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赞美。”梅英若开了锁立即推门而入,把瞿莫臣关在门外,完全不顾他既关心又落寞的眼神。
她在门边静静的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而不崩溃。这一生,是不是所有的好运都用尽了?她何时才能从这个劫难里爬起来呢?
瞿莫臣离开梅英若的住处后,驾驶银蓝色的保时捷,在环河快速道路上奔驰着,想他瞿莫臣一身傲气,恃才傲物却遇到了他命定的宿命。在这场男女情爱追逐中,他竟然会跌得这么惨,爱得这么惨。
暂时离开也是好的,至少他可以沉淀自己纷乱的情绪。他成功的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王国,却不能建立自己的家庭城堡,他想不透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如果若若在意的是尹蔷,他已经表明和她之间的清白;如果若若在意的是经济上的独立,他也允许她到怡康工作,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注意到的呢?他知道事情很不对劲。
而他痛苦,有谁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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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诞节,在台湾,尤其是台北市区,只要能和节日扯上一点关系的,少不了附庸风雅赶流行。
“今天是大好日子,大伙都忙着凑热闹去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家?青春是不能这样浪费的。”乔铭夏打扮得像只华丽的孔雀,蹦蹦跳跳的在梅英若客厅里跳着怪舞。
“我也不是在浪费青春,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容易工作进度完全赶上了。”
“你的生活变得好封闭耶!奇怪,瞿莫臣怎么最近也没来烦你啊?”
“他到越南去了。”
“越南?他怎么会去那?”
梅英若淡淡的回应,“可能是为了试探性的投资吧,我也不清楚。”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生意愈搞愈大,那中国大陆他少不了也丢了些钱进去吧?”
她四两拨千金的说:“不是很清楚,我也没什么资格可以过问的。”
“那是你不想要那个资格,瞿老大还真是能干,以前他就已经忙得见不到人影了,现在岂不是见一次面像朝圣一样艰难?”
这个小夏,也真会用形容词搞笑。“唉!那也好,最好少见面,对大家都好。”
“那才不好呢,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现在科学十分发达,电话、传真方便得很,就算相隔千里,也一样可以寄语相思啊,尤其是瞿莫臣,只要他想做,肯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上几倍。”
梅英若转移话题,“你真是浪漫,今晚耶诞节怎么会到我这来?”
“‘菲林’有个化妆舞会,我想找你去热闹热闹,好久没跳舞了,可以趁此机会活动筋骨。”
乔铭夏的舞技好得没话说,就连专业舞者也少有人挑剔得来。
“你和逸谋去吧,我不会跳舞,到那去就像异类一般,手脚都不知放哪。”
“有什么关系,人那么多,大家还不都是扭扭摆摆的,不会有人注意到谁跳得好坏的啦,更何况化妆舞会,大家都改变了外型,谁认得出谁啊?”乔铭夏见她尚在犹豫着,拉着她的手臂说:“走啦!逸谋今天扮温莎公爵,本来我想扮公爵夫人的,后来想想算了,平常绕他也够他腻了,不如放他一天假!”
“我看还是不要去好了。”
“去啦,你是不是怕碰到蓝京介?”
“不是,我对他是很坦然的,怎会怕碰到他。”
“那就去啊,每天辛苦工作,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放松的机会,干吗不去?”
梅英若实在拗不过她,“好啦,说不过你。不过我不想待太久,很久没去那么多人的场合了,怕会不习惯。”
“你呀!是自闭太久了,真搞不懂你,好日子不会过。算了,这种性格也是你的特质。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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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在“菲林”的摄影棚举行,虽说是化妆舞会,有许多人还是没有伪装的出席,可能化妆舞会的风气在台北社交圈还不是很流行,再加上扮来扮去都是几个固定的角色,也了无新意。
梅英若穿了件亮银的连身洋装,露出一双纤合度的长腿,长发随意绾了个髻,衬托出项上的简单珍珠坠饰更显优雅,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玉人一般。
“瞿太太,更是稀容,你老公今天来不来啊?财经杂志最新一期说,他要到越南投资是真的吗?速度可真快啊,有赚钱的生意也不提拔一下。”
说话的是天成传播公司的少东瞿辛成。
梅英若没想到她上个化妆室出来,竟会遇上这个人。“嗯……他今晚有事,不会出席。”她有所戒备的说着。
瞿辛成这人很滑头,事实上他和她只见过一次面,是在去年瞿莫臣经营的太极集团的员工尾牙上。第一眼见到他就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的眼神,老是直住她身上猛瞧。
“那他还真放心啊!”
梅英若不想搭腔,只是浅浅一笑,当他喝醉了,对付这种人说得愈多愈让他有机可趁。
“抱歉,我同学叫我了,不陪你多聊。”她迅速的往乔铭夏及孙逸谋的方向前进,而他们正为某事争议着。
“英若,你评评理,我说他扮的温莎公爵根本不像,反而比较像拿破仑,你说对不对?”
“小姐,哪有一百七十八公分的拿破仑?”孙逸谋立刻替自己辩驳。
“你还不服气,分明就不像温莎公爵嘛。”
梅英若仔细的瞧了一瞧,“我看满像的啊,不像拿破仑。”
“还是英若有良心,我这一身行头可是辛苦借来的,而且就是扮演温莎公爵时穿的。”
“好啦,好啦,两票比一票,算你是温莎先生好了。”
乔铭夏发现另一件比争论扮相更重要的事待了解,遂立刻结束方才的话。
“英若,刚才跟你说话的家伙,是社交圈的下流胚子,你要小心些,我们把你带来这里,可是得完璧归瞿才行,否则恐怕会有一场血腥暴力事件发生。”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梅英若白了她一眼。
她的视线倒是四处飘移着,“怪了,今天怎会没见到蓝京介?”
“他还是别来的好,省得又有是非要传播了。”孙逸谋有点担心。
“瞧,这不是来了吗?”听乔铭夏一说,两人皆将目光移向大门口,看着蓝京介和黎亚宣一块入场。
“喂,那不是咱们学校大传系的小学妹黎亚宣吗?”
梅英若问她,“你不觉得她和京介挺相配的吗?”
“是不错,但也真是无奈,蓝京介对你一天不死心,就永远不可能发现其他女人的优点,哪怕那人近在咫尺,也是一样的。”乔铭夏实事求是的评论道。
“不会持续太久的,他是聪明人,很快就会领悟的。”
“但愿如此。不管了啦,至少今天咱们都别再烦这个问题了,走走走,来了这么久,不跳舞可惜。”
梅英若摇头婉拒,“你和逸谋去跳吧,我在这里看看人。”
“看看人?有没有搞错啊,真是输给你了。OK,我们去热身了,你可别先走人啊。”说完她和她老公立刻滑入探戈的行列。
“要不要喝杯鸡尾酒?”
吓了一跳,梅英若诧异的问:“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还在越南。”
她不接受他的另一杯鸡尾酒,任他一人端着两个酒杯。