子,走过省道,到了市郊,七拐八弯,来到一处静僻的山脚下。
“到了。”邵尊指着不远处还透着微弱光源的房舍。
萧遥连忙抹着眼睛,引颈望去,问:“他……就住在里头吗?”
“嗯。他不想去应付那些记者,所以特别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下来。呐,我就送你到这儿,你自己进去——”话刚落,车门已经被打开了。
萧遥下车,撩着裙摆,一路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